第54章 狗說
“蘇卿,廚房里的蛋糕怎么少了一大塊?
你不看看鏡子,粗壯的快趕上賣碳工約翰了,你還要不要嫁人了?”
一大早,廚房里響起熟悉的炸了鍋般地驚呼,隨之就是喋喋不休地嘮叨。
“媽媽,我向神發(fā)誓,我沒吃那些蛋糕,可能是兩位哥哥吃了呢!”
戲精蘇卿只敢打開一條縫隙,從門縫里望著站在廚房門口的媽媽朱蒂,像極了一頭正在咆哮的母獅。
“都幾點了還不洗漱,看看你那亂糟糟的頭發(fā),神啊,我祈求您給我換一個隨我的女兒吧!”
透過門縫,蘇卿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朱蒂輕而易舉將焦點又轉(zhuǎn)移在了女兒衛(wèi)生之上。
媽媽總是有理……只踩了一只拖鞋的戲精蘇卿撇撇嘴,立馬轉(zhuǎn)身輕手輕腳回去穿鞋。
“吱呀”房門被推開,
“蘇卿,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下地要穿鞋,床上亂的像豬窩,衣服不要亂扔,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我像你這么大,可沒有這么邋遢!”
“親愛的,這一大早的,又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蘇鼎從臥室走了出來,聞聲趕來支援女兒蘇卿,再怎么說也是爸爸的小棉襖。
“穿的襪子不是給你放床頭了,這么大的人了,換襪子都還要我教你!
蘇鼎,這個家我真是受夠了!”
火力全開的朱蒂轉(zhuǎn)頭一梭子掃了過去,趕來救援的蘇鼎還沒來得及開火,就被打的落荒而逃。
“哈哈……”
盥洗室傳來戲精蘇卿的笑聲。
“蘇家就沒有個好東西,一家子都是白眼狼,個頂個的不讓人省心……”
正當(dāng)朱蒂站在客廳火力全開之時,呆呆的蘇白一臉懵逼開門從樓上下來,
“媽媽,早上好!”
“刷牙了沒有,洗臉要用肥皂,這些小事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蘇白,你聽沒聽進去,你去看看你的被子,油的都能炸油炸鬼了!”
蘇白不得不再度上樓,又刷了一遍牙,特意拿肥皂洗了兩遍臉。
盥洗室里。
“爸爸,媽媽今天怎么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欺負(fù)媽媽了?”
正刷牙的戲精蘇卿小心翼翼看眼客廳,問道。
“不應(yīng)該啊,該交的作業(yè)已經(jīng)交過了啊,莫名其妙嘛!”
蘇鼎正拿水弄濕頭發(fā),好把腦后枕變形的頭發(fā)給整理回來。
“交作業(yè)?
爸爸,媽媽也逼你去做那些不喜歡做的作業(yè)了?”
戲精蘇卿眨眨眼,吐著一嘴泡沫,很是詫異。
“汪汪汪……”
小院里,蘇察牽條毛發(fā)一半黑一半白的大狗跑步回來了,手里還拎著順道買回來的早餐。
把狗繩套在座椅扶手上,蘇察拎著早餐進了屋,大狗晃著尾巴,本以為能換來一口狗糧,但蘇察顯然沒想這么做。
大狗郁悶地狗頭擱在草地上,趴在那里晃著尾巴,靜靜看著這個院子里的一切。
從被“暴君”帶到這里,已經(jīng)過去三天時間了,三天里,他用狗眼目睹了那個令深淵之上都為之動容的男人,竟然被女人像“教訓(xùn)”孩子一樣訓(xùn)的手足無措!
天啊嚕啦,這還是毀滅世界的巖漿暴君?
打死狗狗都不信!
不過,不相信歸不相信,但目睹暴君被人完虐的情景還是相當(dāng)讓狗心狂爽的!
想想看,和禁忌神都敢“打一架”的暴君會認(rèn)命似地去拼命討好一個滿臉雀斑,身材松垮的女人,這一幕就如同光明神穿上比基尼在你面前跳艷舞!
雖然詭異,但心情真的嗨皮!
就在這時,這個院子里最令他狗心崩潰的人偷偷摸摸來了!
“佩斯,握個手!”
戲精蘇卿手里晃著根金黃金黃的油炸鬼,刻意在狗鼻子前停留了一下,然后立馬把手懸空在那里,等著毛茸茸的狗爪子自動放進她的小手里。
“汪……”
佩斯很想說:尊貴的小姐,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麻煩你能不能真誠一點,把油炸鬼里的辣椒醬給抹掉!
好辣狗的,知不道!
“佩斯,你可沒有前兩天乖了哦!”
蘇卿咬了口抹有辣椒醬的油炸鬼,這是她跟著大哥蘇察學(xué)的,味道很不錯。
“佩斯,你不吃的話,那我可給伽德羅吃了?。 ?p> 一只橘貓正從屋頂順著下水管下來,蘇卿咧嘴沖對方招了招手,橘貓懂事地“喵”回了一聲。
“汪……伽德羅,你要是夠朋友,就別吃!”
“喵……愚蠢的佩斯,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暴君大人愛不釋手的小棉襖!”
“汪汪……墻頭草伽德羅,是你沒看明白,這個院子里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可是另外那個女人!”
“喵……同意!”
橘貓伽德羅跑了過來,順勢鉆進蘇卿敞開的懷抱,用貓頭蹭了蹭對方手臂。
“伽德羅,佩斯不喜歡吃油炸鬼,你喜歡吃嗎?”
蘇卿摸著伽德羅刻意露出的肚子,晃了晃手里的油炸鬼。
“喵……”
“伽德羅真乖!”
“汪……墻頭草,沒有底線……”
“叔叔,嬸嬸,我吃好了,我要上樓沖個澡!”
蘇察放下筷子,起身上樓。
進屋沖了個澡,換上嬸嬸放在床尾的衣服,蘇察滿足地伸了個懶腰。
回來這三天,他由內(nèi)而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輕松,這種輕松是在那個夢里,他孤零零坐在空無一人的高臺之上,目睹那一幕又一幕詭異,內(nèi)心的惶恐不安無人訴說!
那種感覺現(xiàn)在回憶起來,好像明明被高臺下萬萬人信仰,他的內(nèi)心應(yīng)該是充實且有力量的。
但那一刻,他的內(nèi)心卻極度空虛,空虛的就如同無底洞,高臺下萬萬信徒的狂熱吶喊,那即將豎起的神像,以及可以奪回的神位,一切的一切都無法將其填滿。
但當(dāng)叔叔來到身前那一刻,他的心頃刻被一股莫名的溫暖充斥且塞滿。
那些壓在他身上的,既看不到又摸不著,卻令他緊張到近乎崩潰的東西,須臾從他身上消失了干凈。
輕松在那一刻取代了原本壓在他身上的某些東西,整個靈魂感覺都能飄起來!
那根連接著他和席勒一家的線,
甚至還有其他存在但尚未發(fā)現(xiàn)的線,統(tǒng)統(tǒng)都消失不見!
他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但他隱隱明白這一切都是拜叔叔所賜!
“暴君,嘖嘖,聽起來好威風(fēng)的名字!”
橘貓伽德羅從窗口爬了進來,跳在蘇察肩膀,聽蘇察喃喃自語了這么一句。
“你嬸嬸朱蒂或許是唯一那個能讓暴君大人變成乖順小貓的偉大存在,一物降一物,這就是暴君大人說的來自遙遠東方大陸的神秘咒語吧!”
橘貓伽德羅舔了舔毛茸茸的爪子,替蘇察按下耳朵旁飛起的一小撮頭發(fā)。
“這是叔叔說的?”
“不不不,我是從佩斯的狗嘴里聽來的!”
“那條狗還說了什么?”
“讓喵我想想……他還說嬸嬸做的蛋糕很美味!
不過就是給他蛋糕的那位比狗還丑的海盜很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