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夫子戰(zhàn)蠻王
夕陽打下,染紅了半邊天幕。
又到了晚飯的時候,陳生開始生火做飯,這次添了一個小成員,罕見的多炒了一碟臘肉。
“月奴,過來吃飯了。也不知道你愛吃什么?!标惿鷶[好飯菜,去叫月奴吃飯。
喊了兩聲,陳生發(fā)現(xiàn)月奴還沒過來。找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她在玩自己書桌上的硯石。
只見她左爪扶著硯盤,右爪抓著墨石,像是在研墨一般。不過她的爪子有點小,墨塊老是掉下來。
小白狐貍自打有靈智一來,極少接觸到人類。因此對屋里的一切都極為好奇。
特別是她要‘上任’研墨侍女了,更要多多嘗試。
“吃飯了,月奴?!?p> 陳生看著猶在玩耍的小白狐貍。笑了笑,說到。
模仿著陳生,把手爪打濕。小狐貍才跳到桌上吃飯。雖然她本來就墨不染身,塵不粘體。
吃過飯罷,陳生看著天逐漸暗了下來,卻突然想起了羅知縣的囑托。
他擔心天黑蠻王殺來時,柳嬸一家會出現(xiàn)危險。于是便安撫一下月奴,準備出去。
“月奴,你先在家中,我出去下?!?p> 陳生撫了下月奴的腦袋,轉(zhuǎn)臨出去前,又把《草》的原稿放在胸前。
“奴奴”
月奴這頓飯吃的肚皮圓鼓,正伏在桌上,悠然自樂,也不理會陳生。
還未等他出門,突然一陣寒風撲面。陳生只覺得寒風中夾雜著腥氣,像是沾滿了陳舊血液的氣味。
小狐貍也瞬間從桌上跳出,跑到陳生身前。弓腰怒視,寒毛直豎,如臨大敵。
腥風之中,一道身影慢慢浮現(xiàn)。
正是負傷的狼蠻王,阿吉。
這蠻王身長六尺,體態(tài)細長,猶可見到上身殘留的傷口。狼爪鋒銳,攥著只還在滴血的殘臂。
阿吉眼神好似一把兇刀,掃過陳生和月奴。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美味,棄掉手中殘臂,便朝著陳生沖來。
“困”,陳生連忙掏出羅知縣給的困字符。文氣升起,便要催動。
阿吉現(xiàn)身時,尚離陳生數(shù)丈,可只一個沖鋒,便來到陳生身前。
狼首襲面撲來,陳生只覺得,一股腥臭氣味竄入鼻腔,透過張開的血盆大口,還能看到參差鋒銳的牙齒。
只一抬爪,便拍到陳生腹部,陳生困字符還沒催動,便被狼蠻王襲到,瞬間倒地。
蠻王之威,恐怖如斯。
就連同等階的夫子境還不敢硬碰,何況陳生這半個普通人呢。
只一瞬間,陳生就陷入了危險之中。
狼王撲倒陳生,繼續(xù)跟進,想要一口吞下陳生的頭部。卻突的,身形被文氣包裹,遲鈍一剎。
原來是小白狐貍身影虛幻,跑到字符面前,以力量驅(qū)動。字符化成文氣,將狼蠻王困住。
她本就能吸收文曲星光,因此也能用自己體內(nèi)力量催動字符。
更遠處,法陣運作,一個虛幻的慘白身影從黑暗中被牽引出來,額頭猶頂著一叢骨火。
那身影渾渾噩噩,沒有神智,正是一只鬼靈。
法陣牽引著鬼靈沖向狼蠻,瞬間便融入其中。使得狼蠻欲要脫困的手爪又重新垂下。
“蠻妖莫要傷人?!?p> 不足半息,東城四處百道字符沖天,將狼蠻王困下,卻是動一牽發(fā),所有的字符皆被催動。
而羅知縣和何主簿的身影極速靠近。借助字符和鬼靈,二位夫子終是及時趕到。
何主簿所持是一本書狀武器,其上略有兵家殺伐之氣。乃是他親筆所著,憑此晉升夫子境,算得是本命武器。
文氣潤澤,從書中引出數(shù)位身著戰(zhàn)甲的兵卒。皆沉目閉神,手持長槍,芒尖泛著銀光。
“蠻妖,我以兵法入道,這篇《圓甲陣》,你來闖上一闖。”何主簿文宮文氣如湖,皆灌入到兵書之中。
霎時間,那數(shù)名兵卒便好似被賦了精氣,有了神智。
步履交錯之間,長槍肆意,將那狼王緊緊困在陣中。
羅知縣憑法家經(jīng)典入道,手持一桿兼毫筆,憑空寫下一個“法”字,揚到空中便化作一篇法家文章《律尺篇》,字如斗大,又化成一個個小人,手握律尺,嚴陣以待。
夫子施法,只在轉(zhuǎn)瞬之間。
等狼王掙脫困字陣。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陷入了包圍之中。還未曾反應過來,那兵卒的長槍便已刺出。
長槍刺中,但卻進不得分毫。這蠻王肉身強悍,長槍連他防御都打不破。
“兩個二境夫子,若非我傷勢在身,就憑你們二人,能奈我何。不過人族就是廢物,沒了文曲星,你們連我肉身防御都打不破?!?p> 蠻王阿吉也不托大,喚出一柄狼牙棒,將長槍掃落。
“那又如何,你這傷勢,又能撐的了幾合?”
羅知縣手中法典一動,漫天小字飛舞,手中律尺皆朝下打去。
阿吉手中狼牙棒揮舞,想攔下落下的律尺。他感覺這律尺之中,有一股特殊的力量。
律尺飛躍狼牙棒,如入無物,徑直朝著阿吉頭部劈下。
“啊”蠻王吃痛。往后退了一步。
這律尺,竟然能透過防御,直接打到神魂。
而他剛退一步,卻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連忙側(cè)身一閃,勉強避開要害。
而在他閃開的一瞬間。一截槍頭刺出,傷口極深入骨,鮮血瞬間噴出。卻是一位白袍小將從虛空顯現(xiàn),探出一槍。
一點寒芒先至,隨后槍出如龍。
原來,這圓甲陣,除了六名士卒,還有位白袍將軍。自被喚出的一瞬間,便遁入黑暗,準備致命一擊。
尋常之力自然躲不過蠻王探知,不過這次,它可并非單人作戰(zhàn)。
小白狐貍額間的月牙更加黯淡,似是力量消耗過大。月奴雖立了大功,可也不聲張,徑直跳到陳生身側(cè)。
“恩公,你還好嗎?”月奴眼瞅著陳生身側(cè)涌出血液,著急問到。
蠻王狼爪鋒利,就是隨便一掃,普通人也吃不消。
陳生從衣服下摸出一張沾著血液的宣紙,宣紙上字跡已然消失,只余下血跡。
正是《草》的原篇。當時只是隨手放在身上,卻機緣救了他一命。
“我無大礙,月奴,若是還有余力,可去幫二位大人?!?p> 陳生能看到白袍小將得手,很大部分功勞在小狐貍身上。但是明顯能看到,月奴力量消耗嚴重。
小狐貍跳去用自己的天賦神通幫助羅知縣和何主簿。
陳生摸著手里已無字跡的宣紙,直道幸運。
當時狼爪劃過,把他腹部切出一道傷口,但又有一道暖流從腹部涌出,潤物無聲,暖流過處,傷口已然愈合。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股詩詞原稿化成的暖流,不正如一股春風嗎,給陳生的身體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