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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仙唐,我靠寫書成圣人

第十八章:俗報賣空

  晨露未落

  街上行人早已經(jīng)紛紛攘攘。

  “老板,來兩碗面,一碗多加點肉?!?p>  劉老六領(lǐng)著他家小子,來到面攤。

  劉老六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卻生了個好兒子。

  他兒子劉啟年,資質(zhì)不錯,正在縣學(xué)讀書。不過雖說已經(jīng)修出文氣,但是卻還沒有達到能靈活運用的時候。

  在等面上來的時候,劉老六又招呼遠處的報童,要了張俗報。

  “兒啊,先生說要多讀讀文章才能修文氣。爹也不識字,你給爹讀讀上面寫的什么?!?p>  劉啟年極不情愿,他想跟他爹說要讀那種雅文寫的文章才對文氣有效果,這種俗報是沒有作用的。不過看了一眼他爹臉上的深壑皺紋,他還是忍住了。

  接過俗報,少年眼睛上下一掃,不免有些失望,這里面的文章都是些枯燥無味的差文。

  翻到第二頁,他卻突然被一篇文章吸引。

  只見上面題目是《王六郎》,署名為聊齋先生。

  他本還以為是篇傳記。但越讀下去,越覺得文章巧妙,奇思妙想,空前絕后。

  “許某人,家住在淄川城北郊,以打漁為生。每天夜晚,他都要帶酒到河邊一邊飲酒一邊捕魚。”

  “他喝酒時常常把酒灑在地上,禱告說:‘河里溺死鬼請喝酒?!@樣做已經(jīng)成習(xí)慣了。別人捕魚一無所獲,而只有他總是捕到滿筐的魚蝦。……”

  劉啟年一字一句對著父親讀著,偶爾難以理解的時候還會換成自己的話來說。

  這篇《王六郎》,自然是陳生賣給書舍的文章。書舍挑了一篇放到俗報里面印了出來。

  反正面還沒有上來,劉老六連忙催促兒子講報上的故事。

  隨著少年語句不停,王六郎這一個有情有義的水鬼形象,便慢慢從他的嘴邊講出。

  王六郎喜歡喝酒,有次喝醉后溺死在河里,變成了水鬼。承蒙捕魚人每天請酒,逐漸結(jié)下了深厚友誼…

  隨后,六郎和許某人經(jīng)常在夜間,飲酒作樂。

  當講到六郎做鬼期滿,罪孽已贖,能重新投胎為人的時候。

  劉啟年內(nèi)心突然一陣不舍,不敢往后講下去,他怕王許二人的友誼就此中斷。

  隨后,又看到將有一女子將要溺死,替他成為水鬼。但是六郎卻不忍心害那一母一嬰兩人性命,放棄替身機會,依舊為鬼,和往日一般飲酒。

  劉啟年心中暗道一聲好。這王六郎與許某人,上古遺風(fēng),有伯牙子期知音之交的風(fēng)范。

  許久,劉啟年心中又突然想,如果是自己,有一個重新生還的機會,但是代價卻是別人的性命,自己應(yīng)當如何呢?

  劉老六聽到這里,也是一陣感嘆,不知道是嘆息六郎丟了轉(zhuǎn)世機會,還是慶幸他沒有丟失善心…

  唏噓許久,劉啟年又開始往下講去。

  終于,王六郎的善舉,被天上神仙感動,封他做了百里外某城隍下屬的小官。

  徐某人百里奔行,會見友人,而王六郎也賓至如歸,相交甚歡…

  “這先生講的故事好。”劉老六只覺得故事好,可是也講不出個所以然。

  正好,店家端了兩碗面過來,劉老六拿起肉少的一碗,又要招呼兒子吃飯。喊了兩聲,卻沒見著劉啟年有什么動靜。

  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劉啟年雙目緊閉,手上還拿著俗報,身體周圍,仿佛有文氣盤旋。

  此刻的劉啟年,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昨日教習(xí)先生講的課。

  “惻隱之心,仁之端也;善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當時,他還未曾理解先生講的內(nèi)容。如今讀到《王六郎》,竟然豁然開朗。

  體內(nèi)文宮之內(nèi),突然憑空生出一叢文氣,與原先的文氣重疊交纏在一起。

  文氣盤曲在一團,像是找不到突破的地方,愈發(fā)濃縮。

  突然,有一條氣根從交纏的文氣團中伸出,深深扎根到地上,瞬間,盤曲的文氣有了宣泄的地方。

  扎根,生長…逐漸有一條竹葉生出。

  那一整個文氣團,最后竟生長成一株文氣竹子…

  儒生境。

  文氣翻涌之下,劉啟年的氣勢一陣變化,引得四下眾人查看查看。

  “爹,我體內(nèi)文氣濃縮成竹了。”許久,劉啟年才回過神來,朝著劉老六低聲說。

  他文宮內(nèi)文氣早就充盈了,但就是找不到破土成竹的契機。

  生出的那一叢文氣看似不多,但抵得上他閱讀十篇經(jīng)典文章,甚至十篇經(jīng)典都不一定能修行出來。

  主要是經(jīng)典不好理解,不容易領(lǐng)悟,而這一篇《王六郎》,用俗文寫成,也不含文氣,但卻能讓他憑空突破。

  …

  今日,往來奔走的每一個人,都有點奇怪,每個人的手里都提著一張俗報。

  連帶著,甚至于街上每個報童身邊都早已圍滿了人。

  “張老板,這俗報是真賣完了,要不我去幫你問問小七,他今個領(lǐng)的比我多?!?p>  報童眼湊著越來越多的人涌過來,也是沒有辦法,竟想收了錢袋子就走。

  反正云嵐書舍的俗報都買完了,剩下的那些別的俗文,這些主也不買。

  “也不知道那個叫聊齋先生的人有什么大本事,寫的文章這么厲害,俗文寫出來的東西,竟然能讓人修行出文氣?!?p>  報童終于推開人群,鉆了出去。

  他本來想去書舍再領(lǐng)一疊俗報拿去賣,但是看著書舍門口被圍的里外三層都是人。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他今早上已經(jīng)賣了三百份俗報,按照每賣一百份提一個銅子,他一個上午已經(jīng)賺了三個銅子。

  而且他懷里,還偷偷藏了一張俗報。

  他看到這次的俗報這么多人買,就偷偷長了個心眼,留了一份藏在懷里。

  他倒要看看,這次的俗報上面,到底印了什么文章,讀著就能讓人憑空突破到儒生境。

  那個新晉的儒生他認識,當時在早餐攤吃飯,順手買了一份俗報,邊吃邊看??勺x到聊齋先生寫的故事,突然就頓悟了經(jīng)典,修出了文竹。

  據(jù)說當時,突然就一股文氣涌出,整個攤子上的人都看得可清了。

  這一枚銅子一張的俗報,什么時候比那按銀子算的文章還有用了?

  …

  “掌柜的,咱家今天印的俗報不夠賣了,你看要不要通知印房再趕印點?”

  方才半午,小廝望著原本擺著俗報的地方變得空空如也,門外也涌著人排隊等著拿報。

  “印,現(xiàn)在就加印,再加印兩千張。找到俗報賣空的原因了嗎?”

  朱垂喜看著門前涌著的人群,只覺得今天轉(zhuǎn)運了,只算俗報這一項,就已經(jīng)賺了不少。

  “聽門外的人說,今天有好幾個人,讀了咱們的俗報,比那些經(jīng)典還有用,當場修行出文氣?,F(xiàn)在都在搶著買報誦讀呢。聽說那幾位都是讀了那篇聊齋先生的《王六郎》。”

  小二說了原因,轉(zhuǎn)身便去后屋通知印房,留下掌柜在外。

  朱垂喜聽著小二說的原因,只覺得心頭一震。

  那聊齋先生,他自然是知道的。

  昨日和陳生簽合同的時候,陳生還專門交代了句,文章印時不必署真名,就寫聊齋先生就行。

  今日上午,云嵐書舍內(nèi)的印房就未休息過,一直加印到正午,這才能足夠店外人手一份。

  朱掌柜搖了一上午的算盤。

  好像單這一篇文章,就把昨天的花銷給補了回來。而且除去印房用墨用紙,還盈余了不少。

  “東家,你可太神了,陳先生的文章,印到報上,不僅沒虧,還大賺了一筆?!?p>  朱垂喜特意找到云峰東家,為自己昨日的言行道歉。

  “沒事,陳先生當時在書舍做抄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有大才。等下次陳先生來的時候,你就直接通知我就成?!?p>  云峰擺擺手,示意朱掌柜先下去,他還有要事要做。

  等到朱掌柜離開。

  內(nèi)屋又是一陣云霧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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