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晚上給你好好按摩
許是太過驚訝和不解,她的語氣問得有些急,甚至也讓奶奶聽出了一絲不想讓這個男人來此的想法。
“夫妻哪有分房睡的,你在哪,景琛當(dāng)然也在哪。”霍奶奶將霍景琛往外推了推,隨即朝著沈佳宜擺手,“小佳宜,白天你辛苦了,晚上讓這臭小子給你按按摩,好好放松?!?p> 晚上按摩?好好放松?
沈佳宜哭笑不得,霍奶奶這是在哪兒學(xué)的寓意非凡的虎狼之詞?
為了不打擾奶奶休息,她乖巧點頭退出了房間。
門外,沈佳宜看著跟著自己走向臥室的霍景琛,已經(jīng)顧不上尷尬不尷尬了。
“你來干什么?”她壓低聲音問道。
霍景琛挑眉:“睡覺?!?p> “……”沈佳宜無語。
她之所以馬不停蹄趕來霍宅,為的就是避開這個男人,結(jié)果剛到晚上他就追來了。
在自己家,他們兩人還能分房睡,在這里又得和在溫泉山莊一樣擠一間房了。
只是那個時候,她還能提出白月光來做擋箭牌。
可現(xiàn)在,自己橫豎不是,左右也不是!
房間內(nèi)。
沈佳宜看著從內(nèi)衛(wèi)沐浴出來,一身睡衣淡定自若躺在床上的霍景琛,無奈嘆了口氣。
回想起霍奶奶殷切的眼神,她咽回了滿肚子話,在床的另一側(cè)邊緣側(cè)身躺下。
才兩米寬的雙人床,硬是被她睡出了一個銀河的距離。
霍景琛看著她拘謹(jǐn)背對自己的樣子,復(fù)雜地收回了眼神,沒有言語。
他抬手熄了床頭柜上的臺燈,安靜無聲。
有些事,該讓這個女人慢慢適應(yīng)了……
第二天。
清晨,沈佳宜想裝睡等霍景琛上班后再起床,這樣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可在床上躺到日曬三竿,都不見床側(cè)男人有任何動靜。
這是沒定鬧鐘,睡過頭了?
沈佳宜疑惑地挪了挪身子,然后扭頭朝床的另一邊看去。
結(jié)果這一看——
她看到霍景琛居然睜著雙眼正一瞬不動看著自己!
“你……你醒了?”沈佳宜一個激靈,說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
霍景琛眼底毫無睡意,不知已經(jīng)醒來多久。
“嗯。”他抿著薄唇輕聲做回應(yīng),低啞的嗓音如鼓樓的鐘聲。
沈佳宜只覺得耳垂一陣發(fā)癢,這個男人就不能跟平時一樣好好說話嗎!
但轉(zhuǎn)瞬一想,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人家嘴都沒張,就一個音調(diào)自己也能浮想聯(lián)翩!
“你該去上班了?!?p> 沈佳宜故作才醒來的樣子打了個哈欠,隨即伸著懶腰起床。
霍景琛倚靠著床頭半躺著坐起來,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今天不去?!?p> 沈佳宜伸懶腰的手還沒收回,連忙問道:“為什么?”
霍景琛看著她:“你想知道?”
沈佳宜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問得好像有些多。
她從床上起身,一臉無所謂地給了個回應(yīng):“隨口問問而已,我起床去陪奶奶了?!?p> 進了內(nèi)衛(wèi),她關(guān)了門,這才卸下了偽裝,抬手壓了壓左胸口。
看著鏡中自己微微泛紅到了臉頰,沈佳宜陷入了沉思。
這樣下去,她該如何是好?
一樓客廳。
霍奶奶這次沒有搗鼓她的麒麟掌和花花草草,而是帶著老花鏡,拿著一塊大紅色的繡繃做起了手工。
“奶奶,您在繡什么呢?”沈佳宜走了過去,蹲下來給霍奶奶輕柔按摩腿部,
霍奶奶笑嘻嘻地把繡繃揚起來給她看:“小佳宜瞅瞅,這是啥?”
“像鳥?”沈佳宜歪頭看了起來。
這時,背后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奶奶,你大清早的繡鴨子干什么?”
霍奶奶臉上的笑容凝固,拿起一旁的針線盒就要去打霍景琛。
“去去去,這是鴛鴦,你這臭小子什么眼神!”
沈佳宜眉心一跳,連連哄人:“奶奶,他們男人哪看得懂這些,別跟他一般見識?!?p> 霍景琛聳了聳肩:“我的確沒見過真的鴛鴦?!?p> 都說老一輩女人的繡工都了不得,可自家奶奶的簡直是不敢直視。
大抵,每個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總有自己的短板之處,不分男女。
奶奶也沒真的生霍景琛的氣,這樣的懟嘴模式他們祖孫倆時常有,不亦樂乎。
“趁著你倆今天都在家,奶奶要干一件大事。”霍奶奶神秘兮兮說著,指了指擺在茶幾上的一堆紅綢緞和紅蠟燭,“之前你倆沒舉辦婚禮,一直是奶奶心頭的遺憾,今天是個黃道吉日,奶奶給你們意思意思一下?!?p> 此話一出,一旁的沈佳宜驚得張大了嘴。
“什……什么?”她都快語無倫次了。
一旁的霍景琛神色依舊淡然,仿佛這一切他早就知曉一般。
“行,都依您?!彼麑δ棠陶f道。
奶奶滿意點頭,繼續(xù)繡著手中的鴛鴦帕。
“這帕子,可以免了……”霍景琛臉色有些繃不住。
奶奶一聽,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挑三揀四!”
這兩人聊得看似帶火藥實則溫馨,沈佳宜在一旁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還不敢吱聲。
看著霍景琛走到冰箱去拿牛奶,她連忙跟了過去。
“那個……你工作真的不忙嗎?”今天他不走,自己就得走?。?p> 霍景琛的手撐在冰箱門上,看向沈佳宜的眼神幽深了幾分:“你在趕我走?”
他的話雖然帶著疑問,但字里行間卻透著篤定的判斷。
沈佳宜微微一噎,有些尷尬搖頭:“怎么會,這是你家,我就是隨口問問……”
聞言,霍景琛唇角微勾:“早晨在床上時,你也說隨口問問,現(xiàn)在還是隨口問,你的下一個隨口問,是什么時候?嗯?”
沈佳宜最受不了這個男人單字的語氣詞,簡直跟貓尾巴一樣撓著她的耳朵。
尤其是他的視線還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讓她連偽裝的細小動作都沒法躲過。
“想起前陣子你忙到晝夜顛倒,所以好奇罷了。”沈佳宜咬著牙繼續(xù)扯謊。
只要不承認(rèn),就沒證據(jù)自己希望他快點離開。
“你見過哪家公司老板每天忙工作廢寢忘食?”霍景琛問道。
沈佳宜一愣,剛要說出幾個精英人士的名字,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工作狂的人,一般為企業(yè)高管……老板的任務(wù),大部分是管理這些工作狂。”
沈佳宜將差點脫口的名字咽了回去,側(cè)身從狹小的縫隙離開冰箱,也跟男人再次保持安全距離。
“只有工作狂才能讓工作狂臣服。”她輕聲說道,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回客廳。
“其實,”霍景琛的語氣變了變,好像還在斟酌要不要說出口,“家庭和事業(yè)對我而言,同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