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過去點,壓著我頭發(fā)了?!鄙蚣岩瞬坏靡眩荒苤毖宰屗c自己保持距離。
再這樣貼近,她怕自己會如夢里那般,主動靠過去。
畢竟,上次的她在食膳的影響下,也是如一條快干渴的魚做垂死的掙扎,對這個男人主動出擊……
“剛才我騙你的?!被艟拌Q了個姿勢,將胳膊肘撐在枕頭上,但這樣子依舊將沈佳宜半禁錮在他的懷中。
“?”沈佳宜一臉納悶和茫然。
“你說的夢話,不是還要?!被艟拌『陧缣叮Z氣低沉,“而是,要我?!?p> 沈佳宜的雙眸瞬間瞪圓,又羞又呆滯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說的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大晚上的拿這種話來逗她,有意思嗎?
只是有些奇怪,明明沈佳宜此刻的情緒有些惱怒,但她的身體由著霍景琛的靠近而越來越癱軟如春泥,甚至有無法控制的迎合之跡。
“霍景琛,好像有些不對勁?!?p> 沈佳宜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在亂了心智前趕緊和這個男人攤牌。
“嗯?”霍景琛似乎還沒發(fā)現。
“我覺得我……現在和那天晚上一樣,有種不受控制的難受……”沈佳宜的舌尖都快要被自己咬破,痛得她眼眶都溢出了水霧。
霍景琛狹長眼眸微瞇,這才反應過來什么。
“我也是?!彼椎挠纳罨謴土藥捉z清明。
停頓數秒,霍景琛挪開身子,有些遲緩地起了身,然后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
“怎么會這樣……”沈佳宜也有些踉蹌地起來,腳步虛軟地去了內衛(wèi),用冷水沖刷滾燙的臉頰。
冰涼的感覺,減緩了她的不舒服。
正準備出去之際,她想到什么,又拿了一條用冷水打濕的毛巾才走回房間。
沈佳宜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霍景琛眉頭緊縮,整個人的坐姿也有些凌亂。
她將手中的毛巾遞了過去,又閃電般縮回了手。
“是房間里點了什么香薰嗎,為什么一點都沒察覺?”沈佳宜問道。
霍景琛華環(huán)顧了一眼房間四周,思前想后一番后回道:“恐怕是晚餐有問題?!?p> 沈佳宜微愣,一并細細回憶一番后,也覺得晚飯時霍母的反應有些奇怪。
尤其是自己為了謹慎起見而不喝湯時,霍老夫人也跟著勸自己喝,并用了一種類似于道德綁架的方式,讓她不得不將一整碗湯全都喝光。
“又被算計了……”沈佳宜欲哭無淚,“但怎么睡一覺才有反常?你這都是些什么家人!”
因著舌尖被自己咬傷,她說起話來也有些大舌頭,怎么都捋不順。
同樣的把戲玩兩次,這個老太婆還真會玩!
“你在房間待著,我去洗手間……大家都互不干擾,先扛一抗……”沈佳宜說著,就往內衛(wèi)方向走。
上次的事情,她還記得很清楚。
霍景琛理智在線,而她完全忘了東西南北,只知道難受。
這次,她把自己鎖在廁所里,就不信還會做出上次那種張狂之舉!
“這次不一樣。”霍景琛嗓音低啞緊繃,呼吸間透著幾分艱難。
床頭燈已經被他打開,沈佳宜看得清清楚楚,男人鬢邊沁出了汗珠,肩膀起伏劇烈。
她腦子一懵,也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霍景琛的反應比上次要強烈得多!
上回,這個男人完全是沒啥反應,全是她的‘主動出擊’刺激到的。
這回,沈佳宜咬咬舌尖,冷水洗臉就能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這個男人卻沒能!
“霍景琛,現在怎么辦?”她有些語無倫次,“要不,你去廁所?”
這種情況,只能把危險的人鎖進狹小空間,才是對另一個人最大的保護。
老天,就算這個男人長得帥,他們的關系做那種親密事情也是名正言順,可不要每次都是被別人算計而來!
“我可能需要你幫助?!被艟拌〉纳ひ粢呀浬硢〉貌幌裨挕?p> 在沈佳宜木訥之際,男人的氣息迎面而來。
“你……要干嘛……”她被推倒在床鋪上,整個人瑟瑟發(fā)抖。
千萬別把她被冷水剛壓下的雜念又迸發(fā)出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兩人的距離貼得很近,近到沈佳宜能看到霍景琛因竭力隱忍而發(fā)紅的眼角。
“別動?!蹦腥说臍庀L燙如高燒病患。
沈佳宜臉呼吸都不敢大弧度,這樣被他禁錮著無法動彈,渾身不自在。
在她無措之際,霍景琛一個深呼吸,隨即長手一撈,將她整個人如蠶繭般滾進了被子里。
而后,他猛地起身大步進了內衛(wèi),鎖上了門。
很快傳來嘩啦水聲,還有著男人沉悶的呼吸聲。
夜,靜而寂。
沈佳宜雙手死死扣著床單,各種錯綜復雜的情緒在她心底回旋。
她記得上回霍景琛說過,這種情況,若是藥物導致可以去醫(yī)院找解藥,可若是食療大補特補導致,要么只能硬抗要么必須解決。
可硬抗,大傷元氣又傷身,尤其是男人。
沈佳宜眼底閃過掙扎,有些猶豫不決。
自己,要怎么做?
浴室內,男人略微痛苦的悶哼聲透過玻璃門傳進沈佳宜耳中,也擾得她的心更為凌亂。
她深吸一口氣,從被子里鉆出來,一步步走到浴室門口。
正欲敲門,她又頓住了動作,停頓幾秒后抬手直接放在門柄上,準備旋轉擰開。
但擰動一番,卻推不開。
門,被從內反鎖了。
“霍景琛,開門?!彼穆曇?,有些顫抖。
里面的聲音驟然止住,靜得可怕。
下一秒,傳來霍景琛帶著慍氣的聲音。
“走開——”
沈佳宜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依舊不依不饒站在門口,并嘗試反復擰動門柄。
“上次是你幫了我,這次我?guī)湍?。?p> 雖說上次的事情對她來說不愿多想,但她從始至終都掂量得清,誰是肇事者,誰是受害者。
這次的事也是一樣,她生霍家人的氣,但并不是生霍景琛的氣。
霍家人算計的,是他們兩個人。
“你開門,我是心甘情愿的?!鄙蚣岩朔旁陂T板上的手微微顫抖,心底有多緊張只有她自己知道。
咔噠——
門鎖傳來聲響,亦表明了霍景琛對她的回應。
沈佳宜抿了抿唇,沒有任何遲疑地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