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上,一葉扁舟隨波逐流,舟中一個慵懶少年斜依扁舟,長發(fā)散開,隨風輕動。
少年似睡非睡,手握法卷。
也不知是在看還是沒看。
在他身邊,一棵青藤像他的主人一樣懶洋洋的爬在舟中,昏昏欲睡的耷拉著腦袋。
少年腳下舟尾,坐著個長相十分英俊的男人,男人低著頭,抱著一柄劍鞘。
鞘中無劍。
至于劍去哪里了?
抬頭!
第一飛劍在他們頭頂斬落著白云如雪。
他最近迷上了這個,斬落云如雪。
也多虧紅云沒來,不然看到這個,不知會多鬧心。
“金風可是秋風?”
少年沒頭沒尾的問了這么一句。
坐在舟尾虛實不定的英俊男子微微抬頭,然后點頭,“是,但也不完全是。”
“我們西方的風,天生肅殺,帶金氣。”
少年輕輕點了一下頭。
東方的風則不同,天生帶水,帶著生機。
他則是個意外,不帶金,也不帶水,沒有肅殺之氣,也不帶生機,是淡而無味的清風。
沒有地域特征,在三道分立之后,這一點就更毋庸置疑了。
“你們那改天換地的大神通,可以給我說說嗎?”
少年聲音慵懶,語氣極好,也是詢問的口吻。
第二卻知道,他不能拒絕。
更何況少年有此一問,他一點都不意外。
恰恰相反,這一問比他想象中晚了九百年。
第二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說起了他們的大神通。
他先從自己的本命神通講起,再講到了道侶的本命神通,最后才是他們結合成的大神通。
包括最開始的想法,初步嘗試和完善的過程,第二都講的很清楚。
吳天聽完,輕輕點了一下頭,目光重新落在了他手上的法卷之上。
他手里拿著的是濕婆的化身法門。
這卷秘法到他手里已經(jīng)很久了。
之所以到現(xiàn)在才拿出來,不是因為忘了,而是因為有所顧忌。
在保證不給第二人看的情況下,即便這卷斗戰(zhàn)秘法再怎么惹他眼饞,他也不會去輕易嘗試。
不能修,自然也就不會去看。
不然,就是平添煩惱。
本來他是打算在自己成就大能之后再參悟的。
但現(xiàn)在他卻因為一個大膽的想法提前拿了出來。
這卷法卷中記載的是濕婆的化身法門。
不過在此之前,他更愿意將其稱作斗戰(zhàn)秘法。
在與敵對戰(zhàn)中,分出一個至少三分之一戰(zhàn)力的自己,無疑是很驚艷的。
對此他身有體會,本來是三對二的戰(zhàn)斗,忽然變成了三打四。
在本體實力沒有明顯降低的前提下,多出一個戰(zhàn)力不俗的分身,絕對是能扭轉戰(zhàn)局的關鍵。
這也是他眼饞這部秘法的根本原因所在。
但現(xiàn)在,他卻不是為了戰(zhàn)力,而是為了分身,為了分身法術。
在摒棄掉戰(zhàn)斗意識的情態(tài)下,他想剝離出分身法術,和其中蘊含的大道。
濕婆和薩克蒂的憤怒化身他都見過,不僅見過,還碰過,摸過,打過。
憤怒化身,只有一個情緒,那就是憤怒,憤怒體現(xiàn)著他們的不善,也就是惡。
不管是濕婆的憤怒化身,還是薩克蒂的憤怒化身,他們出現(xiàn)的目的都只有一個,毀滅。
吳天想到了斬三尸之法中的惡尸,還有佛家化身中的憤怒明王。
這兩者前者毫無疑問是證道法門,而后者不排除是證道法門,雖然表面上看是降魔手段。
這一點跟濕婆的分身斗戰(zhàn)秘法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