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寶兩兄弟被沈渡給留在了王府之中,一是因為兩人的戰(zhàn)力不夠高,到時候若是真的碰到了來自京城方向的殺手,估計沈渡也沒辦法保護的了他們兩個。
二則是這兩個人是有意被燕王留了下來,朱棣一早就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像是跟隨著沈渡的徒弟一般,這一次沈渡外出救自己的兒子,朱棣總不能是什么后手都不藏。
只是朱棣沒想到的是沈渡對于張君寶以及董天寶這兩人只是個碰面的交情罷了,若是到時候真的到了需要用這兩個人的性命作為威脅的話,大概率是朱棣這邊吃虧。
……
沈渡騎馬在前,身后浩蕩跟隨著二十人的馬隊,入夜他們也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為的盡可能的以最快速度趕到三個世子身邊。
此時的一處驛站房間內(nèi),朱棣的三個兒子正聚在一塊商量今夜碰到的事情。
“大哥,要我說咱們就應(yīng)該加快速度,今晚甚至是連夜趕路!“
老二朱高煦滿臉的焦急神態(tài),“白天咱們碰到的那些人少說都有三波了,這陣勢我看的明白,這分明是兩邊的游匪在踩點!”
老二長得頗為魁梧,雖然皮膚黑了點,但是細看之下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和朱棣著實像極。
“游匪怎么敢找咱們的麻煩,不知道咱們這是燕王的人嗎?”
老三朱高燧還有些不太相信,畢竟他們周遭跟隨的人員超過三十人,雖然去除各類沒有戰(zhàn)斗力的人員之后還剩下十五個能打的,但是對于他來說這已經(jīng)足夠了。
“老三你是不知道的……”
一直沉默著的老大朱高熾此時才出聲,“咱爹只是個燕趙之地的藩王,影響范圍還沒這么大!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距離咱爹的封地還有至少三天的路程,咱們這一次沒走水路,走陸路著實是耗費很多功夫……”
“那該死的皇帝竟然不允咱們坐船,真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老二朱高煦恨恨的打斷了自己大哥的話語,他盯著朱高熾問道:“大哥你還能堅持不?”
“還好……”
朱高熾站在原地別扭的動了一下,這幾日坐馬車著實是有些要命,這一路上也算是緊趕慢趕的往回走,平日里需要半個月的路程被他們盡可能的壓縮到了幾天,這讓他的身體的有些吃不太消,畢竟他天生肥胖,和自己兩個弟弟比起來體重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只不過為了接下來的大事,他也必須得堅持,哪怕是吃這種苦……
“那就……讓那些護衛(wèi)晚上多留點心,我們明天寅時就出發(fā)!”
朱高熾沉吟了一下,算是發(fā)揮了一下自己身為大哥的威嚴,直接拍板決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父親那邊還在等著我們,這一路上我總覺得有人在一直盯著咱們,看樣子會在咱們靠近燕趙的時候動手。”
“大哥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老二朱高煦頓時瞪大了眼睛出聲,他前幾日還和自己的兩個兄弟在南京那京城里面玩樂,下一秒就收到了來自北京那邊父親的密信,告知他說是已經(jīng)想辦法將他們解除了軟禁,接下來要求三人日夜兼程的返回北京!
這一趟路他和老三尚且可以堅持,可老大朱高熾自幼就很少上戰(zhàn)場打仗,身體素質(zhì)堪憂,兩人不得不這才停下了腳步。
“在這邊多待一會就多幾分危險……”
朱高煦的聲音剛剛說到這,三人卻是同時聽到了外面走廊里傳來的一聲碰撞聲!
這聲音明顯的驛站之中有些不同尋常,三人各自對視了一眼,旋即老二和老三立刻伸手就去抓各自的佩刀,連帶著老大朱高熾也都從腰間抽出來了一把短匕來。
京城的那些人明顯的是想要殺他們,誰都能看得出來,可惜的是皇帝有這個意思卻是礙于情面而下不去手,這倒是讓他們在京城當中好好的快活了幾日……現(xiàn)在出了京城情況并不會好多少,畢竟此時所處的赫然是中原地帶,早已經(jīng)出了京城上千里,就是三人被殺了也怨不到皇帝頭上!
“陳柳!?”
朱高煦悶聲沖著門口的位置喊了一聲,陳柳是王府內(nèi)衛(wèi)之一,也是這一次他們回燕趙的主力護衛(wèi),晚上輪崗值班的領(lǐng)隊!
門口的人影突兀的出現(xiàn),一個聲音略顯怪異的出聲道:“在呢世子殿下。”
朱高煦只覺得太陽穴猛然一震,他嘩啦一聲就抽刀而出,迎著所處房間的門口就猛然劈了出去!
嘩啦!
他還沒沖到地方,那人影處卻是猛然炸開,大門連帶著窗戶紙粉碎一片,一個男人此時單手擒著陳柳,一臉獰笑的站了出來!
朱高煦被逼得連忙揮刀劈砍,人卻是已經(jīng)站到了后面。
“呦,這不是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嗎?”
被擒著的陳柳此時已經(jīng)是雙眼爆出,面目猙獰,明顯已經(jīng)沒了生命氣息,剛才那個人影便是被此人舉著的陳柳!
想到這里,三人心中皆是一駭。
“你是何人???”
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拔刀站在了他們大哥身前,兄弟三人之中戰(zhàn)斗力最弱的便是老大朱高熾,只是現(xiàn)在三人也算是相依為命,縱然是平日里有諸多不滿,此時也全然顧不上了。
“殿下真是健忘呢,你我七日之前還見過面,你忘記了?”
那人聲音尖銳的說完,被護在身后的老大朱高熾?yún)s是已經(jīng)認出來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趙……趙公公!?”
掐著陳柳后頸的這個男人一身的黑色衣服,面容倒是看不太清楚,只是聲音尖銳無比,明顯不像是正常男人,除了太監(jiān)他著實想象不到是誰,結(jié)合一下時間,那時候他們幾人還在金陵城中!
“還是大殿下記性好,還知道咱家的姓呢!”
男人怪笑起來,倒是也不裝了:“我奉命前來取你們?nèi)说男悦?,真是讓我一頓好找啊,你們幾個都是屬兔子的嗎?”
“趙公公,難道是那皇帝讓你來殺我們的?!”
朱高煦眼神之中全然是提防,聽到前面這個太監(jiān)的話之后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皇帝陛下怎么會操心這個事情呢,是咱家曹大人聽聞你們?nèi)齻€跑了,專門派咱家來收拾你們的?!?p> 這男人將手中的陳柳隨手一扔,陰柔的笑道:“你們的這些手下也太弱了,我進來之后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咱家只能是都送他們?nèi)ヒ婇愅趿??!?p> “別廢話了,你們也趕緊的吧!”
趙公公拍了拍手,迎著三人就徑直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