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達成合作

　　在回去的路上，氣急敗壞的白頌純踢了一路上的土塊石子。

　　平復了很久才勉強熄掉怒火，她打了個電話給于倩，將許然提出的條件給仔細說清楚。

　　于倩一聽，仿佛被逗樂了，笑了兩聲。

　　“你沒聽錯吧？這要求，他是把自己當成頂流了嗎？”

　　“我也是這么覺得，但是想想，能簽！不對，是能合作！這合作不虧！”

　　“我告訴你啊，小白，你不要被一首歌蒙混了頭腦，你懂曇花一現(xiàn)是什么意思嗎？你能確定合作后，他能給公司創(chuàng)造利益?。磕隳艽_定他不會白白浪費公司的宣發(fā)等等資源？”

　　“基本能確定，他剛才又給我聽了一首歌，我只能說，這個人從目前所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看，我非常需要！”

　　“什么能力？”

　　“創(chuàng)作能力！”

　　白頌純回頭望了望沒落的中學大門，嘆道：“你知道，我和星海分開后，顧曼琳那邊是有動作的。她派人跟我同期發(fā)專輯，前期搶奪投資等等。這只是桌面上的，還有桌面下的！我為什么從一些一線創(chuàng)作人那里拿不到歌，你我都明白，還不是因為這些人跟顧曼琳關(guān)系很好？于姐，我們一直都很缺資源！這個許老師，就算只看《稻香》，他也是擁有創(chuàng)作能力的！而且我剛才才知道，他手上不止一首歌！”

　　一通話沉默了于倩，于倩提醒：“你只看到了眼前！”

　　“不是這樣的，女人的直覺告訴我，我簽了他肯定會賺一筆！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應該是，怎么拉攏他，讓他三年后繼續(xù)和純白交好！”白頌純說起了以后。

　　但于倩毫不留情的diss：“還女人的直覺？你是女人嗎？你也就是個小女孩！”

　　“女孩也有直覺！??！”白頌純反駁。

　　“滾！這合約我不同意簽！就算簽，也要把年限拉到五年！而且那分成必須要是扣除運營后的純利潤分成！”

　　“沒轍！你提的這兩個一個比一個狠！那家伙根本是油鹽不進，不可能讓步的！我都恨不得騎到他身上，抓他臉了！”白頌純一想起許然在那悠閑投籃不理人，就莫名來氣。

　　“可話說回來，我們拉年限時長是有可能的，但不是現(xiàn)在。我從村民學生那里看得出，這人人品沒問題，就是想要更高的自由度，不愿被公司所制約。等我們跟他熟絡之后，即便他不在咱們公司，約個歌應該不難！”

　　白頌純等了一會后，繼續(xù)闡述自己的看法：“我是準備簽了，公司一直沒起色，前期拉的投資也跑完了吧？再沒點聲音，我自己都堅持不下去了！”

　　“所以你要把未來賭在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鄉(xiāng)村教師身上？”于倩驚愕。

　　“用賭這個詞，好像還挺合適？沒事，賭贏了，我們整個公司收益！賭輸了……”白頌純猶豫片刻，綻放笑顏，“輸就輸唄，反正公司就這樣！他估計都不知道我們公司也就一般，不然都不一定會簽。”

　　純白現(xiàn)在生存很難，不是說負債多么多么嚴重，而是一直沒有優(yōu)秀的藝人或者作品出現(xiàn)。

　　整個公司都在靠老板白頌純一人支撐，可她也只是不溫不火。

　　電話那頭，于倩沉思了很久，終是也沒有再勸說自家小老板，只是長長一嘆，說道：“那你簽吧，合約擬好，先給我看看。另外我要提醒你一點，這份合約他雖然是以合作的名義提出來的，但我們依然要給一份合作費?！?p>　　于倩點出了一個重點，白頌純明了，如果許然這三年內(nèi)違約，就會按照這個合作費制定違約金額。

　　接著，于倩又羅列出了一些條項，白頌純聽了漸漸就笑了：

　　“于姐，你真好！”

　　電話那頭的人認真的面容也變得柔和起來，但很快就又板著面孔，“別跟我嘻嘻哈哈，這些我一會信息發(fā)給你。另外，你新專什么時候發(fā)？”

　　“雖然多了首《稻香》，但基本不會影響進程，還是八月底。我可以把現(xiàn)在正在拍的《凈土》的MV轉(zhuǎn)給《稻香》，畢竟兩個都是取材鄉(xiāng)村。”

　　“那《凈土》就浪費了？這是你自己寫的，舍得嗎？”于倩輕聲的問，“加上吧，數(shù)字專輯又不是每一首都需要MV，而且《凈土》的主題和《稻香》也不一樣?！?p>　　“不用，我是這么想的，這首歌你拿去給尚元杰，你不是讓他去參加新人季嗎？”

　　“也好，不要辜負你的辛苦就……誒，等等！”于倩說著說著就自己打斷了自己，她猛地想到了什么，“咱們準備簽……準備合作的這位許老師，唱歌水平如何？”

　　“不錯，音色很好，也有技巧，至少比尚元杰強。他說他家是做藝術(shù)培訓機構(gòu)的，所以小時候肯定受過訓練！”白頌純說完，大概是明白于倩的意思了，“你是想讓他代替尚元杰去參加新人季？”

　　“對！這次新人季競爭力特別大，正好可以借此殺殺他的銳氣！反正這次新人季，我們對尚元杰也沒抱希望！”

　　聽了建議，白頌純眉頭皺了起來：“且不說什么殺不殺銳氣的，他是有權(quán)拒絕參加綜藝的！”

　　“所以你看，這就是掌控不了藝人的無奈了！”于倩頭疼，不再多說什么。

　　……

　　另一邊，許然已經(jīng)回到了宿舍，他邊吃煮雞蛋，邊瀏覽十月份要舉辦的音樂新人季。

　　網(wǎng)傳這次新人季競爭非常激烈，有從宇宙國來的，有還沒出道，微博粉絲就有一百多萬的。

　　雖然現(xiàn)在有了個純白，合同也比較滿意，但這個比賽，他還是準備參加。

　　首先，自己需要一個舞臺去展現(xiàn)。

　　像什么爆款綜藝節(jié)目，許然從來沒想過。

　　就算純白把自己硬塞進去，節(jié)目的鏡頭也不可能對準自己。

　　所以綜合選擇，新人季就是個不錯的渠道。

　　國民關(guān)注度高，且相對來說都是新人，有平等曝光的機會。

　　……

　　氣溫漸漸升騰起來，宿舍里的落地扇一直轉(zhuǎn)個不停。

　　許然站在桌前，旁邊就是伏案做練習題的后進生，他時不時伸出手指指點點：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們現(xiàn)在畫垂線，沒有垂直符號就算錯！這是上學期的知識，你馬上都五年級了，怎么還是記不住呢？還有這個畫角，要畫弧線寫度數(shù)的！不然我怎么知道角的大小？這個60度的角，你不畫弧線，我能不能說它是300度的角？”

　　許然的聲音很嚴厲，以至于屋外都能聽到。

　　而聽到那些數(shù)學知識的時候，拿著合約，笑盈盈的白頌純，立馬散去笑容。

　　就連準備進屋的興趣也蕩然無存，甚至還有點腦袋發(fā)昏，想回去睡他個百八十年。

　　“這以后他要是輔導自己的小孩，那他老婆不得一天24小時都在睡覺？”

　　想到這兒，白頌純打了個寒戰(zhàn)，太嚇人了，默默地為他老婆祈福。

　　“許老師~”

　　白頌純貓著腰探出半截身子，輕輕的叫了一聲。

　　聞言，許然讓學生自己先寫著，然后撥開防蚊簾。

　　“合約我擬好了，我可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和風險跟你合作的哦！”白頌純遞上裝訂好的合同，笑著看對方。

　　合同條約很多，厚厚一小疊，全部看完需要一定的時間。

　　“你先進來坐一會?！?p>　　許然自己坐到床邊仔細的閱讀。

　　進了屋里，無聊的白頌純背著手，一本正經(jīng)的站在小學生身邊。

　　她感覺自己應該要穿個包臀制服，戴個眼鏡，配上黑絲，再拿根教鞭，這樣是不是就更有美女教師的味道了？

　　小學生時不時抬頭看看這個昨天見過的姐姐，手上的筆艱難的做著題目。

　　兩人一對視，白頌純就想笑。

　　看這小小的身軀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有種幸災樂禍的心思。

　　一邊，許然閱讀合同很仔細，一句話掰成十句話去分析。自己關(guān)注的版權(quán)啊，分成啊，自由度什么的，都如約寫上了。

　　當看到還有個五萬塊錢合作費的時候，也沒驚訝。這是針對合作的三年給出的費用，防止自己違約。

　　說到底，對方還是帶了點簽約的意思跟自己合作。

　　不過也沒關(guān)系了，這只是個名義而已，自己的需要和不需要，都在紙上明明白白寫著就行。

　　一份合同，許然看了很久，白頌純都有些沒耐心了。

　　這屋子太熱，唯一一座電風扇還對準學生吹，看到許然自己頭上也有汗珠，白頌純高興的同時，也在心里嘀咕：

　　“什么時候你能分點無私和好給我呢？我又不是壞人！”

　　又過了會，許然終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簽字筆，將自己的名字給寫上。

　　而看到許然二字分別在兩份合同上落下，白頌純長舒一口氣，總算是拿下《稻香》了！

　　許然也心滿意足，這份合同即便是自己在新人季露出崢嶸，恐怕也不一定能在別人家手里拿到。

　　如果將這個事情告訴老媽，她也會很高興。

　　把合同收好一份，遞過去一份，許然出了宿舍，對緊隨而來的白頌純說：“《稻香》的樂譜我一會發(fā)給你?！?p>　　“好！你什么時候能正式入職？另外，《稻香》的MV我想讓你還有我們導演，坐一起聊聊。你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腦海里應該想過這首歌的MV應該是什么樣的吧？”

　　許然點頭，拍戲才是我畢業(yè)證上正兒八經(jīng)寫的專業(yè)，我能沒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