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巖驚醒,重度的不適感襲來,讓胃酸差點涌出。
睜開眼后的程巖直接懵逼。
他躺在冰涼的草席上,一股臭抹布的味道一陣陣傳來。鐵欄桿外燭火搖曳,幾道身影遠遠望著程巖。
程巖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他們也沒打算搭理程巖,就任由程巖坐在地上發(fā)呆。
“爆炸了,然后呢?”程巖的腦海迅速編織起一幕幕:“這牢獄之災(zāi)是什么一回事?”
身上沒有任何東西,鏡子和那翡翠大扳指都消失不見。
顯然是被收走了。
“你醒了?!?p> 一個身影背對著程巖,淡淡說道。
“你好?!背處r警惕著看著他。
身材瘦高,長發(fā)長至肩部還要向下一些,可背影看似是個男子?
他緩慢的轉(zhuǎn)過身,臉上猶如一道蜈蚣般的刀疤,從眼角蜿蜒向下。
“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程巖回顧腦海,想到了那個夢境:如果說鏡中的少女,故意讓我在夢里裝模作樣的話,那肯定有她的理由。
那個夢境其實就是在恢復(fù)爆炸前的場景!
爆炸或許和翡翠扳指有關(guān)?!
不知道這些人是用了什么方法……
仔細思索腦海中的信息,程巖發(fā)現(xiàn)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接觸過一種叫作繪夢人的職業(yè)。
和睡夢中發(fā)生的事很像!
程巖立馬搖頭:“我在打掃衛(wèi)生,然后聽到了爆炸,然后就在這了。”
“你是曾經(jīng)程家的公子,怎么可能去那個四合院里面打掃?”
妖疤站起身來,向前走了一步。
一股威壓壓了上來。
一滴汗水順著程巖的后頸流了下去。
這時候可千萬不能被察覺出什么!
看來這些人已經(jīng)將我的身份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
繪夢人也已經(jīng)探索過我“此前的經(jīng)歷”,我只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定沒問題!
“這……這不。”
程巖假作緊張,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就剩一座老宅了?!?p> 他再度頓了下語氣,有些羞愧:“再不把老宅賣了,要吃不起飯了?!?p> “我只能找個地方去暫住了一下?!?p> “這個破落的四合院我觀察過很多次,從來沒人住過?!?p> “我想著,暫住一下也沒什么問題吧?”
聽著程巖的解釋,妖疤嘆了口氣:還是沒問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跟我走,把你知道的都說清楚,會放你離開?!?p> 說完后,妖疤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程巖跟著妖疤走出了昏暗的地牢。
“我的東西呢?”程巖現(xiàn)在很在意,那翡翠大扳指是冒著九死一生換來的。
“解釋清楚了,自然會給你?!?p> 走出地牢,隨著光線變亮,程巖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子:似乎長得很好看?
只是那道刀疤,實屬詭異了一些。
……
“其實他就是個普通人,能有什么線索?”
辰璇抱怨道:“我覺得浪費這個時間,還不如讓我去調(diào)查一下外使團的人。”
張景搖了搖頭,“如果你進入外使團的夢境探究,那這件事問題更大!”
“行吧,隨便了?!背借吭诖髲d的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同時還摸出了新的棒棒糖放在嘴里含著。
看到辰璇這個態(tài)度,張景有點怒,卻毫無辦法。
誰叫人就是來刷一下身價的呢?
等著這案件若是能破,少女回京后就背著一個主要負責(zé)人之一的稱號,若是沒能破,責(zé)任全都推在他和督查者辦事不力上。
俄頃,程巖就被妖疤了上來。
因為想到所有事情,已經(jīng)被鏡中少女安排的天衣無縫的緣故。
程巖的心態(tài)現(xiàn)在十分輕松。
他只是故意表現(xiàn)得有點緊張,張望著大廳里坐著的另外兩人。
先看坐在主位上的人,然后想到:“這人看起來面相還比較和藹,是個好說話的主?”
“咦,這里有個漂亮姑娘?”
“哇,真白!”
“靠,真??!”
“等等,這不是……”
一番記憶隨著舊人出現(xiàn),便涌上了腦海。
程巖知道“自己”這個玩世不恭的人,為什么會了解繪夢人這個職業(yè)。
就是因為眼前的淺藍裙少女。
這少女叫辰璇,繪夢堂堂主的最后一位親傳弟子,十分受寵。
當初程家在朝野還如日中天的時候,程巖也還是個不那么“紈绔”的公子哥。他驚鴻一瞥見到少女,便徹底失了魂。
無論如何,都想將少女娶回家。
可無論用什么手段,對方就是不搭理“自己”,繪夢堂也不是吃素的,根本沒給程家任何余地,面對提親直接就是閉門拒客。
追求少女失敗后的“自己”,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擊,從此以后開始混跡風(fēng)月場所。
周身美女如云,似乎想證明給辰璇看:唉,我還是很受女人歡迎的。
只可惜,這樣做的效果,是讓辰璇更加討厭“自己”。
“真是個傻叉,本來還有點機會,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程巖心中忍不住對曾經(jīng)的“自己”嘲笑道。
“這不是辰璇妹妹嗎?”
程巖故意讓自己的眼睛一亮,表現(xiàn)出十分殷勤的樣子:“好……好久不見,你怎么樣?”
“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是來看我的嗎?”
說到這里,程巖的語氣看起來還十分感動。
辰璇頓時朝后縮了一下。
“安靜!”張景大聲說道:“程巖,你要敘舊,之后有的是時間。”
“咳咳?!笨人粤藘陕暎處r顯得正經(jīng)了一些,拉了拉衣領(lǐng),“不用敘舊,只是見到舊人突然有些激動罷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都過去吧。”
張景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切入正題:“你是程家的公子,當年我也是認識你父親的,我也不想為難你?!?p> “原來是父親的舊識?”程巖深吸了一口氣:“那我一定配合。”
程家的產(chǎn)業(yè)和權(quán)力雖然全部沒收,但程巖的父母自殺,朝廷最終也沒判下個罪。所以朝上還是有敢說自己和程巖父親舊識的人。
“你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爆炸?!背處r故作努力思索:“我在打掃房間的衛(wèi)生,然后就聽到轟隆一聲,然后醒來就在地牢里面待著了。”
“砰!”
只見張景狠狠砸了下桌面,站起身,大聲呵斥道:“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愿意配合嗎?”
“我們都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你所知道的一切,叔叔我是念和你父親是故交,給你一個機會,你不要不識好歹!”
轉(zhuǎn)而,他面色溫柔了一些,“小程,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剩下的事,叔叔會幫你去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