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抽煙?!?p> 小白在里面安撫了一下若雨的情緒,走了出來,遞上了煙。
程巖搖了搖手,倚靠在墻外,仰頭看著天空。
“程哥,在想什么?”
程巖欲言又止。
他覺得這件事情,恐怕小白幫不上忙了。
小白是個富二代。
可終究也是個富二代。
在京城在有錢的人,也給低著頭做人。
雖說京城的有錢人,多多少少背后都有些勢力。
可同樣對于京城的人來說,有錢人也僅僅就是生活富足一些的普通人。
就好比當(dāng)初小白一直想見見此間天堂的花魁。
若不是程大公子領(lǐng)著小白去,小白砸再多錢都沒用。
現(xiàn)在這件事情,牽扯了爆炸案,牽扯了兩個從一品家族的斗爭,牽扯了更多水不知道有多深的人和事。
程巖不想把小白拉下水。
“程哥,我先回去了?!?p> 小白看著程巖默不作聲,站起身來。
走到一半,他又扭過頭,看了看程巖。
轉(zhuǎn)過身又迅速走到程巖面前。
“程哥,若雨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她是失序者的秘密我會緘口不言?!?p> “謝了。”程巖抿了下嘴唇,沒說更多。
“需要我做什么,我會盡可能安排,你只管叫我一聲變好。”
程巖看著小白,再度沉默了許久。
“謝了?!?p> 再沒更多的交談,小白離開了。
他留下了一筆錢給若雨,他知道程巖和若雨現(xiàn)在是急需錢的時候。
或許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有那么多。
程巖沒過問過小白的身世。
每個人都有秘密,別人若是不說,程巖也就不過問更多。
“他不說,我就只能默認(rèn)他:是個普普通通的富二代?!?p> 目送著小白離開后,程巖獨自一人在院子里待了很久。
直到日薄西山,若雨披著披風(fēng),抬著一碗粥走了出來。
她將粥放在程巖身旁,“恩公,吃飯了?!?p> “嗯,放著吧?!背處r對著楊若雨咧了咧嘴,發(fā)現(xiàn)笑不出來。
“那位大哥哥,死了?!?p> 程巖知道楊若雨指著是那個何尚書的侍從。
“嗯?!彼c頭。
“小白哥把之前那些尸體帶走了?!?p> “嗯。”程巖繼續(xù)點頭。
楊若雨蹲在地上,蹲了許久:“恩公,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的?!背處r俯下身,伸出手,輕輕幫小姑娘順了順散落在額角的頭發(fā)。
“那天晚上我就說了,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p> “我相信的?!睏钊粲曛刂攸c了點頭,但語氣有些不是很舒服的樣子,“這次也沒人傷害到我,可是我傷害了別人……”
聽到楊若雨說的話之后,程巖的心仿佛受到螺絲扭了下,一陣酸疼。
他看著已經(jīng)是滿眼淚痕的楊若雨。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的,我好害怕這股力量……”
一想到現(xiàn)在還躺在地下室的那個何尚書的侍從的尸體,小若雨的心中便充滿了恐懼。
短時間的“爆發(fā)”,之后他便一直在燃燒生命力。
直到油盡燈枯。
程巖輕輕抱了一下若雨,“乖?!?p> “這不是你的錯?!?p> “是這個世界的錯?!?p> “你的能力如果是在戰(zhàn)爭年代,可比沒失序前的談判專家厲害多了。”
“你或許可以用這股力量,守護萬千老百姓的安危?!?p> 程巖想到,或許錯的真不是失序者。
錯的是他們生不逢時。
失序者的力量確實很偏激,看似很邪惡。
但如果是在戰(zhàn)爭年代,誰會說【談判專家】比【戰(zhàn)爭之王】好呢?
“你堅信你的善良,不要因為任何人的質(zhì)疑,而失去了信心?!?p> “我會的。”若雨捏了捏拳頭,卻感覺那么的無力……
程巖最終喝下了那碗粥。
在經(jīng)歷了這件事情后,程巖覺得自己終于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
楊若雨一開始就沒有錯。
之后也沒有。
談判專家失序的途徑,通過大佬描述是這樣的。
“談判專家的手只要沾了鮮血,就會開始失序?!?p> “那顆炸彈傷了很多人?!?p> “可對于楊若雨來說,她只是為了去救自己至親的人?!?p> “她當(dāng)時并不知道炸彈的威力。”
“也就只有那么一次機會。”
“所以她選擇將所有的炸彈投擲出去?!?p> “若是她當(dāng)初有其他的選擇,她也不會用那幾顆炸彈。”
終歸來說,是力量不夠。
想必每一個失序的人,都是被現(xiàn)實逼的吧?
總不可能有人天生就希望,做一個異類吧?!
程巖想了一路。
回到了京城。
他回到家,拿了那塊督查者的腰牌,隨后來到了督查大廳。
剛剛下班準(zhǔn)備去繪夢堂找人干酒的妖疤,哼著小曲走了出來。
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程巖,他吹了個口哨。
“在這!”
程巖發(fā)現(xiàn)了妖疤,快步走到妖疤面前,“妖疤大哥?!?p> “你不會是想約我干酒吧?!”
妖疤摸著下巴,“不是不行。”
“但我……”
程巖插嘴打斷了妖疤,“不約你干酒。”
“但我要先……你說啥?”妖疤眼睛一瞪,“你不約我干酒,你在這等著我做什么?”
“現(xiàn)在都快九點了,你來督查大廳前面散散步?”
“督查一下我們督查者下班后是走路回家還是開車回家?”
“我想加入督查者?!背處r目光堅定。
“你不就是矜持一點,想讓我主動約你干酒嘛,行吧,我約……等等,你說啥?!”
妖疤平日里“話不多”的高冷人設(shè),被程巖一而再再而三砸爛在地上,還踩了幾腳,跺了幾下。
他張大了嘴,一臉難以置信得樣子:“你要加入督查者?!”
“是的?!背處r點頭。
“我不是職業(yè)者,沒有職業(yè)者的天賦?!?p> “只有加入督查者,學(xué)習(xí)督查者的功法,我才有能力自保。”
“大督查不是為了救我,把我都填在了你們督查者的名單里了嗎?”
程巖拎起腰牌,在妖疤面前晃了晃。
“理論上來說,你確實是督查者了,因為圣上批準(zhǔn)了上次報上去的藍(lán)衣督查的名單?!?p> 妖疤看著晃蕩的腰牌,語氣有些無奈:“可你又不算真正的督查者,大督查都沒授藍(lán)衣給你?!?p> “有了督查者的制服,才能稱之為督查者?!?p> “但凡只要脫下這件督查者的衣服,功法就會隨之失效,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那我要怎么才能得到大督查的授衣?”程巖問道。
“通過考核。”妖疤解釋道:
“難倒是不難,但你給等下批考核的時候,和其他新督查者一起?!?p> “好!”程巖說道。
“嗯。”妖疤點頭,“我會留意好時間,幫你報名。”
頓了頓,妖疤語氣有些忐忑,“那現(xiàn)在咋說?”
程巖收回了腰牌,面龐的肌肉松弛了下來,笑道:“干點酒,再按個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