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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海皇崛起

第四十三章 起航

明末之?;梳绕?/a> 藤悠1987 2448 2022-01-04 22:54:43

  接下來的日子十分忙碌,小到淡水,豆芽、鐵鍋這些生活用品,大到工具、板車、石碾等不易制造的工具,都流水一般地被搬到船上。

  齊掌柜在陳立三的授意下,帶著趙震往返于登州城中的大小商行,歸遼行的片子如今在登州硬得很,只用了五天時間就收集到了趙震所需的兩百石白糖。

  吳大彪子這幾日也沒閑著,雖然因為改換門庭羞于下船,但是這幾日一直領(lǐng)著留守的水手檢查清理船只。

  等到后幾日李老漢逐漸將招募到的好手送到船上,他索性就每晚將船開到黑水河入??冢贿吚玫疀_刷船底的藤壺海蟲,一邊利用巨大的顛簸讓新人與日本水手在船上摔跤,鍛煉他們的水上格斗技巧。

  待到出行之日,陳立三親自率人送行,站在船下,老人百感交集,仿佛又回到了月前方掌柜與自己一同出海的日子。

  “東主,趙震這便去了,海邊風(fēng)高浪急,東主大病初愈,還是趕緊回去吧?!壁w震拱手道別。

  陳立三適才驚醒,忙把跟在身邊的齊管家叫來,端過一碗斟滿的白酒敬向趙震:“先生此去萬里,立業(yè)于茫茫滄海之中,便是老夫也不禁神往之。先生大才,老朽也沒什么可囑咐的,只愿先生勿忘當(dāng)日之約定。”

  “君子一諾,重如千斤。震也遼民,父老鄉(xiāng)親如我兄弟姊妹,請東主勿憂!”趙震揚首就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當(dāng)日趙震與陳立三相約,如果陳立三肯支持自己在荷衣島建寨的事業(yè),他愿在島上讓一千遼民豐衣足食。

  陳立三對于趙震賺錢的能力毫不懷疑,聽到這樣的許諾之后,當(dāng)即決定將火炮俱全的老船送給趙震,并且答應(yīng)在登州為其提供一切便利,同時將陳家的皮革也交給他販賣。

  男人間的道別沒有依依惜別的纏綿,陳立三同樣干進(jìn)一碗烈酒后,趙震就返回到了船上。

  甲板上站著兩百二十三名剛剛招募來的新居民,他們當(dāng)中有一百人是工匠、有逃兵,還有一個餓瘋眼了秀才,其余的則是他們的家屬。

  趙震救回來的兩個小兄弟也在其中,他們緊緊跟在丫頭的身后,一臉熱切地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

  “都拿上來吧!”趙震向身側(cè)的李老漢點了點頭,李老漢便將身前一塊布蒙掀開,露出一個六層的大籠屜,里面裝滿白花花的高莊大饅頭。

  饅頭還帶著溫度,飄出陣陣香氣,惹得面前的人群不住聳動著喉嚨。

  “這是二百四十個饅頭,待會起航前每個人都會發(fā)一個當(dāng)口糧?!壁w震的目光掃過眾人,迎著一雙雙逐漸紅起來的眼睛,拿起一個饅頭舉在空中道:“在招募人的時候,我想每個人都聽李叔說過,我們這里不但供你們的飯,還供你們家屬的飯。今天我親口在這里再跟大家承諾一遍,大家以后跟了我,若是在我沒餓死之前,有一個人餓死了,我便如這饅頭一個下場!”

  趙震手腕一甩,饅頭便如流星一般飛入海中,再沒飄起一個泡沫。

  人群一陣騷動,也不知是為趙震的覺醒感動,還是為了一個饅頭被糟蹋而可惜。

  直到人群安靜下來,趙震才再次開口:“但是我這人就認(rèn)一個道理: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所以我在這里把規(guī)矩先說出來,如果有人覺得太嚴(yán),那便可以拿著饅頭走人,全當(dāng)咱們沒有這場緣分!”

  趙震伸手一指吳大彪子守住的船舷,露出眾人上船時搭著的船板。

  “吃人飯,服人管,給東家干活要守規(guī)矩,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們都懂!”劉木匠在人群中高喊道。

  見有人回應(yīng),趙震又繼續(xù)說道:“我說的規(guī)矩,便是軍令,第一次不遵守,全家停飯一天。第二次不遵守,全家停飯三天。第三次不遵守,全家都要服苦役,直到賺滿來回的船錢,我們才會將其送回登州。你們可聽懂了嗎?”

  “懂了,東家仁慈,便是在遼東時,惹怒了東家也少不得一頓大罵,俺家小子在城里被打死了,他們東家也就給了幾塊銀子?!毙抡心紒淼目椆ね鯆鹪谌巳褐袘?yīng)道,竟然還引起了一片共鳴之聲。

  儒家對漢人的教育簡直太成功了,只要還能讓他們活下去,他們的服從精神絕對是全世界最好的!

  趙震無比欣慰地點了點頭,終于在大家期盼的眼神中開始派發(fā)饅頭,順便將一份島民守則交到那個張秀才手里,要求他務(wù)必在下船前,讓每個人知道大概意思。

  東家第一次交給自己事由,還是這種立規(guī)矩的大事,早已磨沒了書生意氣的張秀才很是激動,拍著胸脯保證肯定完成任務(wù)。

  可是等他把饅頭給家里人帶回,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展工作時,那足足三頁厚,一共列了一百五十條等常常守則,嚇得他把手中的饅頭都掉在了地上。

  “孩兒他爹,怎么了,可是這東家定的規(guī)矩太過苛刻?”一旁的妻子趕緊幫他撿起饅頭,生怕被別人搶了去,看著愁眉不展的丈夫,妻子低聲問道。

  “苛刻倒不至于,只是太過細(xì)碎,簡直就如要將人便作木偶戲一般,任這規(guī)矩操弄。”張秀才搖著頭苦嘆道。

  妻子瞄了一眼丈夫手中的紙張,便看見上面寫著:每日卯時初刻前務(wù)必起床,卯時三刻須至工作場所領(lǐng)取工簽,遲到者午飯罰去一半……。

  伴著槳手們“嗬嗬”的吼聲,沙船如利劍般射向了大海,張秀才一家再沒有后悔的余地。

  看見一個大漢正解了褲帶,露出自己的半邊屁股,張秀才突然向瘋了一樣沖上去:“住手!在船上便溺者,罰飯一碗!”

  ……

  時值九月,北風(fēng)漸起,蓬萊水城的另一側(cè),三十多只戰(zhàn)船正繞過陸岬,駛出了海灣。

  咧咧軍旗之下,一個頂盔摜甲的軍將,站在船頭望著砣磯島的石峰愣愣出神。

  一個黑臉的將官緩緩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在他身邊說道:“老孔,聽說要回去打韃子,軍心不振啊?!?p>  孔有德并沒有回頭,只是盯著前方不斷涌起的海浪,突然冷笑一聲道:“自毛帥死后,軍心還振過嗎!臨上船,兩年的欠餉就發(fā)了半年的銀,你讓咱們怎么振這軍心。老李啊,這次去遼西,你可精細(xì)著點,把老兄弟們都全須全尾地帶回來,才是咱們該干的!”

  李九成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是啊,遼鎮(zhèn)的仗,憑什么讓東江兵打,當(dāng)年在寬甸,鐵山,他們和韃子打生打死的時候,也沒見祖大壽他踏出過寧遠(yuǎn)一步!

  這時一名小校突然奔過來,麻利地跪在孔有德的身后,雙手打了個千急道:“孔帥,前船的淮安水手們說天邊起了黑云,馬上就要來大浪了!”

  孔有德瞇眼向前一看,哪里是天邊起了黑云,而是半邊黑沉的天正向自己壓過來!

  “趕緊讓水手轉(zhuǎn)舵,我們回登州!”孔有德當(dāng)機立斷。

  風(fēng)云變幻,這句話在海上最是應(yīng)景,沙船再會逆風(fēng)嗆行,也快不過老天爺?shù)乃俣取?p>  《國榷》:“元化以兵部尚書熊明遇督援切急,從海上命參將孔有德等以三千人赴關(guān)外,繼以兩千人。有德遭咫風(fēng)幾斃,返歸時僅步兵六七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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