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
“這也行嗎?”
“啊……”
霎時間,滿香樓如同炸了鍋一般。
所有人都無法接受,逗笑人的方式實在是奇葩。
這,很不合道理?。?p> “額……”
饒是李明遠也有點懵。
不是,姑娘你的笑點是不是有點特別?
我諷刺挖苦你,你還笑出來,是不是有點那啥。
周慕白回過神來,推了推李明遠,驚喜道:“黃兄,李姑娘笑了,你可真是太厲害了!你不高興嗎?”
“我可不高興?!?p> 李明遠嘴角抽動,腹誹了一句。
本來他沒這個打算,可李清淩卻笑了。
講真,他覺得這是故意的,就是想拿他當擋箭牌。
老鴇見狀樂得不行,連忙扭著腰肢大聲宣揚:“李姑娘笑了,黃公子可真是厲害的很吶,誒嘿嘿……來人吶,趕緊招呼公子去李姑娘的雅閣……”
總算是結(jié)束了,要是再讓李明遠說下去,滿香樓根本沒法繼續(xù)做生意。
就在剛剛,已有不少年輕公子哥羞愧離去,損失可不少。
得趕緊把李明遠送走,實在是太鬧騰了。
“公子,清淩掃榻以待!”
微微欠身,李清淩一臉?gòu)尚叩碾x去。
她無需做任何事,只因一個笑,便可以讓李明遠萬劫不復(fù)。
若她是禍水,那李明遠注定不能好過,這不是報復(fù)又是什么?
李明遠有些無語道:“姑娘,咱們打個商量,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唄!”
他很怕麻煩,尤其是今天有些上頭表現(xiàn)太用了。
不用想,今天的事大家肯定都已知曉。
“???”
只是他這話,讓人很是疑惑。
同時,眾人心里憋屈,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你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
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太無恥了吧!
“冰心難暖為誰憐,輕紗拂面待君來?!?p> “小筑牡丹花一朵,緣是待君親手摘?!?p> 裊裊吟誦之聲傳來,一首抒情小詩讓滿香樓的人捶足頓胸。
傾國傾城的佳人帶上面紗,如今只有李明遠才能摘下,她的容顏從此只屬于李明遠一人。
李清淩這是在向李明遠表白,這如何不讓人嫉妒呢?
“黃兄,周某佩服!”
盡管羨慕,但周慕白還是打心里佩服。
如李明遠這般有志氣,有抱負,有胸襟的年輕人,雖不如錢文軒那般學富五車,但也是有才之士。
武朝需要的,便是這等有氣節(jié)的文人。
“佩服個屁,趕緊溜了。”
李明遠一點也不想讓人佩服。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下紅鼓領(lǐng)著滿臉復(fù)雜的欣兒,三步并做兩步急匆匆地走出了滿香樓。
“這……”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傻了眼。
美人表白,邀請他秉燭長談,結(jié)果他跑了?
眾人哭笑不得,是既羨慕又無語,這人當真是極品。
經(jīng)此一鬧,李明遠所化名的黃公子勢必傳遍京城。
只是,滿香樓再熱鬧李明遠也不關(guān)系,他早已帶著欣兒坐上周慕白的馬車離開,只留下高俅和高首帶匈奴女子稍后趕去萬德酒樓。
萬德酒樓雅間。
李明遠和周慕白推杯換盞,已是喝的快醉了。
兩人勾肩搭背好不快哉,一旁的欣兒也是滿心歡喜。
她早已不記得,殿下何時如今天這般開心,興許是德妃娘娘去世后,又或者是更早以前吧!
“黃兄,我周某人今日才知道……我武朝也有像你這樣的血性男兒,他日有機會我定要讓我爹好好見見你!”
“若是不嫌棄,我讓我爹把你收入麾下,我兩一同上陣殺敵!”
“什么狗屁匈奴突厥,殺他們……片甲不留……”
周慕白喝高了,噗通一聲趴在了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小抿了一口酒,李明遠踉蹌起身,欣兒急忙扶住他才不至于跌倒。
看著窗外掛在樹梢的彎月,李明遠的眼神愈發(fā)清明,扶著窗臺輕聲道:“月黑風高殺人夜,今夜注定不能太平了?!?p> 喝酒,不止是因為遇到了知己,同時也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從他決定出來的那一刻,他便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刺客的準備。
且不說三姐和五哥會不會對他動手,看不得武朝好的敵國,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殿下……”
欣兒身子一顫,已然明白過來。
她很擔心,但卻一臉堅定,不管如何她都不會離開殿下。
回頭看了眼醉倒的周慕白,李明遠笑道:“走吧!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可不能連累了他。”
在欣兒的攙扶下,李明遠來到了酒樓外,早已等候在此的高俅和高首兩兄弟急忙上前攙扶。
有些倦意的李明遠看到了那名匈奴女子,她已經(jīng)換上了合身的衣服,但傲人的身材根本這擋不住。
她并不吵鬧,很自覺地起身跟了過來,手上的鐵鏈哐當作響。
步伐穩(wěn)重,呼吸有力,雙手帶著十幾斤的鐵鏈卻如同無物,這匈奴女子當真是了不得,絲毫不比高俅兩兄弟弱。
果然,將她搶過來是對的。
“回府!”
哈哈一笑,李明遠大步向前走去。
武朝并未實行宵禁,因此即便到了亥時,街道上依然有行人走動,叫賣的商販也不在少數(shù)。
夜風習習,帶著些許涼意,李明遠帶著眾人消失在人群中。
皇宮。
永信殿。
五皇子李明軒的書房內(nèi),他正盤膝打坐。
在他身前,一位穿著藍色勁裝的中年人單膝跪地,陳述道:“殿下,七皇子于滿香樓痛罵國子監(jiān)三才錢文軒……”
“有意思?!?p> 五皇子沒有睜眼。
聽完匯報,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殺!”
不過,就在中年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五皇子卻吐了一個字。
與此同時。
永寧殿。
三公主的書房內(nèi)。
“公主,七皇子以詩詞為引,成功俘獲滿香樓清倌花紅李清淩的芳心,并和周志雄之子周慕白結(jié)拜!”
聽著手下的匯報,三公主很是意外。
沒想到那個終日玩樂的弟弟,居然還正經(jīng)了一回。
然后,她將一張紙條遞給前來匯報的中年男人,上面赫然寫著一個“殺”字。
一盞茶的功夫后。
萬德酒樓的雅間內(nèi)。
一群穿著黑衣的人,正圍著周慕白。
其中為首的黑衣人將一枚解酒的藥丸送入周慕白的口中,而后小聲道:“公子,該出發(fā)了。”
“嗯……”
周慕白應(yīng)了一聲,從桌子上爬起。
他隱約記得,黃兄好像說了什么。
不過不打緊,等明日再問問便好。
從窗戶跳出,周慕白已是換上了夜行衣,他回頭看了眼雅間內(nèi)雜亂的酒桌,就如同眼下京城的形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