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沒錯,是本宮錯了。”
李明遠對錢志遠的態(tài)度變化了然于胸。
看得出來,他很怕自己,而原因就在于之前的遇襲事件,以及父皇對自己的態(tài)度轉變上。
轉身走向書房,李明遠感到深深的無力,這些人總喜歡想太多。
“將這份手書帶去天牢,錢文軒便能無事?!?p> 約莫過了半刻鐘,李明遠從書房里拿著一張紙走了出來。
紙上的內(nèi)容無外乎就是對錢文軒與自己相遇的始末,以及對他無罪的證明,這讓錢志遠感激不已,喊著口號又要下跪。
李明遠抬腳就踢了過去,怒道:“你走,老子不想看到你!”
“殿下息怒,下官這就走!”
錢志遠不敢躲,挨了一腳后急忙拱手施禮。
而后,在劉逸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武德殿。
很快,太子李明遠暴打錢大學士的事傳遍了朝堂,甚至連京城的一些達官貴人也聽說了這個消息。
有人去錢大學士的府上探望過,錢大學士被打的鼻青臉腫,說話都說不清了,那樣子甚是凄慘。
同時,錢志遠再次寫文揭露李明遠的罪行,說是太子以兒子的性命要挾錢志遠,暴揍了錢志遠一頓,這才放了他兒子。
李明遠自然也是知道的,散播謠言的人就是他自己。
不過錢志遠鼻青臉腫的離開,著實讓他有些無奈,這人可真夠狠的,居然讓劉逸揍了他一頓。
為了讓文章的效果真實,挨了一頓揍,這人當真是了得。
只不過,外人看著熱鬧,對李明遠的暴行口誅筆伐,欣兒卻一臉樂意道:“殿下您為何要這般作踐自己?”
“欣兒姐別生氣,我唯有這般做才能迷惑敵人?!?p> 李明遠笑著安慰欣兒,他對錢志遠的行動表示很滿意。
想的便是這種效果,讓所有人猜不透他的情況,他也省的清凈。
這一招確實立竿見影,那些想巴結李明遠的人直接沒影了。
“對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們?nèi)ボ姞I挑人去。”李明遠見欣兒沒有消氣,便轉移了話題。
欣兒聞言,一臉認真道:“殿下,親衛(wèi)的事您可不能再馬虎了。”
“好好好,我保證嚴格地挑選!”
李明遠知道欣兒這是消氣了,便笑著答應了她。
“殿下,您要注意身份,得自稱本宮。”
欣兒很認真的提醒李明遠,可不能讓人抓住小辮子。
可李明遠卻笑道:“和欣兒姐一起,我可不在乎這些?!?p> 在李明遠的堅持下,欣兒最后只能妥協(xié)。
然后便領著高俅和匈奴女子,陪同殿下前往京城郊外駐扎的軍營。
說起這匈奴女子,她倒是很平靜,也沒想著逃跑,對之前刺殺護主有功的事也是只字不提。
至于名字,李明遠也不知道,因為奴隸文書上沒寫。
原因是,匈奴女子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
坐在馬車內(nèi)有些無聊的李明遠掀開簾子,對騎馬跟隨在側的匈奴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聽說你的族人都被殺了,你想不想報仇?”
“殿下,您這么問很失禮的?!?p> 欣兒聽著他的話,不停地翻白眼。
就算次匈奴女子是奴隸,可武朝素來以禮儀之邦自稱,開口就提及人家的痛楚,實在是有些不妥。
匈奴女子看向李明遠,淡淡道:“回主人的話,我的族群已滅便沒了姓氏,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匈奴對族群是極為看重的,因為家族覆滅,她的姓氏便沒了意義。
如今,支撐她活著的唯一信念,或許便是骨子里流淌的戰(zhàn)斗血液。
為誰而戰(zhàn)她沒想過,但至少李明遠這個主人倒也不算太差,跟著他不愁沒有架打便是她最滿意的地方。
“既然如此,以后便叫你月魁吧!”李明遠想了想,笑道。
匈奴女子聞言有些震驚,月氏在匈奴可是皇族的姓氏,她想都不敢想。
可眼前的武朝男人,竟然給她起了這么一個名字,其用意恐怕不簡單。
“那我以后便叫月魁!”
點了點頭,她接受了月魁這個名字。
然后,不管李明遠如何搭話,她都一語不發(fā)地跟著馬車走。
有些無趣的李明遠,便轉頭和趕馬車的高俅詢問高首的傷勢。
閑聊間,李明遠有些乏困,靠著欣兒的腿睡了約莫一個時辰,總算是來到了郊外禁衛(wèi)軍駐扎的地方。
“來者何人?”
禁衛(wèi)軍駐地守衛(wèi)攔住了去路。
高俅直接亮出腰牌,那些守衛(wèi)一看是皇子的侍衛(wèi),便急忙進營寨通傳。
此地駐扎有禁衛(wèi)軍數(shù)萬人,營寨內(nèi)的操練聲威勢震天,而且時??吹綇臓I寨外訓練歸來的將士。
他們的統(tǒng)帥是三品武將威武大將軍趙錚,其屬下還有十二位四品將軍,每人領五千人馬護衛(wèi)皇宮,月初的時候輪職換崗。
從馬車上的窗口探望的李明遠,一眼便看到了威武大將軍趙錚從營寨中走出。
身穿戰(zhàn)甲的威武大將軍趙錚龍行虎步,仿佛有著踏裂大地的威勢,一雙虎目金光四射駭人之極。
“末將趙錚拜見殿下,請問是太子殿下嗎?”
趙錚單膝跪地迎接皇子,腰桿挺拔不卑不亢。
不管來的是哪位殿下,他的態(tài)度都是一樣的。
禁衛(wèi)軍守護的皇宮和天子,皇子和公主身份尊貴又如何?他們可不會有半點巴結的意思。
“不錯?!?p> 平淡地說了句,李明遠從馬車里走了出來。
趙錚自然認識李明遠,當即抱拳道:“恭迎太子殿下!”
“免禮吧!大將軍應當知道本宮此行的目的?!?p> 李明遠下了馬車,雙手插進袖袍里,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站在一旁的欣兒無奈搖頭,殿下又在偽裝自己,想讓人誤會。
好在趙錚對七皇子的事跡早有耳聞,倒也沒有因為他這般舉動而生氣。
陛下口諭,讓太子殿下挑選親衛(wèi),照辦便是。
“殿下,末將已于早些時日精心挑選了五千人供殿下篩選,請隨末將前往?!壁w錚點了點頭,轉身便往營寨內(nèi)走去。
可就在李明遠他們準備進去的時候,駐地守衛(wèi)卻攔住了月魁。
這里可是軍營重地,外族人自然是不允許入內(nèi)的,太子殿下帶來的人也不行。
“軍有軍規(guī),外族人不得入軍營,還請殿下不要見怪?!壁w錚哈哈一笑,刻意為李明遠解釋。
這等用意再明顯不過,明顯就是在嘲笑李明遠不懂規(guī)矩。
月魁沒有強闖,而是看向李明遠,似乎在等他下命令。
李明遠笑道:“軍有軍規(guī),國有國法,本宮自然是理解的??稍驴潜緦m的護衛(wèi)隊長,一會親衛(wèi)得以她為標準選拔,若是不能進那只能麻煩將軍把將士們帶出來了。”
往后退了一步,李明遠的態(tài)度很明確,著實讓趙錚有些意外。
為了一個手下做到這種地步,這真的是紈绔子弟能做出來的事嗎?
至于月魁也是有些疑惑,為了自己得罪將軍大可不必,而且那個叫欣兒的婢女似乎還很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