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爭執(zhí)
葉文昌是元道宗的親傳弟子,自家弟子要做東道主,那地點自然就定在了他們自己開的長芳樓。
辰時未到,齊月三人按時赴約,被人請上了三樓。
這時三樓已來了不少人,齊月他們剛到時正好就撞上一胖子和一黑衣青年拉拉扯扯就要往外走。
里頭還有其他人都在各說各的話,以至于誰也沒注意門口的突發(fā)情況。
齊月與那黑衣青年猝不及防撞了個正著。
嘭!
齊月鼻子微微一疼,下意識地后退。
這人胸膛是鐵做的么,這么硬。
眉頭微皺,但還沒等她看清來人是誰。
耳邊就響起一道帶著極為厭惡的聲音,“合歡宗的妖女?!?p> 紀(jì)云裳聞言頓時就炸了,你撞了人不趕緊道歉不說,竟然還罵人。
“你說什么,有本事你再說一遍?!?p> 黑衣青年沒想到紀(jì)云裳反應(yīng)會這么激烈,反應(yīng)慢了一怕,就又被合歡宗的妖女碰了身體。
他臉立即就陰了下來。
“呦,這還挺貞烈的,被女人碰了一下就不得了?!?p> 徐鈺跟在后面,自然也就把剛剛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那黑衣青年分明是被那小胖子給戲弄了,而齊月不過是遭了無妄之災(zāi)。
而他既然還敢嫌棄他們的小師叔,他以為他是誰?
想著,徐鈺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就是,這么不能碰,怎么不躲在宗門里一輩子別出來?!?p> 合歡宗妖女,我呸,我看你還是個妖人。
長了一張跟女人似的小白臉,不是妖人是什么!
紀(jì)云裳心里惡狠狠地罵著。
絲毫沒察覺自己早就被齊月平日里的言行給影響到了。
不男不女的妖人,齊月當(dāng)時說得是那些沒了根的太監(jiān)。
而眼前這個黑衣青年雖然是長了一張弱受的臉,又加上剛剛陰沉下來的臉色。
咳咳,好吧!
確實是有那么一點像沒了根的太監(jiān)的味道了,尤其是那張嘴,簡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什么叫“合歡宗就是專出奸夫淫婦的淫窩”,紀(jì)云裳氣得差點擼袖子就跟他打起來。
齊月看他的眼神也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就是稍微還存在一點理智的徐鈺,也臉色陰沉得不像話。
三人這番虎視眈眈不準(zhǔn)備放人的姿態(tài),總算是把金小胖子的良心給喚醒了過來。
趕緊拉過黑衣青年,擦了擦額頭上存在的冷汗,賠著笑臉就是替自己好友道歉。
“抱歉抱歉,他這人就是有個不碰女人的怪癖,嘴毒了點,真沒別的意思。
這位就是合歡宗剛出名的齊小師叔吧,聽說齊小師叔……”
“我這點微名,那比得上金小公子‘三坑公子’的名號和這位竹公子‘廢材’之名,齊月也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齊月冷笑出聲打斷道。
也不看兩人一下就難看了許多的臉色,就是沖包廂里的葉文昌道,“看來貴宗弟子很是看不上我合歡宗的人,如此,倒是我們來自取屈辱了?!?p> 話剛落,周圍頓時就全部安靜下來。
只能聽到東道主葉文昌著急的腳步聲和那“且慢”兩字。
而齊月三人雖都心知自己這轉(zhuǎn)身就走就是做做樣子,但生氣也是真生氣,這葉文昌今日要是不拿出個合理的解釋來,那她今日就非得向長輩告上一告。
憑甚他們好端端地來參加宴會,沒招誰也沒惹誰,就平白地惹一身騷。
合歡宗在外名聲是不怎樣,可那大多也只是一些男女恩怨,真要說有什么大錯,合歡宗早就被其他仙門門派去討伐了,那還輪得到他一個“廢材”竹君來管。
呵!真是笑話!
面對齊月三人的咄咄逼人,葉文昌應(yīng)付得很艱難,尤其是對方非逼得自己讓竹君兩人給她們道歉,葉文昌臉色也有一瞬間的扭曲。
但理不在己方,他心里就是有再多意見,也不得不咽下去。
只是,金元寶和竹君他們都是元道宗的弟子,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自己人向別宗的弟子低頭。
那……
葉文昌心里暗罵金元寶把人帶來也不知道好好看著,非得給他惹事,以后他再聽金元寶的忽悠,他就不姓葉。
金元寶不是沒察覺葉文昌的為難,而且今天這事說起來還是自己惹出來,他自個道歉倒是沒問題,
他金元寶能屈能伸,不就是道歉嘛,就是讓他給這兩小姑奶奶當(dāng)眾跪下他也就當(dāng)是給自家爹提前練習(xí)奔喪了。
可一想到竹君那個倔脾氣,金元寶心里暗暗咬了咬牙,他就只能祈禱他這時候別在給他搗亂了。
見金元寶果然礙于葉文昌的面子拉著不情不愿的黑衣青年低頭給他們賠罪,可紀(jì)云裳一看那竹君一臉隱忍屈辱的樣子,心里就是氣打不一處來,還想再嘲諷幾句,卻被齊月和徐鈺給攔住了。
齊月他們要的只是兩人的道歉,既然對方已經(jīng)做到了,他們也不想再多生事端。
就這樣,雙方各退一步,不然再鬧下去,他們有理也會變得沒理,還平白地讓人看了笑話。
“就這么放過他們?”
看著在角落里已經(jīng)安分下來的兩人,紀(jì)云裳眼底閃爍著冷芒,她從小到大,還從沒被人這么罵過。
“不然呢?你真要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的面上把葉文昌的臉面往地上踩。”
紀(jì)云裳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們今天打扮了一早上,開開心心來,結(jié)果卻落得現(xiàn)在這樣無人問津的處境。
她就氣得恨不得劃了那兩張囂張的臉。
齊月心里倒是沒想那么多,在她眼里她根本就不怎么認(rèn)識那些人,所以一過來就沒人問候,也剛好可以讓她先觀察一下其他宗門弟子是個脾性。
何況,葉文昌這人真是好欺負(fù)的嗎?
他們剛剛那么下他的臉面,他心里就真的沒一點氣?
齊月看她聽了這話還是一臉氣不順的樣子,低聲道,“要不這樣,等今天過去了你要是還氣的話,我就去給他們下戰(zhàn)貼。
我們遠(yuǎn)來是客,下一個戰(zhàn)貼,他們總不會不接?!?p> 下戰(zhàn)貼?
紀(jì)云裳一聽她這話立馬就嚇了一跳,旋即她嗔怪道,“下什么下,小比都結(jié)束了。你要這么做了,別人該怎么看我們合歡宗。”
到時候先別說元道宗接不接戰(zhàn)貼,外人眼里,肯定是他們在自不量力地想要挑釁元道宗。
陳長老和林長老肯定也不答應(yīng)的。
齊月只覺得她是想太多了,“兩個練氣期弟子的比試,能被別人怎么想?!?p> 紀(jì)云裳:……她還以為她要以大欺小呢!
齊月向她投了一個“你怎么會這么想”的眼神。
她當(dāng)然是要下兩個戰(zhàn)貼,一個練氣期的,一個筑基境的。
正好她剛筑基不久也需要和人交手來熟悉這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