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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裝了,其實我是朱重八

93.周驥罪該萬死

  徐妙錦洗完腳,又沒找到合適的鞋子趿拉,周乾把她打橫抱起,走進(jìn)二樓閣樓,把她放下。

  方才她洗腳時,周乾已經(jīng)把床給鋪好了。床單和夏被沒人用時,都好好的收在木柜里,并塞入驅(qū)蟲的樟丸,隨時可以直接拿出來使用。

  “睡吧!”

  “我要回府去?!?p>  徐妙錦將臉捂在膝蓋里,甕聲甕氣道。

  周乾默默清理干凈桌子,木盆的水漬,將茶杯茶具擺好。

  看到這里,徐妙錦從進(jìn)屋后的疑惑才消除,還以為屋子是女子給他整理過的,看來他也會整理。

  周乾直接在床沿坐下,取了她濕透的鞋子過來,抓起徐妙錦的腳踝。

  白嫩晶瑩的腳丫子露在他面前。

  它比周乾巴掌小些,腳背的弧線流暢,白皙的肌膚下隱約可見青筋。

  她的腳掌是白透粉色的,握在手里像是握著干凈的暖玉。

  隨后是套上白襪。

  “走吧,這會兒雨駐了?!?p>  周乾說完下樓,將自己晾涼的白開水飲進(jìn),走過去開門。

  大街上有幾個人在納涼,周乾專門帶著她從洪武大街的拐角向國公府那邊走去。

  避過了周家酒樓那條街。

  “為何繞路……”徐妙錦道:“那里不是更近?!?p>  “這邊也近,還安靜適合說話?!敝芮f道。

  徐妙錦再聰明,也沒想到是周乾怕遇見阮宜良還有周長平他們。

  倒也不是避著,就是周乾不知怎么解釋給他們,等到修羅場那天時,再說吧。

  現(xiàn)在,先瞞著。

  “你不喜歡茶?喜歡白水?”

  “嗯,白水無味,卻解渴?!?p>  兩人并肩而行。

  “干脆你叫你周白水算了。”

  “你為何用炭條,不用筆墨?”說到這里她突然通透,當(dāng)他是手頭緊張。不再多問。

  其實只是周乾覺得,炭條像后世的鉛筆,挺好用。

  離國公府還有幾十步遠(yuǎn),她轉(zhuǎn)過身示意周乾停下:

  “在這里等著。”她眸子里閃過狡黠,腳步輕快的進(jìn)了國公府。

  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中山王府。

  周乾看著大石獅子,默默道,我今后家門口也要比你徐達(dá)還多的石獅子。

  半柱香后,徐伯拿著包袱從府門走出來站在背光地,遞過包袱說道:“我家小姐給你的。”

  里面是青色云紋錦衣,白梆青面蹬云靴,玉釵和發(fā)冠。

  手指厚的寶鈔,一封信。

  “我不缺這個。”

  徐伯搖頭道:“周家酒樓那周老板只是你義叔,不能總拿人家的,這些你就收下吧?!?p>  周乾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自己好像沒跟徐妙錦提過自己能賺錢的事。

  院子也是周長平之前買的。

  定是每次讓她付銀子,給誤會了。

  徐伯嚴(yán)肅道:“我是武夫,若你敢欺負(fù)我家小姐,我會揍你,況且她心思單純,望周公子好好考取功名,往后善待于她?!?p>  “快走吧,免得府中人看到,國公爺罰她?!?p>  “告辭?!敝芮c(diǎn)頭離去。

  半路上拆開徐妙錦給的信,信中寫到:“那套錦衣是我托徐伯準(zhǔn)備的,與你大小合適,你穿青色俊朗。記得把寶鈔去買筆墨,別用炭條。玉釵和發(fā)冠大誥中規(guī)定監(jiān)生可用。

  不許去青樓勾欄,你如今已經(jīng)是國子監(jiān)生,約束自身。下次我會尋機(jī)會來見你的。”

  周乾:“這是什么戀愛新方式?”

  繼續(xù)看:“與你相識,本小姐很高興,只愿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若君三心二意,我便斷發(fā)別離。”

  周乾出神的看了好久,輕搖頭笑了笑。

  這個傲嬌小姐,還本小姐很高興。

  隨即哼著小曲兒離開。

  ………………………………………………

  相比武英殿的熱鬧,寢宮里只有朱允炆和兩個呂氏的親隨,他們神色凝重的聽著呂氏安排。

  呂氏眼眸抬起來,卻又冷靜下來看著自己的親隨道:“那酒,被周驥給喝了去?!?p>  親隨將殿門關(guān)上,匆匆過來,“奴婢是給朱允熥的,但是朱允熥把酒給周驥拿去了。”

  呂氏沉吟良久,道:“只要他沒看清你的臉就是。你待會兒趁著武將都在武英殿喝酒時,去東宮東南角,趙芳華就在那里,你尋個不起眼的宮女借朱允熥之名,將她帶到惜薪司那里。”

  朱允炆皺眉,惜薪司是宮中專門掌管薪炭的機(jī)構(gòu),除了冬天人多,就是有些宮女太監(jiān)會去在那里燒紙錢,祭拜遠(yuǎn)方的親人。

  宮里唯一可以允許宮女內(nèi)侍祭奠的地方,這大熱天那里幾乎沒有人。但他卻沒有反對。

  呂氏又道:“上次有個宮女,身懷有孕,聽說已經(jīng)投井了。雖然這事貴妃她們沒查出來,但我知道,就是周驥干的混賬事,以前進(jìn)宮廝混的女子?!?p>  “今日他還打聽那個女子,待會兒你們趁著天黑,告訴周驥,說他相好在惜薪司等他,但你不能被認(rèn)出來?!?p>  幾個人分頭去做了。

  那邊周驥也喝的醉醺醺的,被低著頭的宮女傳話,便向惜薪司而去。

  此時,朱標(biāo)帶著內(nèi)侍過來,站在院外喊道:“炆兒,炆兒?你皇爺爺他們都在等你。”

  朱允炆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看到朱標(biāo)后,有人畜無害的道:“爹?!?p>  呂氏也慌張的出來,目送父子兩人離去。

  惜薪司。

  四周黑洞洞的,趙芳華站在惜薪司的角落,靜靜地的等朱允熥。抱著胳膊喃喃道:“怎么約我在這里?”

  給她捎話的內(nèi)侍,只是說了聲就不見人了,天黑也看不清楚人臉,只有遠(yuǎn)處的燈籠被風(fēng)吹的晃。

  這時有個身影過來,長得有些高大威猛,她試探的道:“熥哥哥?”

  “誰是你熥哥哥,我是你驥哥哥?!?p>  周驥被風(fēng)一吹,有些清醒。提著燈籠看到是趙思禮的女兒后,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又道:“你找我?”

  “沒有。”趙芳華往后退了兩步,心里害怕。

  “裝什么裝?你個浪蹄子這會兒裝起來了,爺讓你爽爽?!敝荏K說著扔掉燈籠,向前走去。

  趙芳華道:“你不得無禮,允熥哥哥知道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說的周驥起了挑心,自己父親建功立業(yè)那么多,他朱元璋封了其他人公和伯,唯獨(dú)封自己父親江夏侯,虧欠他們周家。

  周驥絲毫不慌,他連貴妃的侍女都調(diào)戲過,還怕她一個兵馬指揮的女兒。

  趙芳華大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救……嗚嗚。”

  正提著紙錢過來祭拜的宮女,聽到聲音后立刻嚇得跑了出去,將遠(yuǎn)處巡邏值守的侍衛(wèi)向惜薪司引過來。

  ………………

  侍衛(wèi)將周驥押到武英殿時,朱元璋正和武將喝酒,殿前內(nèi)侍跑過來低語幾句,朱元璋臉色瞬間變冷。

  武英殿里的空氣也傳來冷意。

  酒杯啪的摔在地上。

  眾人紛紛側(cè)頭。

  朱元璋道:“來人,把江夏侯周德興拿下!”

  侍衛(wèi)嘩啦沖進(jìn)來,周德行一臉懵逼的看著朱元璋,道:“陛下,你……你這是何意,臣犯了何罪!”

  朱元璋起身走了出去。

  皇上不吃了,誰敢繼續(xù)吃。都跟著朱元璋出了武英殿,也不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到頭發(fā)凌亂的趙芳華,朱允熥臉色變得慘白,氣憤和怒火迅速爬上了他的臉龐。

  急忙脫下外袍,立刻走到趙芳華的面前給她披上。

  發(fā)現(xiàn)她衣服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口氣。

  趙思禮看見這場景,當(dāng)下也猜到了怎么回事,眼眶紅著望向朱元璋,撲通跪下,頭不停的磕,烏紗帽都磕的滾在一旁,說話也不連貫:“陛下,為,小女,做主啊。”

  眾人看看周驥那樣子,再看看趙芳華的樣子,想到周驥那人品,也都猜到了什么事。

  江夏侯周德興看著自己兒子,嚇得嘴巴發(fā)白。但他是武將,心理素質(zhì)也不差,道:“陛下,這里面肯定有誤會?!?p>  “誤會?你說這是誤會?還是留著去刑部說吧?!敝煸薀滓а赖?,走到朱元璋面前跪下:“孫兒從未求過皇爺爺什么,今日求皇爺爺殺了周驥?!?p>  身后的眾人嚇的酒醒了三分。

  朱允炆站在朱元璋身后望著,喉嚨有些發(fā)緊,他感覺今晚的皇爺爺實在太可怕了。

  沐英走過去站在朱允熥身邊,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示意朱允熥冷靜些。

  朱標(biāo)也走過去,將趙思禮慢慢的扶起來道:“趙指揮,地磚潮濕,你還是先起來。”

  隨后轉(zhuǎn)過身,道:“熥兒,此事爹會還你和趙指揮一個公道的。但該問清楚事情?!?p>  朱允炆也走到朱允熥身邊,輕聲勸解安慰:“別急,皇爺爺會替你和趙姑娘討回公道的?!?p>  朱允熥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朱允炆,感激的點(diǎn)頭。

  周驥此時也不吭聲了,連趙芳華碰都沒碰到,侍衛(wèi)就來了,真是太他娘的晦氣,以前也沒如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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