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不是很麻煩?”
“是的,因?yàn)槿擞懈改?,有兒女,有老婆妻子,甚至還有兄弟姐妹,殺一個,你會惹到很多人?!?p> “那學(xué)武功有什么用?那還怎么闖蕩江湖?”
“哈哈,問的好。江湖之人最要緊的事是面子,如果你在外面招待朋友,旁邊突然沖出一個老婆婆,吵著給孩子報仇,縱容你武功蓋世,劍法無雙,你是殺還是不殺?你不殺她,她就殺你,你是走還是不走?”
男子哈哈大笑,又道:“縱然王有王法,天有天理,然而江湖之地本就是個無可奈何之處,誰是正,誰是邪,闖蕩一詞又是怎么個說法。”
對面是一個青年,他聽了颯然一笑,道:“那你呢?你這幾十年,從何處去,又是從何處來?”
“我一無名小輩,只是想做我自己。”
“江湖可身不由己。”
“我喜歡我所認(rèn)識的江湖,為了他就算身不由己,那又何妨?!?p> 二
石霞來突然從路邊跳了出來,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何銳知道老朋友來了,便站著不動。
“剛才……”
何銳有點(diǎn)不耐煩,“石捕頭,這里是何家村,你一個外來人就不要管了吧?!?p> 石霞來狠狠地道:“我是官府衙門的人,你們這里的一切糾紛都由我管?!?p> 何銳道:“這么說,昨天何林家的水牛被李強(qiáng)拿走了,也是你的意思了。”
石霞來點(diǎn)點(diǎn)頭。
“放屁,一頭水牛你知道有多值錢嗎?何林家的二小子要去城里念書了,你知道咋們村多久沒出一個讀書人了嗎?”
石霞來背著手,看看何銳又看看腳底,一臉壞笑。
“你就別操心了,人家李強(qiáng)是幾年前把牛仔弄丟了,被何林撿了去,這幾年一直沒要過來,是看在都是一個村的。但是我身為官府要員,看到有這不平之事,當(dāng)然要管一管?!?p>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p> 何銳撅著腦袋,臉色很青。
“來啊,看看誰的拳頭硬?!?p> 這捕快早年在武行熬了幾年,學(xué)了一路劈腿和橫練,官府招人的時候就他會武,于是安排他當(dāng)了這一帶的捕頭。
石霞來揮動拳頭,一手二龍戲珠向道上的人打去。
何銳避也不避,一只手硬生生向石霞來懷里掏去,一個滿貫,這捕快便倒栽蔥般插在土路上。
“誒呦!疼,疼,輕輕點(diǎn)……”
何銳一腿踢向他的胸口,腳尖要灌了鉛般,虎虎生風(fēng)。
“大爺哦,您饒了我唄。我就一老頭,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p> 石霞來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認(rèn)錯。
他的帽子掉了,鞋子松了,衣服破了,褲子臟了,臉上帶著鼻涕和鼻血,眼睛里閃爍著點(diǎn)點(diǎn)淚光。
“我說過,我想殺了你?!?p> 石霞來聽了,又挨了過來,“這里有錢,很多錢,我家里還有,放了我,都,丟是您的?!?p> “都,丟都分不清,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石霞來好像沒了力氣般,耷拉著腦袋,突然他抬頭看向何銳,手又突然變得“雙龍戲珠”般有力,指著道:“你你,不是何銳!何銳根本沒有武功,你冒充他想干什么?我是朝廷捕快,你來路不明,居心不良,現(xiàn)在又傷害官府,我只要告訴大人,你就等死吧你?!?p> “嘖嘖嘖,好想法?!?p> 何銳解開腰帶,將石霞來雙手系住,道:“可惜,如果我要?dú)⑷说脑?,百無禁忌?!?p> 三
書生決定閉門思過,便翻出一些古書來。
無意中打開了一道暗門,這里是歷屆會試生讀書的地方,怎么會有一所暗門?
書生擎著蠟燭,一步一步地走進(jìn)地道。
地道陰暗潮濕,但不見任何活物。
前面有轉(zhuǎn)角,轉(zhuǎn)角處有個火把,火把浸過油,點(diǎn)燃后,發(fā)出一股松香味。
書生頓時豪情萬丈,什么蠅營狗茍,通通滾開!
“誒呦!你是個人!”
石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人。
活人!
大活人!
石壁本是黑的,然而,被這火把一照,那黑漆漆的墻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輪廓。
那是一個很高的人。
他的腿整整有一面墻這么高,身子就彎在洞頂上,腦袋卻在另一面墻上。
他聽了書生的話,睜開了眼睛,也讓書生嚇了一跳。
“我叫木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