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顯閣,如今被一對對士兵重重包圍。
士兵鎧甲鮮紅,個個如巨石般屹立在外面。
明院祭酒此時穿了一身紅色武士服站在門外。
他的兒子就是死在了里面。
“墨家老狗,還不出來受死!”
“墨家,白家,孫家,已被查實密謀造反,火禁軍奉命捉拿逆賊,如此奸詐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但任憑柳喜吼得再大聲,里面還是沒有動靜。
禁軍屬皇上親兵,歷來不歸兵部統(tǒng)管,如今京城混亂,原太子重明一脈更是掌管了原本屬于京城七王的羽軍,但因其黨羽太多,派系自立,禁軍更是封閉為主。
火禁軍是周太后一派的,這批人裝備了新式火藥,看那軍陣氣勢,就像一頭頭巨象般伸出了象牙般的燧發(fā)步槍。
這時隊列后面?zhèn)鱽砹塑囻R聲,原來是一架炸藥火炮。
這種火炮是專門用來摧毀建筑的,尤其是那種看起來威武霸氣但實際是由木頭筑成的官邸。
“放!”
瞬間白煙四起,一聲金屬撞擊聲傳來。
士兵們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前面看去。
那聲音出乎意外,柳喜原本得意忘形的臉如今更是扭曲得不成樣子。
只見那炮彈爆炸處紋絲不動,只是把屋檐給震塌了,露出了純鐵屋頂。
瓦片碎落聲,大馬打鼻聲,喘息聲,還有心跳聲在這一瞬間融為一體。
這座龐然大物無疑在炫耀著自己尊貴的身份和不容挑戰(zhàn)的威嚴。
大門打開,走出一個小童。
這人年齡十一二,步伐從容,扎個小髻,遞上一件布匹。
只見五顏六色的布上寫著八個字:
柳寬送命,淫亂后宮。
柳喜放炮,滿朝歡喜,
只見這文縐縐的員外頓時昏死過去。
小童早已回去,那軍陣后面不知誰說了一聲回營,眾人便紛紛轉(zhuǎn)身撤退,再也不敢回頭看看。
柳大人被扶上馬車,連忙趕往府內(nèi)。
但在道上有一人,見到來車避也不避,飛身上到車轅。
此人是誰,正是那賣劍少年。
此地就是那京守通衙。
“死者不可追,來日猶可憶,韓樂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告辭!”
松開馬韁,便掣轡而走。
等后來才知道這衙門里早已無一人活下,都被人用劍殺死。
再看那位祭酒早已被那人嚇破了膽,光天化日之下竟嚇的張口結(jié)舌,氣絕身亡。
車夫無奈,駕著孤馬趕往府內(nèi)。
明院為才子之地,出了許多大詩人大文豪,柳喜頗念得幾首新詞艷賦,又與太后有關(guān)系,成了皇上面前的紅人,所以才能調(diào)動禁軍。
不過即使再怎么紅,也落得如此下場,可見世事無常,正如墨軒所說,這又是何必呢?
明院此時正在通習功課,學生們都從房間出來望望風,喝喝茶,吃吃點心,等著中午校長選拔。
柳寬已死,校長當立。在這些讀書人眼里,校長就是一切,就是人世間最最威風的人物。
難怪柳寬會上了皇后,讀書讀的目中無人,藐視綱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