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靜心院,等不及翠竹等人伺候,夏樂尋直接脫了外衣拆了發(fā)髻披頭散發(fā)穿著里衣直接撲倒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一動不動。
跟在身后毫無準(zhǔn)備看到這一幕的顧烈:。。。
顧烈跟來是想要提醒這女人以后出門要注意儀態(tài),現(xiàn)在他改變主意了:這女人死之前都不要想出這個院子!
夏樂尋往床里挪了挪,天真道:“夫君,要不要一起休息?”
青樓女子也沒你叫的熟練!顧烈壓著火氣不說話,思考有什么無色無味的啞藥。
夏樂尋瞟了一眼他的腿,貼心道:“夫君不行的話那就算了,讓朝儀伺候夫君回去歇息吧!”好好的天之驕子被害的成了瘸子,這可真是。。。
顧烈看著滿臉惋惜的女子:“夏樂尋!”不用藥了,他現(xiàn)在就想把這女人的舌頭割了!
夏樂尋表情無辜:“那你要是行的話在我這休息也行?!?p> 即便顧烈知道那女人說的‘不行’指的是他的腿而不是他作為男人的功能,卻仍被氣的眼前一黑,畢竟男人對‘不行’又天然的抵觸--沒有那個男人愿意被人說不行,更何況這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承影立刻推著顧烈離開,免的少夫人血濺當(dāng)場。
其實夏樂尋也覺得很委屈,她覺得自己很關(guān)心名義上的夫君,還被吼了,簡直無理取鬧,這是大姨夫來了還是怎么著?
夏樂尋又將剛剛的對話想了一遍,覺得卻覺得被玉冠壓的頭生疼,只好求助現(xiàn)場觀眾。
白鹿活靈活現(xiàn)進行了往事重演,七星被迫配演--白鹿演她,七星裝顧烈。
夏樂尋覺得白鹿重演的女子說話的很是似曾相識,好像是千面郎君約她去花間醉時聽見哪個花魁這樣說過,就是沒人家花魁說的纏綿。
慕靈卉在心里默默給千面郎君記上一筆。
千面郎君:啊嚏!
秋雨一臉嫌棄,將祛毒藥水照著自己臉上一頓狂噴。
千面郎君瞪大眼睛:“我身上是有瘟疫嗎?”至不至于?!
“有則治病,無就預(yù)防,”秋雨面無表情:“要是主子想起你了,我還嫌噴的不夠呢。”可不能讓自己身上沾上霉運!
千面郎君哭喪著臉:“你能不能別咒我?”還不如染了瘟疫呢。
“我這不是咒你,是良言逆耳,”秋雨提醒道:“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把消息送到主子手上?!币呀?jīng)過了整整三天,你是打算去刑司崖住上一年嗎?
千面郎君淚流滿面:“這也不能怪我??!”不說紀(jì)律嚴(yán)明身手高超的守衛(wèi),不提女眷身邊各有所長的貼身侍婢,宣王府就連洗衣裳的大媽倒夜香的老頭都是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用了幾十年的老油條,簡直毫無空子可鉆!
秋雨忍不住出主意:“那釘子呢?”
千面郎君哽咽不已:“上次運花進府時已經(jīng)用過一次?!倍虝r間頻繁接觸容易暴露,尤其是安排在主子身邊的暗哨格外敏銳,這樣做太冒險了。
那可是主子費盡心思才安插進宣王府的人,將來是有大用的,要是折在他手里,主子一定會毀了他這張花容月貌的臉!
秋雨拍拍他的肩膀,愛莫能助。
千面郎君冥思苦想一夜,覺得自己還是用人皮面具再做一張風(fēng)流倜儻的臉吧。
凌云院內(nèi),顧烈手里握著兵書,越看越生氣,越生氣就越想早日當(dāng)鰥夫!
什么叫不行?到底誰不行?他哪里不行?這女人腦子不好使就算了,話也說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讓人生生將不良于行曲解成其他意思,偏偏還一副清純無辜的樣子,讓人找茬都沒法找--萬一是真的清純無辜呢?誰讓他們是假夫妻,夏樂尋不懂閨房之事也確實無奈。
顧烈想不通,為何思來想去反倒成了自己理虧?
承影一邊被書房里的沉默壓抑的放輕呼吸,一邊沖朝儀擠眉弄眼。
朝儀目不斜視,繼續(xù)放空自己,任思緒飄蕩:榴蓮真那么好吃嗎?好吃的話怎么聞起來這么臭?不好吃的話少夫人為何吃的如此享受?
承影氣的在心里問候好兄弟的祖宗十八代。
朝儀冷冷瞥了一眼面部表情十分豐富的兄弟。
承影感覺的屁股一緊,立刻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順便在心底盤算要不要趁機打一架--軍中嚴(yán)禁私下斗毆,一旦發(fā)現(xiàn)要被杖責(zé)三百,還要罰抄《兄弟,我們親如一家》一百遍!
承影在罰抄和憋氣而死之間猶豫很久,還是選擇后者--死就死吧,讓他抄寫還不如殺了他痛快!
長就算了,還寫的肉麻惡心,這誰能忍!
就在承影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門外傳來仿若天使般溫柔的聲音:“屬下請見!”
朝儀得到顧烈示意,將來人引進書房。
可能是大腦缺氧神志不清的原因,承影猛然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會覺得七星哪哪都不如后廚幫忙的紅花:即便紅花比七星膚白貌美會打扮愛撒嬌愛賣萌整天揚著笑臉又如何,她能在關(guān)鍵時刻救自己一命嗎?
不能,別說救命了,紅花連凌云院都進不來。
更何況七星也很好啊,皮膚黝黑顯得健康啊,長相平凡看起來舒心啊,不會打扮男人出門心里踏實啊,至于撒嬌賣萌整天嘻嘻哈哈他來就好,兩人都這樣日子還過不過了?更何況七星說話的聲音多好聽啊!
“屬下跟著翠竹,果然在無人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氣派的媽媽,屬下認(rèn)得是夏老夫人身邊的秦媽媽,自永慶帝賜婚后就隨侍少夫人身邊?!碑?dāng)時還以為秦媽媽跟著少夫人進宣王府,七星還探聽了不少消息,誰知壓根沒用上--秦媽媽根本沒進宣王府。
可見在夏老夫人心里,少夫人還不及一個老奴重要。
顧烈漫不經(jīng)心:“說什么了?!?p> “將少夫人嫁入王府后的事都事無巨細(xì)的說了,”主子蘇醒、輪椅、少夫人種花、靜心院修葺、世子妃幫忙梳妝等等,看那架勢,要不是時間緊迫,連少夫人每天用什么膳、出幾次恭都打算和盤托出,“還有少夫人跟主子、世子世子妃說的話和當(dāng)時說話的語氣表情?!焙喼本褪菆鼍霸佻F(xiàn),不知比白鹿強出多少倍!
“魏國公府真是臥虎藏龍,連一個丫鬟都這般厲害?!鳖櫫亦托?,怪不得魏國公府這些年爬的越來越快。
“是屬下學(xué)藝不精,調(diào)教無方?!逼咝浅谅曊堊铮m然她知主子只是隨口調(diào)侃,但她負(fù)責(zé)訓(xùn)練王府侍婢,手下卻無一人能比過翠竹,這是她失職。
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頭上攬?承影著急:上天要優(yōu)待一人,誰能有辦法?老天爺不也給他這般開朗灑脫的性子嗎?怪誰?
“榴蓮是怎么回事?”顧烈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