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周兄弟是來挑事的!”齊揚冷笑道,“說吧,你是那一隊的隊長派來的?你們隊的曾貴?還是第三小隊的程希?”
周云一怔,笑道:“齊隊長想象力很豐富啊。”
“不說?”齊揚氣勢陡然提升,充盈整個房間!
筑基境巔峰!
這是齊揚能成為眾人首領(lǐng)的原因和底氣。
周云紋絲不動,身上爆發(fā)出來的氣勢絲毫不弱,甚至猶有過之!
其他人臉色頓時變了,來者不善!
齊揚收回氣勢:“如此修為,你怎么只甘心做一個護衛(wèi)?”他不能理解。
周云道:“我來這兒不是找齊兄打架的,是來玩幾把的。”他揚了揚手里的靈石口袋。
齊揚道:“你想坐莊,怎么玩?”
“就我和你兩個人?!敝茉频?,“你贏了,這兒的靈石都是你的,輸了,回答我?guī)讉€小小的問題就行。”
齊揚皺眉。
修士看重修行資源,甚至有某些偏執(zhí)之人對其看重勝過一切。
羅家是大家族,但身為護衛(wèi)的他們,也不是富有之輩,這些靈石都來之不易,用來賭博的終究是少數(shù)。
周云帶著巨款而來,是他自己的,還是有人站在他背后?
齊揚猶豫了。
“如果齊兄不愿意,那在下就打擾了,只不過下一次要想得到這么多靈石,恐怕不那么容易?!敝茉频Φ馈?p> “怎么玩?”
“爽快!”周云把靈石放上桌,“大小,我扔你猜?!?p> 桌上沒有骰盅,只有一個碩大的海碗,里面放著三粒骰子。
“大!”齊揚也不含糊,隨口說道。
周云撿起骰子隨手一扔,叮當一陣脆響,骰子停住,眾人定睛一看,十三點大。
“這些是齊兄的了。”周云面不改色,把口袋往前面推了推。
眾人嘩然,這人是真大方??!
見對方不做任何手法,似乎只是單純的來玩一玩,齊揚心中警惕之意稍退:“阿全,把這些散給兄弟們?!?p> 他也是懂得籠絡(luò)人心的,這點靈石雖然不少,但還不至于讓他放不下。
“再來?!敝茉埔膊粏?,再次掏出一個口袋。
“還是大。”
這一次周云似乎運氣來了,扔了一個七點。
“問吧?!饼R揚倒也坦然。
“進入羅家以來,齊兄可曾離開過羅家?”
齊揚搖頭:“沒有?!?p> 周云沉吟道:“既如此,就不打擾齊兄了。”
就這么結(jié)束了?眾人有些錯愕。
齊揚也頗為驚訝,這就是所謂的問題?
“你通過其它途徑,也能得知這個答案,為何定要問我?”齊揚忍不住問道。
周云笑道:“齊兄親口所說,自然比別人說的要更真實?!?p> 他施展心靈法眼,齊揚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并沒有任何氣血起伏,靈氣紊亂,說明不是虛言。
周云只是為了證實心中的一個猜測,幾百塊靈石,值得。這還不到永祥賭場給他的十分之一呢。
直到周云離開,齊揚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周云此舉何意。
“老大,要不要派人跟著這個小子?”有人低聲道。
“跟蹤一個實力和我相仿的人,你想派誰去?”齊揚冷哼道。
那人語塞。
……
周云仔細回憶羅海給的名單,上面一共有四個人在進入羅家之后,再也沒有外出過一步。齊揚只是其中之一。
按照他的猜測,殺害小琴之人,必然是經(jīng)過大量時間觀察,定計,才能設(shè)計出陷害羅海的場景,只不過兇手不清楚烈陽槍法在羅家的稀缺性,從而陷害失敗。
羅嫣嬌生慣養(yǎng),脾氣多變,只是短時間的觀察,是不可能抓住其不在的時間將人殺害在羅嫣房間里的。
只有一直待在羅家的人,晝夜不離,才最有機會做到這一點。
所以周云要一個一個調(diào)查,排除嫌疑。
盡管兇手也許并不是四個人中的某一個,但只要有五成的把握,周云覺得就可以賭一把了。
第二個人叫做張輝。
張輝是個悶頭苦修的人,平時也不怎么與他人交流,完成羅家的巡邏任務(wù)之后,經(jīng)常性的閉關(guān)苦修。當?shù)弥腥艘宜臅r候,他很驚訝。
“你找我?”張輝打量周云幾眼,狐疑道。
周云道:“想請張兄弟出去瀟灑一下,不知能否賞個臉?”
張輝搖頭道:“我不認識你,也不會出去玩的,你走吧?!?p> “別人都出去了,張兄何必困居一室?出去消費的靈石,小弟可以提供。”周云繼續(xù)道,
“我要修煉,沒那么多閑工夫陪你。”張輝不耐道,“想玩的話找別人去吧!”
說完,他直接進入房間,閉門不出。
“和傳聞中一樣,看來他不太像是個有心機的人?!?p> 周云無奈離開。
剩下的兩個人,也和張輝性格差不多,甚至有一人都不愿意和周云相見,認為對方不懷好意。
周云只能打道回府。
“羅兄,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周云拿出傳訊珠,給羅海發(fā)了一條信息。
“什么事?兇手有眉目了?”
“是另一件事,關(guān)于羅家的……”
收起傳訊珠,周云心中有了計較。
“原來如此,看來我把方向搞錯了。”周云呵呵笑道,“我估計兇手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比較郁悶?!?p> 深夜。
繁星如洗。
羅海佇立院中,悵然無語。
在外人眼中,他是自由浪蕩的世家公子,隨意瀟灑,又有父親照顧,可謂是隨心所欲。
但自家辛苦自家知,羅海深知在自由的背后,是悲慘命運的注定。
周圍空氣逐漸變冷,羅海準備返回房間。
嗖!
一物破空飛來。
羅海側(cè)身讓過,飛來之物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卻是一枚細小的圓球。
羅海臉色一變:“天機變!”
砰!
圓球驀然閃爍一道白光,隨即炸開,無數(shù)細小飛針如暴雨般沖出!
羅海就地滾開,同時祭出一物,在面前形成了一面光盾,擋住了七七八八。
但也只是七七八八!
還是有一點漏網(wǎng)之魚,打中了他。
羅海臉色倏變,體內(nèi)靈氣運轉(zhuǎn)速度變慢,針里還有毒?
天機變已經(jīng)是修行界封生門有名的殺器,方寸之間號稱死無全尸,對方生怕自己不死,居然還在針上淬毒!
羅海連忙吞下一枚丹藥,就地盤坐調(diào)息,抵御體內(nèi)毒素侵襲。
一人緩緩現(xiàn)身。
“二少爺,有禮了。”來人微微躬身,微笑道。
羅海睜開眼,大驚道:“是你!”
齊揚呵呵大笑:“二少爺,交出烈陽槍法秘籍吧,我不想讓你死的太難看?!?p> “小琴也是你殺的?”羅海沉聲道。
“那個丫頭真是個傻瓜,我只不過想找她的主子,她卻死活不肯告訴我?!饼R揚嘆了口氣,“她那么忠心,我只好送她一程?!?p> “你想從大姐那兒得到烈陽槍法秘籍?”
“護衛(wèi)中根本沒有人見識過烈陽槍法,我只能從你和羅嫣處著手,既然在她那兒失敗了,在你這兒找回來也不錯?!饼R揚上前一步,森然道,“趕緊交出來!”
“你孤身一人,就算拿了秘籍,也逃不出羅家?!绷_海把毒素勉強控制住,長出一口氣,緩緩道。
“那就無需你操心了?!饼R揚冷冷道,“我的耐心有限。”
“你是擔心我死了之后,你更加找不到秘籍吧?”羅海嗤笑道。
“那又如何?我多的是時間!你拖延下去也無濟于事,你體內(nèi)的毒是我精心研制,躲過了天機變的襲擊,確實讓我吃了一驚,但是你沒有十天半個月,你是解不了毒的?!?p> 羅海嘆道:“你說的不錯,別說解毒了,現(xiàn)在我都不敢跟你動手,以免毒素擴散?!?p> “識時務(wù)是好事?!饼R揚道,“放心吧,拿到東西之后,我不會為難你。”
“反正把秘籍拿回城主府,知曉了其中奧秘之后,連羅家都要被鏟除干凈,現(xiàn)在殺不殺我,當然無所謂了。是不是啊,來自城主府的朋友?”
齊揚一怔,旋即獰笑道:“你猜到了又怎樣?”
“你布下陣法,隔絕了傳遞訊息的途徑,可還是算漏了一件事?!?p> 齊揚抽出一把刀,寒光閃閃:“什么事,說來聽聽。”他篤定對方是在虛言恫嚇。
“早就有人料到你會偷襲我了,只要發(fā)現(xiàn)我這兒無法用神識探查,就知道你已經(jīng)動手了?!绷_海淡淡道。
砰!
呼嘯聲響起,當齊揚感知到這道聲音的時候,后背驀然劇痛。
周云一拳砸在對方背后,幾乎將其脊椎打斷。
齊揚整個人趴在墻上,隨即撐開脫離,轉(zhuǎn)過身形,不敢置信地看著周云。
“周云早就知道你會出手了,我已經(jīng)等了你好幾個晚上,你要是再不來,我今天是真的要去睡覺了?!绷_海冷笑道。
周云并不說話,此時此刻,用不著多說什么了。
齊揚眼神陰沉,自己居然被識破了?
“你的手下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只剩你這個隱藏的最深的?!敝茉菩Φ?,“城主府的人果然厲害,為了謀奪術(shù)法秘籍,居然從底層人物做起,佩服,佩服!”
齊揚心知今晚只怕完成不了任務(wù)了,別說獲取秘籍,恐怕連逃出去都很困難。
周云抽出殘刀,對方也是筑基境巔峰,又是城主府的精銳,非一般散修可比,盡管自己打了對方一拳,仍需全力應(yīng)對。
體內(nèi)傷勢必須趕緊治療,這種情況打下去十分不利。齊揚權(quán)衡利弊,揚手打出兩個圓球,分別沖向二人。
周云和羅海臉色一變,周云殘刀卷起一陣罡風,將圓球蕩開,飛向天空。
“天機變聽說一個就要數(shù)千靈石,而且很難買到多個,城主府果然是財大氣粗,居然……假的?!”羅海見圓球飛向天空后沒有任何變化,失聲驚呼。
齊揚已然遁走!
“他肯定跑不了多遠,府外都已經(jīng)埋伏好了,追!”周云和羅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