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外婆做飯,也讓容容學到了不少外婆的手藝。
有時候,容容覺得外婆真的很神奇。明明是普通的菜,娘親做出來的能吃,而外婆做出來的,能讓容容恨不得把舌頭都吞進肚子里,實在是太美味了!
容容也發(fā)現(xiàn),做菜絕不是看上去煎炒烹炸那么簡單,時間的把握,火候的大小,都決定著一道菜美味的程度。這中間的講究,絕不比修煉簡單多少。不過她現(xiàn)在還太小,能把飯菜做熟就不錯了,美味什么的還差得遠。
而劉氏見她經(jīng)常幫自己做飯,又愛吃自己做的菜,心中高興,就變著法兒地給她做各種好吃的。
有了外婆的照顧,兩個月下來,容容漸漸變得有點胖嘟嘟的。實在是因為外婆做的飯?zhí)贸粤耍?p> 只是,劉氏到底年紀大了,每日做飯對她來說也很辛苦。
這一日,劉氏受了些風寒,整個人感覺昏昏沉沉的,起不來床了。
容容見狀,很是擔心。她被爹娘的病弄怕了,雖然胡大夫說外婆只是有些熱傷風,小毛病罷了,吃點藥、發(fā)發(fā)汗就好了。但她心里總是惴惴不安,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身邊的親人離自己而去。那滋味,太難受了……
外婆在床上躺了三日,容容擔心她,便跟學堂請假,在家照顧了她三日。
劉修文原本沒想讓容容在家照顧老伴。但是,自己要去學堂授課,家里實在沒人伺候,而且容容又很堅持,非要留下不可,他便由著容容去了。
這三日,容容也沒白過。她一邊照顧外婆,一邊在想,有什么方法,能幫外婆快點好起來。想來想去,還真的讓她想到了一個方法。
她記得,爹爹以前教自己畫符時,講過一種聚靈符。普通人若戴在身上,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于是,除了照顧外婆,容容把其他時間都用來研究,怎么把這個聚靈符給畫出來了。
聚靈符的筆畫又多又復雜,普通的符紙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多的靈力,總是畫了幾筆就碎了。
容容覺得,這肯定是符紙不夠結(jié)實的原因。她需要用更結(jié)實點兒的材料才行。
于是,容容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幾塊看起來比較結(jié)實的布,想嘗試在布上書寫。
可是,普通的布料也承受不住聚靈符的力量,每每寫到一半就會撕裂開。
這讓容容有些束手無策了。她又去找石頭和木頭做試驗,但石頭太沉,木頭也太粗糙,在上面畫的聚靈符得有一口鍋那么大,總不能讓外婆每日背個鍋蓋走來走去吧!那樣的話,估計外婆還沒享受到靈氣的滋養(yǎng),腰就要被累斷了,那就不知道到底是延年還是催命了。所以,木頭和石頭也都是不行的。
容容想來想去,又進了空間里尋找。忽然,她看到空間架子上放著的破儲物袋,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個東西連她的火球符都不怕,應(yīng)該極為結(jié)實,說不定可以承受住聚靈符的靈力。
容容這樣想著,拿起儲物袋,出了空間。她想了想,又拿來剪子,挑斷了儲物袋上縫合的線。沒一會兒,就把儲物袋拆成了兩小片布料。
把布片平鋪在桌上,容容拿起筆,蘸了蘸朱砂,在布上畫起來。
這塊布的材料果然不一般,她順利地在上面畫完了聚靈符。
看著符文上的靈氣流轉(zhuǎn)回旋,容容心中高興極了。這可是她第一次畫成聚靈符!若是爹爹知道了,一定也很高興。
想起爹爹,容容心里涌起一絲酸澀。她眨了眨眼,把眼中的霧氣驅(qū)散。等她把布片拿起來,想再仔細看時,符文上的靈氣卻突然忽地一下散開了,符文立刻變成了普通的圖案。
這是怎么回事?容容一時有些愣住了。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就壞了呢?
容容把寫著符文的布片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起來。這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塊布被她之前從中間拆掉了幾根線。對光一看,少了線的地方,露出一點一點的碎光。
容容把布往桌上一放,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布本身就是漏的,她剛剛寫完符文時,有下面的桌子托著還不覺得。但是一拿起來,朱砂就都漏下去了。符文變得不完整,當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唉!這可怎么辦?容容看著桌上的布片發(fā)呆。
此時,正好外婆醒了,要水喝。容容便起身去給她倒水。她把裝滿水的碗端給外婆,站在旁邊,等她把水喝完。容容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外婆的被子上和繡花的枕頭上。那枕頭上的花紋是由幾支山茱萸和云朵組成的連續(xù)圖案,還是以前她娘親繡的。
容容的目光沿著繡花游走,那些卷曲的枝蔓纏纏繞繞,好像符文似的。她晃了晃腦袋,自己老想著符文,看什么都像符文了。
可是,這個花紋確實挺像符文的,要是符文也能繡在布上就好了。
等等,要是符文能繡在布上……
容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在那些花紋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外婆喝完了水,躺下又睡了。容容接過水碗,轉(zhuǎn)身回到桌前坐下。
她拿起桌上的布,用手輕輕捻著布邊,把一根根線揪出來。不一會,便揪了十幾根線下來。
容容把這些線整理好,又找了一塊結(jié)實的棉布,把布固定在繡花繃子上。然后提筆蘸墨,輕輕在布上勾畫了一個聚靈符。因為不是朱砂也沒有用靈力,所以棉布并沒有撕裂。容容特意把聚靈符畫得很小,希望將來做好之后,能方便外婆佩帶。
畫好了圖樣,她又拿出來娘親以前的針線笸籮,從里面找出一根針,把拆下來的線穿在針上,開始沿著畫好的圖樣繡起來。
自從搬到鎮(zhèn)上開始,容容一直跟著娘親和五娘子學繡花。如今,她已經(jīng)學了快兩年了,普通的針法都難不倒她,繡一些小的花樣也不在話下,更不用說只是繡簡單的線條了。不過,她怕繡的線有縫隙,會往下漏朱砂,特意用了特殊的針法,讓幾根線并列排布,再緊緊地繡在一起。
圖案不大,沒多久就繡好了,但還需要賦予它靈力,才能產(chǎn)生效果。容容又提筆蘸上朱砂,將靈力凝于筆尖,在繡好的圖案上描畫起來。
怕布撕裂,她畫得很小心,屏息凝神,手心里全都是汗。
終于畫好了符文,容容放下筆,長出了一口氣。看著符文上靈氣流轉(zhuǎn),周圍的靈氣也漸漸地聚集過來,容容知道自己成功了,不由得嘴角微揚。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等朱砂徹底干透,把布從繃子上拆下來,裁剪,再縫合。然后,她還去空間里找小咕嚕要了塊靈石縫在里面。小咕嚕聽說她要靈石,那語氣肉疼得不行,不過容容還是堅持要了兩塊出來。
沒錯,是兩塊。容容打算給外公也做一個一模一樣的。
放入靈石,再縫合反口,一個繡著符文的小香囊就做好了。
隨后,容容又從針線笸籮里找出來一根粗線繩和一條流蘇,把粗線繩打了個花結(jié),再穿上香囊,縫上流蘇。一個可以掛在身上的小香囊就做好了。
容容等外婆睡醒了,把香囊拿給她道,“外婆,我給你做了個香囊!”
“哎呀!真漂亮!”外婆接過香囊,看了又看,“嗯,你這手藝比你娘小時候還好呀!”
“嘿嘿!”容容笑起來,又道,“外婆,你看,我在這個香囊外面繡了一個聚靈符。它可以聚集靈氣,幫你強身健體,益壽延年。”
“嗯嗯,靈氣對人有好處,這個我聽說過的!哎呦!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戴上有靈氣的香囊。這都是托了我們小容容的福!快快快!幫我?guī)?!”外婆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容容幫她把香囊戴在脖子上,又坐回桌前,開始繡下一個香囊。
也不知是香囊的作用,還是外婆的病本來就不嚴重,沒過幾日,她就好了起來。
見外婆如同往常一樣該做什么還做什么,容容終于放下心,重新回學堂去上學了。
另一個香囊很快也做好了,容容把它給了外公。劉修文見劉氏帶上香囊之后,病很快就痊愈了,立刻把香囊系在腰間,每日都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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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以來,平三鎮(zhèn)雨水不斷。
這日是休沐日,外面又下起了大雨。劉修文一個人待著沒意思,就拉著容容下棋。
說起來,自從很小的時候,跟外公學過一次棋之后,容容已經(jīng)很久沒跟外公下過棋了。蒙學堂里雖說也有教下棋,但是容容對這個真的不太感興趣,沒怎么上心。
開始的時候,劉修文還是跟以前一樣,擺幾個棋子讓容容破解。容容想不出來,下得很慢。
劉修文邊等她下,邊盤點起蒙學堂里下棋下得好的孩子來,“學堂現(xiàn)在的這撥孩子里,數(shù)鄭叢禮下得最好,除此之外還有曹小文、李厚,還有你跟他打過架的那個劉大山,別看他愛打架,棋確實下的不錯,還有你們班上的徐子安下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