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城西處,此時有一座高臺,不少挎著刀劍、會拿著各色兵器的武林人士,站在高臺下方的桌椅前,進行登記。
原來這座高臺,就是七天后武林大會,比武的地方。
據(jù)說當(dāng)初修建比武臺時,有兩個地方存有爭議,一個城內(nèi),是當(dāng)初郭靖郭大俠選舉武林盟主時的院子,一個城外,是郭靖郭大俠舉辦英雄大會的地方。當(dāng)時為此事爭論不休,一方認為城內(nèi)是郭大俠的故居,不應(yīng)毀壞;一方認為城外荒涼,不容易管束,容易發(fā)生事端。最后還是郭破虜出面,命人推倒院墻,直接在房前修建比舞臺,即選定了地方,又保留了郭靖大俠的故居,此事才落幕。
此時,在離比武臺不遠處,一座酒樓臨窗處,陸錦兒皺著眉看著臺前來往的武者,身邊是婢女采翹正和一名中年男子交談。
“還是沒有線索么?”采翹問。
“沒有,我派人都已經(jīng)在周圍找了三次,也問了路邊的村中,都說沒見到那些尸體,也沒見過什么奇怪的人。”中年男子搖頭道。
“會不會是你沒找對地方?或者被野獸給吃了?”采翹不甘地問道。
“不會,就是按你說的,在有標(biāo)記的地方。可是,在我回去看到標(biāo)記的時候,就沒發(fā)現(xiàn)那些追殺人的尸體。就算被野獸吃了,也會留下碎衣、骨肉等物,不會一干二凈、連血跡都沒有??!”原來中年男子,就是當(dāng)時引走追殺者的六品種蓮境,陸錦兒口中的人林叔。
“怎么會這樣呢?姑娘,難道我們見鬼了?”采翹滿臉害怕的問道。
六七具尸體,滿地的鮮血,丟棄的兵器。就在第二天林叔趕到的時候,竟然一切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事后陸錦兒又問了死去陸家莊人,尸體的安排。竟然都不知道竟有如此詭異之事。
“追殺我的到底是誰,既然有這么大的能量,又怎么會輕易放過我?”陸錦兒看著外邊,出神的想著。
“林叔,你說那些傳言是否為真?”
林叔看著托腮望著窗外的陸錦兒,說道:“姑娘,若是傳言為假,那兩家也不會要至我陸家于死地。何況,邊境貿(mào)易負責(zé)的一直是二爺,可是如今兩個月過去了,還未找到二爺,恐怕…”
林叔沒說下去,但陸錦兒已聽明白他的話。自古以來,邊境貿(mào)易都是商人趨之若鶩的地方,因為這里雖然遠,但是每次都能賺的缽滿盆宇。
國家雖然允許邊境貿(mào)易,但對交易的貨品,確是有明確的規(guī)定,譬如生鐵、兵器等。
而傳言,陸家二爺陸敬安,走私兵器,當(dāng)場拒捕,畏罪潛逃。
正是這則消息,造成陸家遭受太湖其他兩家的圍攻。
而這件事情的關(guān)鍵,陸敬安,此刻卻生死不知。
陸錦兒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求郭破虜?shù)膸椭?,畢竟陸家祖上陸乘風(fēng),是郭破虜外公黃藥師的徒弟,有這段香火情,再加上郭破虜在江湖和朝廷的地位,陸家莊才有機會查清真相,從中得救。
陸錦兒滿臉疲憊的看著下方來來往往,充滿斗志的武者。
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見到郭破虜。陸錦兒眼神又堅定了起來。
忽然,陸錦兒看到排著的隊伍中,有一名畏畏縮縮、左顧右盼的年輕漢子。
陸錦兒抬手招采翹過來,對著采翹囑咐了幾句。不一會,就見采翹出現(xiàn)在排隊的人群旁,走到一名年輕漢子身邊,指了指酒樓,又說了幾句。年輕漢子就跟著采翹走出人群,往酒樓走來。
等來人進來,看到陸錦兒,抱拳道:“毛三,見過陸姑娘?!?p> 原來這年輕漢子,正是聽了老道的話,替許問來報名的毛三。
“毛三哥,怎么不見恩公一起過來?”陸錦兒問。
“陸姑娘,小哥如今在閉關(guān),就讓我來替他報名?!泵忉尩馈?p> “錦兒非習(xí)武之人,來到襄陽后才知道,武者需要入品才可參加武林大會,倒是誤導(dǎo)了恩公。本想尋找恩公,勸他不去比武。不過,聽你這么說,恩公是另有際遇了?”陸錦兒問道。
毛三心想說許問還在拼運氣,找內(nèi)功呢,又想起是被老道忽悠著過來??偛荒芨嬖V陸錦兒,自己是聽了一個老騙子忽悠,純屬不想浪費推薦信,過來報名的吧。那樣,顯得自己多笨??!
就燦燦的應(yīng)道:“是啊,是啊?!?p> “恩公,可曾說過,什么時候來找錦兒?”陸錦兒臉色微紅的問道。
毛三想了想,道:“沒有啊,小哥一直在閉關(guān)?!笨刹宦?,從第一天開始就閉關(guān)了。
陸錦兒忽然感到一陣乏力,對毛三道:“那就這樣吧,毛三哥且把推薦信留下,我讓采翹去給恩公報名?!?p> “另外”,說著讓采薇取了一件包裹過來,讓她遞給毛三道:“上次見恩公,衣著已舊,這是我給他買的衣服,請毛三哥轉(zhuǎn)交給他。告訴恩公,有任何事,都可來找錦兒。”
毛三接過后,看了看,爽朗的應(yīng)了聲,把推薦信放到桌上,就回禮告辭。
等毛三離開包廂,采翹就惱怒道:“姑娘,還說不喜歡那小子?!?p> 陸錦兒沒理采翹,依然出神的望著窗外。
旁邊的采薇攔住想要繼續(xù)說的采翹,低頭而語了一會,采翹生氣的跺了下腳,生氣的走下去給許問報名。
“你給她說了什么?”陸錦兒淡淡的問。
“我只是告訴她,姑娘喜歡誰,不喜歡誰,是姑娘的自由。我們做婢女的,只要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就好,不要讓姑娘徒增煩惱。”采薇說道。
陸錦兒嘆了口氣,繼續(xù)看向窗外的武者。
這江湖就如一片無際的大海,而那些人,就如水中輕舟,隨波而起,談何自由。更遑論自己呢!
........
等毛三回到道觀,老道士依舊在搖椅上坐著。就跟他走出前的樣子一模一樣,毛三不由來氣,走上去踢了下椅子,道:“老騙子!”
“我又騙你什么了?”老道士一臉茫然的問道,唉,心好累。
“小哥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功法,沒功法就沒有內(nèi)力,沒內(nèi)力就不能參加比武。那我還報的什么名啊,別到時候小哥被人說害怕,才不來,那我罪過就大了?!泵龤鈶崙嵉氐?。
“看來你不傻??!”老道笑著道。不過看到毛三越來越不善的眼神,忙說道:“誰說許問不參加比武?”
毛三一臉錯愕問:“小哥不是沒內(nèi)力么?”
“誰說他沒內(nèi)力?”老道一臉古怪的道。
“他不是還沒找到功法么?”毛三問道。
“他很快就有功法了!”老道說。
“真的,什么時候?”毛三激動的問。
老道手捋著胡須,眼神古怪的看著木塔,在夕陽照耀下的木塔,在木塔里雜亂的書堆,書堆里雙眼血絲,卻神采奕奕,不??磿脑S問。
聲音像古老預(yù)言一樣,從老道嘴里傳出:
“快了,快了,
就在兩天后,
就在他走出塔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