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你是不是開掛了?
木偶掙脫了絲線。
也跳出了寫好的劇本。
然而范亥也不是那么輕易就會被擊敗的人。
雖然李京墨的反應讓他大為震撼,但他還是及時做出了應對。
左腿遞出,范亥用膝蓋轟向李京墨的手腕。
這是圍魏救趙。
如果李京墨執(zhí)意要打出那一拳,那范亥很樂意與李京墨比一比到底是他的腿骨硬,還是李京墨的手腕更硬!
作為常年行走江湖,押運鏢車的捕頭,范亥自己心里有一桿秤。
是貨重要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他非常明白。
所以,即使自身不是主修橫煉之法江湖人,范亥依舊修習了幾門不算太強的煉體功夫。
李京墨皺眉,他并不想以傷換傷,只好松手前沖,岔開了身形。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復盤。
“好險好險,我都做好被踹飛后撐開靈力屏障的準備了?!?p> 剛才的下腰不是他的本意。
就連側身和抓住對方的小腿也都是身體下意識的行為。
剛才那一瞬間,李京墨差點都以為原主還沒有死透,依舊殘留著些許魂魄在這具身體里,但等到回過神思考其中的細節(jié),他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沒死透只是自己想得太多,剛才應對,其實是來自身體的本能。
原主雖然是奔著修行長生去的,同樣在枷鎖期階段沒怎么修行武道,但因為身處地界特殊,他可一點都不缺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
畫劍宗剛入門的六歲弟子都敢拿著劍符砍邪祟,更不要說與人對戰(zhàn)。
“肌肉記憶沒有遺忘就好辦多了。”
李京墨笑了笑,重新架起新的一招,與范亥戰(zhàn)在一起。
既然肌肉記憶沒有因為他的穿越而遺失,那么李京墨所需要做的就是通過實戰(zhàn),將腦海中的招式需肉身記憶迅速融合,以求能夠達到如臂使指的境界。
這種方式要比重新修行快得多。
每招每式只要拿出來隨便耍上幾下,他就能完全掌握。
至于范亥,他已經(jīng)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現(xiàn)在的驚駭。
以他的視角看來,李京墨最初就是個愣頭青,被自己隨便用出的招式攆著打。
雖然后來他用了一式堪稱驚艷的下腰化解了自己的困境,但靈光一現(xiàn)的機會誰都可能會有,所以那時候的范亥最多只是驚訝。
可現(xiàn)在呢?
李京墨每一招最開始施展出來時候依舊僵硬。
不說范亥這個武道高手,就是隨便從客棧拉個跑堂的都有可能輕松化解這種攻勢。
可隨后的幾秒,那招式在李京墨手中的從入門變成了精通。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就是李京墨在壓著范亥打。
“格老子滴,這小子難不成是在消遣我,從一開始就在藏拙?”類似的想法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在范亥的腦海中閃現(xiàn),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想法就被他自己給掐滅。
“這小子是在拿我練武!”
范亥終于想通了其中的細節(jié),但與此同時,他也被這個答案給驚到了。
要知道,李京墨每拿出一式新的武學,從入門到精通,兩人最多走不過五招,他就能徹底掌握。
這TM是開掛了吧!
普通人能有這么變態(tài)?
好吧,李京墨也不是普通人,人家是修仙的。
等等——
修仙的難道都這么猛?
打著打著,范亥忽然發(fā)現(xiàn)李京墨的招式出現(xiàn)了重復。
原先,李京墨每換一個新招,都是從頭到尾打個一整遍。
現(xiàn)在他居然開始拆分這些招式了!
不僅每一招每一式都拆的稀碎,中間甚至頻繁穿插著其它武學的招式!
一時間,范亥所需要應對的壓力就更大了。
啪——
虛晃一招,范亥跳出戰(zhàn)圈,抬起雙手,忙喊道:“不打了,不打了?!?p> “為什么?”
李京墨正打的上頭。
他直覺渾身的肌肉都在發(fā)熱。
果然這種拳拳到肉的爽感才是男人的最愛。
可范亥卻打斷了比試。
這給李京墨的感覺,就像是他馬上要和女主人辦正事的時候,房子的男主人卻按響了門鈴一樣。
還好他忘帶鑰匙了……
不、不對……李京墨看向范亥,追問道:“有什么問題?”
“呃……”好歹也是鏢局鏢頭,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范亥當然不好意思直接認輸。他眼眸一轉,計上心頭,指著臺下的武器架道:“這樣打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不如這樣,公子,咱們比較兵器如何?”
李京墨一怔:“兵器?”
他可不會耍兵器。
雖說畫劍宗主要以“劍”“畫”二者入道,但原主修習的卻是畫道。
雖然作為畫劍宗的弟子,不能說對劍一竅不通,但那也只是對修士所施展的劍法有所了解,至于凡人劍術武學,原主沒有一點經(jīng)驗。
修習身法拳掌是在訓練神經(jīng)反應,提高通脈效率。
所以在畫劍宗,除了劍脈的弟子之外,其它脈弟子基本不會在枷鎖境去修習兵器。
沒有那個必要,也沒有那個精力。
“我不會兵器?!崩罹┠珦u了搖頭,如實回答。
“這……”
范亥愣住。
他還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難不成自己用刀,讓李京墨用拳腳應對?
得了吧,本身他與李京墨的較量就是在束手束腳,自己再用刀那不就是擺明著輸不起?
就在這時,有人在臺下喚了一句范亥的名號,打斷了比試。
范亥尋聲看去,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大哥身邊的侍女:“有什么事?”
“老爺在萬香樓設宴,讓奴婢前來邀請李公子?!?p> 這也太客氣了……李京墨看向范亥:“范大哥,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狈逗u了搖頭,解釋道:“作為鏢頭我還要負責與客人交接?!?p> 之前那批貨還沒有等到有人來交接,而范亥作為鏢頭,在完成貨物交接手續(xù)之前,不能隨意離開。
“那好吧?!?p> 李京墨行禮告辭,隨著侍女一起離開武教場,登上停留在鏢局外的馬車。
車廂晃動,馬車行進。
李京墨受不了車內(nèi)昏暗逼仄的環(huán)境,側著身體掀開了一旁的窗簾。
夜色已然臨近。
天空昏暗陰沉,只留點點星辰倔強的懸掛其上,不見璀璨。
這不是在預告明天的天氣可能會不好。
而是有更大的光源蓋住了它們輝煌。
固山城內(nèi),燭火高亮掛滿長街。
它們點亮了世間,與皓月爭輝,在李京墨這個穿越者眼中制造出了一個不同于前世科技時代的文明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