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
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大地上,驅(qū)散了寒冬帶來的最后一絲冷氣。整個城市仿佛因此披上了一件霞衣,似乎就要從死氣沉沉的冬季中蘇醒過來。
此刻正是下午約三四點,然而京城街上卻少見行人。哪怕是角落里的雜草,也在借助陽光盡力野蠻生長,卻不見頑皮的兒童玩耍。
“嘖嘖嘖,燕來閣這三個字,還是這么氣派啊。這里面可有不少我賴家的功勞?!币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仆從的幫助下從馬車上下來,對著同行好友說道。
“哈哈,京城又有誰不知賴公爵花費重金打造的’燕來閣’這三個金字招牌?燕來閣500年的歷史,終究是在賴公爵手中熠熠生輝。”
最先說話之人正是帝國有名的賴召民公爵,而應(yīng)聲之人是賴公爵多年的政治伙伴和老鄉(xiāng),梁長松伯爵。
“本公爵只不過是花了點銀子,請了些能工巧匠用金子把這副牌匾重新打造了一下罷了。真正能使燕來閣屹立500年而不倒的,還是那些漂亮的姑娘們啊。”賴公爵捋了捋胡須笑道。
門衛(wèi)看到賴公爵和梁伯爵的馬車,早已上前迎接,殷勤地兩這兩位貴客迎入大廳之中。
燕來閣一般是下午兩點左右開始營業(yè),一直到凌晨五六點。此時過去,正應(yīng)是暖場結(jié)束,節(jié)目逐漸開始。
“你們今天,葉霞姑娘的節(jié)目安排在什么時候?。俊辟嚬舡h(huán)顧四周,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故有此一問。
侍者聞言,面露難色,道:“葉霞姑娘,今天來紅,不方便演出?!?p> “哼!”賴公爵感覺在朋友面前失了顏面,冷哼道:“怎么回事?什么時候不來紅,偏偏今天來紅?讓她出來!我們也不要她表演,陪咱們喝酒就好。”
侍者很為難,只能支支吾吾地道:“葉,葉姑娘在房間里休息,暫不見客?!?p> 賴公爵不愿和這個侍者再說些什么,道:“你要是做不了主,叫你們的路儒文過來。”說罷,示意梁伯爵和他一起向樓上走去。
“哎,我們這就去請路總管,還請二位在此稍等片刻。公爵大人,伯爵大人,上面沒有任何節(jié)目,是禁止入內(nèi)的!”
賴公爵冷笑道:“難道我會不知道葉霞的房間在哪里嗎?我都來了,她躲起來算什么意思?”
燕來閣的眾人攔不住,也不敢攔,尤其是那個侍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得不停地催促手下去喊路總管。
很快賴公爵就走到了三樓,在一扇門前停下。門也不敲,就徑直推開門進去。
“葉姑娘,別躲了,出來和咱們喝上兩杯!”賴公爵興致盈然地喊道。然而話才出口,就見簾帳之中,男歡女愛,盡是嬌喘之聲。
賴公爵感到腦怒異常,這伙人竟然敢騙他?腦袋還要不要了?壓抑著怒氣,低沉的嗓音吩咐左右:“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拿下!”
仿佛是在回應(yīng)他,簾帳之內(nèi)傳來了該男子悠揚地嘆息,然后道:“賴公爵,好久不見了,你在這個地方,可逍遙自在地狠哪。”
賴公爵眉頭微微跳動,這聲音很是熟悉,但卻一時想不起來。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終于見到一個全身上下只穿著短褲的中年男子,從簾帳中出來,坐在床邊,笑著看向眾人。
“吳將軍!”賴公爵幾乎是咬著牙念出這個名字:“你到這里干嘛?”
“干嘛?你剛剛不是看見了嗎?”吳將軍慵懶地說道,站起來穿好衣服。
“哼!圣上與叛軍交戰(zhàn)正緊,將軍不在前方勤王,卻躲在此處尋歡作樂,不知圣上若是知道了,該作何想法?”賴公爵冷笑道。
吳將軍走了過來,在賴公爵耳邊低聲冷冷道:“圣上命在下四處招兵買馬,在下看公爵兵法很有造詣,要不要我推舉給圣上???”說完,仿佛很是滿意地看到賴公爵微微顫抖的樣子,哈哈大笑就要離開。
“吳將軍!”正在此時,一聲清脆的女聲從簾帳里傳出來:“還請吳將軍別忘了與小女的約定?!?p> 停頓了一會,吳將軍應(yīng)聲道:“知道了,我會關(guān)照他的。”便大踏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