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著一道沖天劍氣沖刷,妖禍的氣息已經(jīng)微乎其微,只余一地鏡片。
夏靜起筆,將逸散的鏡片聚攏起來打掃殘局。
“梁闕前輩,這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透過眼鏡的折射,梁闕看見齊平的身形漸漸顯化,正是他的能力融入環(huán)境的作用。
“嗯,接下來就是善后了?!睉?zhàn)斗終于結(jié)束,梁闕也松了口氣。
但是一想到今天發(fā)生的各種事,就隱約有些頭疼。
安安穩(wěn)穩(wěn)了這么多年,終歸是被打破了。
“那我去幫夏靜前輩?!?p> 齊平說著就要動身,卻被梁闕攔下了。
“不用了,這種等級的妖禍即使是碎片也很危險?!?p> “你就和小回在這待著,我去幫她?!?p> “啊?哦哦好的?!蓖蝗槐稽c到名,王回顯得有些懵。
看著王回有些心不在焉,梁闕還以為是今天的事有些沖擊到他了。
梁闕抬手一指,王回感覺一股暖流在他身體內(nèi)流淌,讓他緊繃的精神得到了緩解。
但也只是緩解。
王回皺著眉頭,不解道:“梁叔,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
王回冥思苦想,試圖找一個恰當(dāng)?shù)男稳菰~。
“總覺得,渾身被束縛著一樣。”
“被束縛?我也有這種感覺!”
沒等梁闕發(fā)話,站在他身后的齊平先開口了。
“就像是舞臺上的提線玩偶一樣,一舉一動都像被人操控?!?p> “不僅是身體,就連說話都不由自主,只能按照別人的劇本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說完,齊平的身體扭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直挺挺的盯著王回。
“你也有這種感覺,對吧?”
王回被他這詭異的舉動嚇了一跳,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著齊平的臉看去。
而這一看,王回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齊平的眼睛奇異非常,比起眼珠,更像是強行塞了兩顆晶瑩剔透的白色水晶進去,如同鏡面一般反射著王回的身影。
等等!鏡面!?
梁闕瞬間抓住王回一個閃身,但已經(jīng)遲了,齊平眼中已經(jīng)刻下了王回的身影。
察覺不對的夏靜也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提筆試圖抹去齊平那明顯不對勁的雙眼。
然而,齊平周身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線,擋住了夏靜用于改寫現(xiàn)實的筆墨。
就像是打破了什么開關(guān),無數(shù)的絲線隨著筆墨顯現(xiàn)出來。
夏靜和梁闕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屬于夏靜的【理想國】中,早已經(jīng)遍布了這些白色絲線,甚至有不少纏在了王回身上。
而就這點時間,齊平眼中倒映的王回身影已經(jīng)清晰可見,顯然就差臨門一腳。
夏靜和梁闕這時才只堪堪破開了王回身上纏繞的絲線。
終于脫身的王回也顧不得多想,擺出了戰(zhàn)斗姿態(tài),眼中滿是凝重。
畢竟自己這么多年時刻磨煉,才勉強能夠控制自己外放的源力總量。
若對方真的復(fù)制了他八成的實力又沒能控制好的話,那就和直面一個無限起爆的核彈沒區(qū)別了——甚至比那還要更糟!
他和鏡像對抗之下,夏靜一旦取消【理想國】,整個鏡域都會毀于一旦;就算是拼著命堅持【理想國】,王回也很難在夏靜反噬之前完勝對方。
就在三人嚴陣以待時,齊平眼中的異變已經(jīng)到了尾聲,雙眼中的王回倒影已經(jīng)成型,眼看就要走出來……
這一瞬間,三人心中皆是捏了一把汗,但此時顯然也來不及阻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在三人如臨大敵的注視下,齊平眼中的倒影剛要踏出就瞬間消失無蹤。
明顯被操控的齊平臉上又一次出現(xiàn)了錯愕的情緒。
王回三人也面面相覷,不知道什么情況。
熟悉的白光閃過,齊平的身后出現(xiàn)了鏡面虛影,再一次刻上了王回的身影,顯然是發(fā)動了最后一次快速投影的機會。
然而結(jié)果還是一樣,不等三人擔(dān)心,那虛影才剛準備踏出鏡面就瞬間消失無蹤。
“什么廢物妖禍!毛病這么多!”
隨著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滿天絲線匯集到一處,變成一道白袍身影。
“你是什么人?”夏靜率先開口。
“我是什么人?當(dāng)然是幕后黑手啊!”白袍人理所當(dāng)然的說著,順手用絲線打斷了夏靜正在悄悄布置的暗招。
“別耍小動作,憑我的實力要解決你們也就分分鐘的事。”
此乃謊言,對面有個王回的情況下,再不濟也能拉著他陪葬,畢竟是守護者高層公認的當(dāng)世攻擊力天花板,沒能用【虛妄鏡獸】照出他的投影,即便白袍人已是SSS實力也依舊有點發(fā)怵。
“原本我是想殺了你們完事,但既然你們能戰(zhàn)勝這只廢物妖禍,留你們一命也不是不行?!?p> 白袍人將抽出傀儡絲后昏倒在地的齊平虛抬了起來。
“但是你們畢竟弄壞了我的傀儡,至少得給點補償吧?!?p> “只要你把剛剛揮劍人的畫卷交給我,我就放過你們!”
看著對方拿著人質(zhì)囂張的模樣,夏靜氣不打一處來,但終歸是拿出了畫卷。
“畫卷可以給你,但你得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夏靜自然不會這么輕易就服從對方心意。
“為什么要釋放黎正義和妖禍?”
白袍人搖了搖手指:“現(xiàn)在可不是你們能提條件的局面?!?p> 說完,就用傀儡絲將齊平送了過來。
“但是為了表達誠意,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p> “這個世界很快就要亂起來了,嗯,沒了。”
白袍人雙手一攤,一副無賴做派。
夏靜冷哼一聲,將畫卷放在了傀儡絲上:“你這是在向守護者宣戰(zhàn)嗎?”
白袍人拿到畫卷后也不辯解,只是欠揍的朝著他們揮手。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隨后,白袍人的身體又開始化作白色絲線飄散開來,只是在最后消散前,饒有深意的看了王回一眼。
這次沒有拿到王回的鏡像,對整個計劃來說算是個重大的紕漏,但是……
握了握手中的畫卷,感受中其中傳來的熟悉氣息,白袍人微微一笑,什么計劃都被拋在腦后了。
看著對方漸漸消散,夏靜也沒有阻攔,畢竟對方從一開始就不是本體,留下一個分身也沒什么用。
如果不是自己太弱的話……
梁闕拍了拍夏靜的肩膀,打斷了對方的自責(zé):“別太有壓力了?!?p> “要放在二十年前,咱們上戰(zhàn)場都會被嫌棄拖后腿。”
畢竟他們兩個一直以來的定位都是輔助而已,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