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不知道,自己那連珠炮似的一頓亂射。
讓他右邊的戰(zhàn)友,已經(jīng)驚為天人。
這哥們每次都干到底,還射得那么快。
比夜里猛都還要強,簡直不是人。
“嗨,兄弟,搞幾只箭來使使?!?p> 沒有彈藥的趙桓,只能縮回城墻根下,向右邊一臉目瞪口呆的家伙開口。
那人一臉敬畏地將箭壺遞給趙桓,同時伸手扯過趙桓的草人,把自己拔得干干凈凈的草人,換給趙桓。
“謝了!”
有了彈藥的趙桓,頓時感覺自己又行了。
把草人一豎,逮著城墻下的金人一通輸出。
十分鐘后,趙桓又一臉懊惱縮回城墻根。
他右邊的兄弟都快哭了。
自己收集到的箭,還沒趙桓射出去的多。
兩人現(xiàn)在都只有一張長弓,一只箭都沒了。
趙桓扭頭把主意打到左邊那位,一直在瘋狂瞄人的隊友。
他端著一張弓,上面好像裝了八倍鏡一樣,無比癡迷于瞄人,半天都不發(fā)一箭。
不過準是真的準,每一箭出都能倒下一個。
“借點箭用用,等下送來箭壺還你。”
趙桓向高人求箭。
可是高人并沒有理他,腦袋躲在草人之后,全神貫注尋找可以射殺的目標。
趙桓不想打斷他的專注,自己直接伸手從他箭壺里抽。
反正兩人隔得賊近,趙桓重新把草人靠上去,換了個姿勢繼續(xù)輸出。
五分鐘后,趙桓的內(nèi)力已經(jīng)消耗大半。
正當他準備繼續(xù)偷高人箭的時候,他抓到了一只手。
高人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低頭看了一眼。
自己半個壺箭的箭,這會只剩下一只。
偷自己箭的賊人之手,還抓著自己。
“是你!”
李嬌娥瞪著卡姿蘭大眼睛,怒視趙桓。
看到高人是李嬌娥,趙桓也大感意外。
趙桓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震驚,連忙飛身把李嬌娥撲倒。
一只箭矢幾乎挨著李嬌娥的額頭飛過,直接插進城墻之中。
李嬌娥感覺自己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這會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白。
“你被對面的人盯上了,快回家去?!?p> 趙桓從李嬌娥身上起來,提醒道。
李嬌娥也沒有跟趙桓糾結(jié),撲自己的事情。
聽趙桓這么說,她頭盔下的兩條柳眉,還是忍不住豎了起來。
“他們那是針對我嗎,那是沖著你來的。你自己干的事,心里沒點數(shù)的嗎?”
如果可以,李嬌娥真想讓趙桓嘗嘗,什么是河?xùn)|獅子吼。
然而,她的禁軍衣服是偷來的。
雖然臉上低級偽裝了一下,可要是暴露自己的身份。
將領(lǐng)肯定會第一時間,直接上來砍了她的腦袋。
這是他爹李綱立下的規(guī)矩。
然后他爹大概,再也見不到自己這個女兒。
這兵荒馬亂中,死者甚眾。
誰又會關(guān)心一個擾亂軍紀,被斬首處死之人。
趙桓被李嬌娥那壓著嗓子的咆哮,給提醒了。
搞不好綱哥要是知道他女兒給自己整這出,估計李嬌娥小命都難保。
綱哥的軍紀,趙桓都撼不動。
“你是瘋了嗎?綱哥要是知道非殺了你不可。”
反正兩人只有一只箭,趙桓干脆和李嬌娥躲在城墻腳下,等著新的箭壺送來。
“綱哥?”
李嬌娥喘著粗氣,看著趙桓,一副恨不得咬死趙桓的樣子。
他看上去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居然敢叫自己老爹綱哥。
趙桓知道自己氣得嘴都禿嚕瓢,說漏嘴了,也不跟李嬌娥糾結(jié)這個問題。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趙桓壓低聲音,冷冷看著李嬌娥。
李嬌娥雙目一紅,沖趙桓如同一只驕傲的天鵝把頭一抬。
“不要了,我爹都操勞成那樣。我要為他做點什么,大不了死了算了?!?p> 趙桓聞言如同一只泄氣的皮球,整個人癱在城墻根上。
一捆捆的箭矢,很快被后方的人冒險背了上來。
李嬌娥沒理為什么突然自閉的趙桓,抽出自己箭壺中最后一只箭,準備繼續(xù)戰(zhàn)斗。
趙桓一把把剛剛冒頭的李嬌娥,扯了下來。
“你給我遞箭,你要是敢再冒頭出去,我直接大喊你是女人?!?p> 趙桓指了指正在督戰(zhàn)國字臉將領(lǐng)。
“看到那把劍了嗎?”
“他會直接過來把你腦袋砍下來。”
李嬌娥氣呼呼地看著趙桓,小臉蛋都被氣得鼓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這會叫我爹是李綱都沒用。
趙桓見李嬌娥妥協(xié),再次祭出稻草人開始輸出。
“累死你個混蛋。”
李嬌娥一邊給趙桓打工,一邊嘴里念念有詞。
有人專門給自己輔助,趙桓射得不要太爽。
鑒于李嬌娥被人盯上的那一箭,趙桓還時不時更換自己的位置。
在李嬌娥和自己的射擊位置上,反復(fù)橫跳。
督戰(zhàn)的將領(lǐng),也很快被趙桓的無限火力給震驚了。
“去,把我的三石弓給他送過去?!?p> 親衛(wèi)接了長弓,連忙給趙桓送來。
趙桓換上新的裝備,一開弓眼前一亮。
“紅武耶!”
李嬌娥這會雙手都快酸得不行。
可是趙桓似乎不知疲倦似的,一口氣還把三石弓干到底。
“累死你這頭臭牛。”
被趙桓挾持的李嬌娥,憤憤不平地罵道。
“啊,這個得勁,還有刺穿效果。”
趙桓看到一箭穿過兩人,喜滋滋朝李嬌娥伸手要箭。
李嬌娥沒好氣把箭送到趙桓手里。
……
趙桓正在清空自己僅剩的一丁點內(nèi)力,準備放出最后一箭。
一陣破空的尖嘯,從夜空中響起,直奔他而來。
“箭雨,綽?!?p> 趙桓拋下自己手中的弓,回頭將李嬌娥壓到城墻腳下。
“篤篤篤~”
一陣陣細響敲擊在城墻磚上,趙桓壓在李嬌娥身上的后背,被密密麻麻扎了一排。
趙桓連哼了十二聲,以為自己被插了十二只箭。
結(jié)果一扭頭,發(fā)現(xiàn)自己都快成刺猬了。
“你沒事吧!”
鮮血順著趙桓的褲管,嘩嘩往下淌。
“你不要死啊?!?p> 李嬌娥剛剛想哭出聲,被趙桓用手給捂住嘴。
“死個屁,要死早被秒了,就是有點疼。”
趙桓抽了口冷氣。
他身上穿著禁軍的盔甲,雖然被扎得比較慘,但箭頭入肉不深。
如果《清明上河圖》有血條顯示的話,他現(xiàn)在肯定只有半管血的樣子。
還有半條命,趙桓覺得自己還能打。
那破軍團的貢獻條眼見到十分之一,趙桓還想今晚把它給刷滿呢。
李嬌娥滿手是血,哭喪著臉看著趙桓。
“你流了好多血?!?p> “是嘛?”
趙桓掙扎著身子,盤腿坐在地上,開始調(diào)動起身體內(nèi)僅存的丁點內(nèi)力。
體內(nèi)的暖流一點一點流過趙桓的傷口,趙桓的流血Buff總算被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