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取下吊墜
說話的是一個留著明顯胡須的大個男人,劉瑾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正是在來新月鎮(zhèn)的路上遭遇的那個自稱是黑熊劫道團的五團長。
他的氣在升騰,修為能夠感知到大概是在元境。
“你以為你羞辱了黑熊劫道團的五團長可以逍遙法外嗎?”劫匪問道。他捏著自己的手指關(guān)節(jié),臉上漏出了殘忍的笑容:“這次,沒有人會來救你的?!?p> 為什么?
怎么辦?
劉瑾的腦子快速的閃過這些念頭,時間緊迫,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了。站在劉瑾面前的是一位元境的修士,就算他拼盡全力,也不可能打敗他。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已經(jīng)不是技巧可以彌補的東西了。
逃跑嗎?
這樣為讓蕭東和兩個護衛(wèi)陷入危險的境地,這讓劉瑾很痛苦。他聽到了遠處戰(zhàn)斗的聲音,這意味著蕭東他們還在戰(zhàn)斗之中,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五團長遠離他們,這樣或許能給他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劉瑾才剛剛開始準(zhǔn)備逃跑,重重的一擊落在了他的肚子上。這一下實在是太痛了,劉瑾被打的跪倒在地,吐了起來。
那一刻,劉瑾才知道自己能活著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戲耍自己。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有趣?”五團長扇了劉瑾一巴掌。這一下沒有將他打倒在地是因為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襯衫。
“你以為你自己很聰明嗎?”又是反手一巴掌,劉瑾感覺自己的大腦在亂轉(zhuǎn)。
“你以為羞辱了我之后,可以不承擔(dān)任何后果嗎?”男人咆哮道,又是一下打在他的臉上。這次劉瑾被打倒在地。
“起來!”五團長說:“我們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呢!”
這......是不是因為他和蕭楠當(dāng)時對劫匪留了情?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劉瑾選擇不對劫匪下殺手,而是僅僅將他們脫光衣服綁在樹上。有蕭楠的幫忙,本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他們或者是將他們的修為廢除,甚至是將他們帶到新月鎮(zhèn)處理。
劉瑾當(dāng)時可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嗎?
劉瑾想要慢慢起身,他咬緊牙關(guān),努力控制自己的氣。他還不能死,還有很多事沒做,不能在這里倒下。
“哎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說,老五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搞定一個只有內(nèi)氣境的小子?”一個新的聲音響了起來,劉瑾感應(yīng)了一下來人的修為,絕望了,他也是元境。
“別打擾我,老四!”五團長大吼一聲?!斑@是我的事,你去做好你的就可以了。”
“我那邊已經(jīng)搞定了,”四團長說著:“蕭東和兩個護衛(wèi)已經(jīng)死了。我們可是有三個黑熊劫道團的團長在這里,你根本就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p>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給了劉瑾一點時間回過神來。也就是在這時,劉瑾發(fā)現(xiàn),元境的修士,除了說話的五團長和四團長,還有一個人。除此之外,還有大概十五個劫匪在周圍守著。
沒有看到蕭東,也沒有看到那兩個護衛(wèi)。
劉瑾眼中含淚,他......他甚至還不知道那兩個護衛(wèi)的名字。
“哈哈,是不是已經(jīng)疼哭了?!蔽鍒F長嘲諷道。他示意劉瑾站起來。“來吧,小伙子。在殺死你之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向我進攻吧?!?p> 一招。
就一次機會。
這一刻,劉瑾有些懵。他想到了什么,并且第一次厭惡自己。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死。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放棄。
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太多了,他不能死。他的生命不是他可以放棄的。這對所有幫助過他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慢慢地,劉瑾虛弱地站了起來。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他知道這一點。
劉瑾沖他沖過來,五團長笑了。他張開雙臂迎接劉瑾的進攻,深信內(nèi)氣境之人的進攻是絕對不會傷害到他的。劉瑾凝聚全身之氣,向前邁出最后一步。腦海中閃過這個術(shù)法的名字,漫游斂息之術(shù)。
就在這時,一瞬間,劉瑾消失在了五團長的視線中。男人疑惑地環(huán)顧四周,然后才感覺到手臂一陣刺痛。低吼一聲,他轉(zhuǎn)身,一把掐住了劉瑾的喉嚨。即便如此,他也開始覺得自己的手臂麻木了。
“你這小屁孩!”他大吼一聲,將劉瑾撞在了樹上?!澳銓ξ易隽耸裁矗坎逶谖腋觳采系氖鞘裁礀|西?”
“對不起,”劉瑾說著哭了。
他對劉瑾的脖子施加了更大的壓力。此刻他的另一只手臂正垂在身側(cè),一動不動。“說對不起也救不了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我的手臂已經(jīng)麻木了?”
劉瑾勉強搖頭,他還在流淚。“主要的不是這個,我知道一根針是不能夠取勝的,那個術(shù)法也不是關(guān)鍵的東西。我知道我已經(jīng)不能夠用其他任何方式活下來了......所以我把它取下來了,對不起?!?p> 五團長的臉色一變,他有些迷茫,視線開始慢慢模糊,對劉瑾的控制也開始減弱。血液慢慢開始充滿他的嘴巴,一股黑暗占據(jù)了他整個身體,他感到困惑。在他的身后,四團長也沒開始出現(xiàn)類似的癥狀。不,不僅僅是他,所有的劫匪都開始出現(xiàn)類似的癥狀。他們一個一個死去,無法理解發(fā)生了什么。
甚至劉瑾周圍的樹木開始腐爛死亡。
就連他腳下的土地也會死亡。
劉瑾含著淚低頭,手上拿著的正是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