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顛身形一掠而上,直奔頂樓。
雄爺雙目一凝,后退幾步,死死盯著幾個縱躍,便從下方穩(wěn)穩(wěn)立于頂樓的提刀男子,緩緩開口。
“這世間果真臥虎藏龍,沒想到還有你這般人物!”
張顛只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如料沒錯,那些血煉傀儡,應(yīng)是你的手筆?”
“不錯?!?p> “那你可以死了?!?p> 得到答案,張顛再沒一絲廢話,提刀而上。
面對張顛,雄爺不敢有絲毫大意,一腳踢起一根數(shù)米長,手臂粗的鐵管,握在手中。
數(shù)十斤的鐵管在他手中恍若無物,掄動開來,虎虎生風(fēng),迎了上去。
……
“這家伙要殺誰?”
林言在下方,不了解頂樓的情形。
已是午夜,視線本就看得不遠(yuǎn),又加上斜風(fēng)細(xì)雨,他連兩人的打斗聲都沒能聽見。
“叮,任務(wù)完成?!?p> “獲得獎勵:二十萬港幣。”
“獲得隨機能力:太極。”
聲音宛如天籟,林言瞬間感覺全身舒暢。
九龍城寨之行,周婷婷大仇得報,得以解脫,他的任務(wù)也成功完成。
算是一個圓滿結(jié)局。
當(dāng)下再無別的想法,獎勵的二十萬都感覺沒有以前那么香,只想好好查看系統(tǒng)爸爸獎勵的新能力。
不久前剛悟透。
錢隨時可以掙!
強大的能力,才是他傲立于世間之根本!
太極:易有太極,始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陰陽相濟,包羅萬象,是為太極!
林言摸著下巴,細(xì)細(xì)思索。
這次的獎勵有點特別。
按照他以往對太極的理解,無非就是公園那些老頭老太太相互揩油的把式。
又或是影視劇中,以慢制快,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一種高深武功。
然而并不是。
太極既不是一種實質(zhì)物品,亦不是一種特殊能力,也不是武功,而是一種感悟。
是對天地,陰陽,萬事萬物的一種全新感悟。
虛中帶實,實中帶虛。
聽上去有些虛無縹緲。
他卻在這一刻,切實感受到自身,以及天地間的一些微妙變化。
是全方面的變化。
就如之前提過的武功,只要林言向這方面想象,就會有所感悟,腦海中自然而然會冒出許多相關(guān)畫面,如鏤刻在腦海。
“功夫是殺人技,沒要花里胡哨的招式,插眼,踢襠,鎖喉,是為快,準(zhǔn),狠,用最簡單的招式,以最快的速度,一擊斃命,是為功夫?!?p> 插眼,踢襠,鎖……鎖喉?
林言眼角一抽,他用太極所感悟到的功夫,就這?
這擺明是不要臉的街頭打法好吧?
感悟雖然low了一些,但感覺自己的實戰(zhàn)技巧,似乎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林言現(xiàn)在很有自信,即使沒有金剛身護體,僅憑新感悟的功夫技巧,便能輕易打倒四五個普通人。
若再加上金剛身和自身修行的加持,感覺自身的武力值,上升到了一個全新水平。
有點屌!
跟張顛暫時應(yīng)該還不在一個段位,差著一大截。
但只要給他一定的時間,超越張顛,是早晚的事。
之所以有這底氣,是因為初步領(lǐng)悟太極后,林言對原本修行的辟谷食氣法也有了新的領(lǐng)悟。
這里不得不給系統(tǒng)爸爸點個贊。
這次的獎勵的實在太牛叉了!
說直白點,太極就是一個加強bug!
比如,林言的基礎(chǔ)力量是100,領(lǐng)悟太極后,悟得力量真諦,力量直線上升,直達(dá)一百五。
又比如,林言原本百米沖刺百米15秒,領(lǐng)悟太極后,悟得速度真諦,速度大幅度加快,百米沖刺僅需短短8秒。
值得一提的是,隨著對太極的感悟加深,自身各方能力也會隨之加強。
也就是說,林言將來的進步空間,沒有上限!
直至達(dá)到太極所說的,陰陽相濟,包羅萬象之境!
這就有點恐怖了。
滿天細(xì)雨中,林言身心清明一片,不覺間,自主進入修行狀態(tài)。
一縷縷氣化作的光點,從天空,從雨幕,從城寨,從大地,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涌入體內(nèi),被身體貪婪吸收。
“蹭!”
張顛不知什么時候回到原地,看向進入修行狀態(tài)的林言,神色極其凝重。
“這家伙的修行速度變快了許多!”
如果說他之前的修行速度是涓涓細(xì)流,那現(xiàn)在,就是波濤滾滾的大河。
比以往強了數(shù)倍不止!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變態(tài)的修行速度!
要知道,這片天地之間的氣并不是很充足,他修行起來,極為吃力。
“我才離開了一小會,這家伙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張顛心中迷惑不解,感覺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
周婷婷也飄回至林言身邊。
頭發(fā)恢復(fù)正常,指甲消退,她低下頭,默默無言。
身后,躺著三具被雨水任意怕打的尸體。
大仇得報,卻沒有解脫的感覺。
三年來,孤零零飄蕩于世間,支撐她的,是那滿腔怨念與仇恨,如今因果已了,卻仍感覺全身冰冷,不知何去何從。
“此間事了,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希望你信守承諾,送我回大夏。”
見林言從修行狀態(tài)中清醒,張顛開口。
舒展了一下筋骨,感受到體內(nèi)源源不斷的力量,林言心情大好,笑道:“別這么著急走,難得來一趟,我做東,嗨皮完再走不遲?!?p> 張顛剛要拒絕,林言收斂笑容,鄭重道:“此一別,怕無再相見之日,我沒別的意思,只想替我朋友好好感謝你一下,希望給個薄面?!?p> 林言看了看雨中的三具尸體,又看了看默默無言的周婷婷,表情誠懇。
瞬間的猶豫過后,張顛點頭答應(yīng):“好。”
“太好了,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我一個朋友,他是這里的地頭蛇,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明天就叫他帶我們玩?zhèn)€夠?!?p> 林言想起了烏蠅哥,隨即掏出他留下的號碼,又從地上躺著的尸體身上,摸出一個大哥大,撥了過去。
“喂,是華哥嗎,我找烏蠅哥。”
“哦,我是他朋友林言,他現(xiàn)在不在是嗎?”
“那請你幫我跟烏蠅哥轉(zhuǎn)達(dá)一句話,風(fēng)里雨里,明天中午缽蘭街等你?!?p> “好的,拜拜……”
掛斷電話,林言忽然想起張顛說要去殺個人,便問道:“你剛剛到殺誰?”
張顛沉默不語。
林言也未在意,和張顛,周婷婷行走在漫天風(fēng)雨中,離開了九龍城寨。
……
城寨頂樓。
雄爺被一根手臂粗的鋼管穿透胸膛,插入地面。
他的身體早已冰冷,胸膛與口鼻間,有綠色的血液流出。
無數(shù)雨滴落在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
他的眼皮忽然動了動。
隨即緩緩睜開。
“啵!”
他拔下穿透胸口深入地面幾十公分的鐵管,整個人踉踉蹌蹌?wù)酒鹕怼?p> 緩緩走到樓頂邊,看向遠(yuǎn)處,緊握手掌,喃喃自語。
“本命傀儡碎了,下一次,可就真的死了......”
“這世上,從來沒有人可以讓我吃這么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