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有點不受控制的一點點大了起來，這句話有點奇怪，有點尷尬，有點不知所云......

　　不能一個人待久了，久了腦袋里浮現(xiàn)出來的東西，就會一直在抓著情緒的潰點，一點點一點點的讓自己陷入久久的自責(zé)里面。

　　好像過去挺久的了，久的那些記憶需要自己去努力的想，努力的回憶才能變得稍微有點清晰起來。

　　以往的這個季節(jié)，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菌子，那個可愛的小老太太最喜歡去山上撿菌子了。她每次都起的好早，撿完菌子回來還會催我起床，我總是能插手洗菌子的事兒。就在以前老房子的那個小院子里，那個水洞口，她每次回來頭發(fā)絲總是有露水，鞋子也是粘滿黃泥巴，但是只要回到家就換上干凈的衣服，頭發(fā)也弄的整整齊齊的，是個特別愛干凈的可愛老太太。洗菌子的時候總會聞到泥土還有枯木的味道，旁邊還偶爾會有一陣一陣的青草香伴隨著老牛的氣息。

　　水洞口有個坎，過去就是大門，進(jìn)門右手邊總是擺滿了玉米草，還有一些其他的青草。喂養(yǎng)著兩頭牛，還有一匹馬，小時候每次吃完晚飯，爺爺跟爸爸就開始用鍘刀鍘草。后來我長大了一些，我爸爸不在的時候，這個事兒就落到了我頭上(大概是我150斤的時候看起來比較壯實，適合干點力氣活)每次都在催促著爺爺快點，夠了夠了。鍘到玉米桿的時候還得跳起來才能弄斷……每天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萘?，那兩頭牛就哼哧哼哧的吃個不停，偶爾還躺下，尾巴甩甩蒼蠅。

　　進(jìn)門左手邊就是廚房，有點黑黑的，燈好像從來不怎么亮。奶奶每天就在那個廚房里給我們做飯，爺爺就在廚房堆柴火的哪里燒火，那會兒的樓頂是竹子編起來的，柴火的煙就會穿過那些縫隙往上飄，竹樓上掛著很多臘肉，煙火氣剛剛好可以熏臘肉。那個肉真的超級香，記憶里我有跟爺爺奶奶去買過豬崽子，買回家都是奶奶用玉米面混子牛皮菜煮好大一鍋，每天就喂那群小豬。甚至牛皮菜也是爺爺奶奶從苗種好大的，從喂養(yǎng)的食物到豬本身全是純天然的，哈哈。然后奶奶每次都是早上煮米，煮好就給我捏兩個米粑粑，爺爺就在灶臺哪里把米粑粑燒的金黃金黃的，會粘上柴火灰，爺爺就用他的手拍拍吹一下那些灰，然后給我吃，又香又脆。還會燒糊辣椒來拌菜，也吃過柴蟲，糯嘰嘰一條，烤的焦脆焦脆的。

　　以前的菜地才是名副其實的菜地，有吃不完的蔬菜，各種各樣的，各個季節(jié)都有?，F(xiàn)在好像除了那頑強的韭菜，爺爺奶奶去做客帶回來的黃花還有邊邊上那些樹才能存在有他們的氣息了……

　　腦子里想到奶奶，總是會相關(guān)的想到她做的好吃的。她腌的咸菜也是超級好吃，又下飯，讀小學(xué)的時候，每次周天都會給我炒滿滿一罐帶去學(xué)校。這個季節(jié)就應(yīng)該有奶奶的腌菜炒菌子，我每次都可以吃好多，也好多年沒有吃過了……就記著見過同學(xué)家用筍子來跟蘿卜絲一起腌，然后跟奶奶溝通了一下。那年我們家的蘿卜絲也滿滿當(dāng)當(dāng)放了好多筍子，也不知道我爸去哪帶回來的，被奶奶全部切條條跟蘿卜絲兒腌了，哈哈多可愛對不對。但是坦白說，往常的蘿卜絲多香啊，很快就吃光光，但是那年因為筍子，吃的異常慢，味道還大打折扣，都怪我的餿主意，從那以后再也沒加過，哈哈。還有野芹菜弄的小咸菜，蒜薹的……好多好多只有我奶奶弄過的好吃的。

　　我甚至都記得我家房子后面那個山上，哪里是什么菌子多，因為跟奶奶去了一次又一次，深刻的知道它們的“老窩”，但是也好多年沒有去撿過了，以前每年吃的怕死的菌子，現(xiàn)在也吃不到了。

　　以前那個很遠(yuǎn)的地里邊，種過土豆，但是因為超級遠(yuǎn)，要吃的時候每次只能背回一背簍，然后就沒種過，但是十多年過去了，那個地里邊還是會長出一些土豆。后來都是種的玉米，從我屁大點開始，到我可以拎一桶化肥跑一天，都是玉米。那個地那邊沒有樹，但是有超級多灌木叢，爺爺每次也是帶我去那些地方挖草藥。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草烏，重樓，翻白葉等一些草藥，還有的知道它是藥但是不知道叫啥。這個季節(jié)就該去弄第二遍的化肥，每年都是兩遍。爺爺拉馬把化肥駝到那邊，然后我跟奶奶就一人一個桶，一待就是一整天。通常都是三天，第三天就只剩一點點，然后弄完，奶奶就帶著我順著那些山開始去撿菌子，每次都是收貨滿滿的。

　　到撕玉米的時候，爸爸砍著，媽媽跟奶奶撕著，爺爺就拉著那只馬一趟一趟的往家駝。下午點的時候就會跟我?guī)б环蒿?，冷的，有鹵腐，腌菜，沒有筷子。每次都是路邊折斷兩個樹枝給我當(dāng)筷子使，吃的可開心，毛毛蟲多的要死，鮮艷的不得了，還有螞蟻，每次身上都是被咬幾個包。地里面好多螞蚱，那種大螞蚱可以吃，爺爺給我弄過螞蚱籃子，他們抓到就放我的小籃子里，然后帶回家，炸脆脆的，撒點鹽給我吃。有時候很少，就直接筷子串一下烤給我吃。我還吃過蒸的“石蚌”就是能吃的那個蛙。但是爺爺說吃到骨頭我會長出多的骨頭，導(dǎo)致我現(xiàn)在吃牛蛙都小心翼翼的。現(xiàn)在想著那時候的，感覺好辛苦，日子每天都慢慢悠悠的，做不完的事情，但是真的好幸福。

　　以前去街上的時候，都是一個村子里好多人坐一個車車，然后晚上五六點的時候在一起回來。好像是兩塊錢一個人，爺爺奶奶就會帶我去，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要給我剪短頭發(fā)的，在塘子心那個阿姨那里，都剪成了熟客，哈哈。然后帶我去吃木瓜水，也是塘子心哪里上去，十多年了都是那個樣子的小鋪子，現(xiàn)在好像拆了的?？旎丶业臅r候就帶我去吃卷粉米線，每次都會給我買繞腸，還會稱一些豬頭肉，就這樣帶我吃了一次又一次。后來長大了就很少帶我去了，他們也很少去，但是每次去還是會給我買吃的，各種各樣的好吃的。我肉墩墩的身材，跟我爺爺奶奶脫不了關(guān)系。

　　以前有那種早桃兒，每家買一顆的那種。熟了就去摘，放在篩子里邊，干完活回家就一家人坐在了那里，撕桃吃。好吃的都放在我房間，我房間當(dāng)時就是個雜物間，那些裝咸菜的罐子也是放在我房間，半夜偶爾還會呼嚕響。有個紫色的簾子，床頭隔著窗戶就是那臺大腦袋的電視機，讓我去睡覺，我總是會在床位掀開簾子偷偷看電視，我奶奶就會來抓包。就覺著我真的很笨，想上廁所，爺爺說外面有老貓，永遠(yuǎn)都是嚇哭了不敢去，蠢得要死。

　　長大點了，每次去端水給爺爺奶奶洗腳，燙燙的水，他們泡一下，稍微涼一點了，我就一起泡。奶奶小腿上有個肉丁丁，我每次都要摸摸，因為覺得很可愛。還跟爺爺奶奶去山上放牛，就這樣把它牽到地里，然后滿地瘋跑。奶奶每次都會帶一些不認(rèn)識的野菜回家，每次都弄的超級好吃。導(dǎo)致我現(xiàn)在看到那些野菜，也忍不住想要去掐一些。爺爺干完活回家兜里會有果子，桃子，梨子，還有能吃的野果，放在草帽里兜著就回家，回家就叫我“小春蝶”，然后我就會收貨那些果子。

　　讀書以后放學(xué)回家，爺爺就會燒豬腳，讓奶奶泡點自己種的花豆兒，然后就燒火，用以前那種風(fēng)爐咕嘟咕嘟燉好久。最大的骨頭永遠(yuǎn)都是給我啃，瘦肉也是給我吃，偶爾粘點肥肉都要弄了再把瘦肉放我碗里，從來不讓我吃豬蹄，說女孩子要結(jié)婚了才可以吃，所以我都24了我也沒吃過豬蹄。你看，多可愛的老頭老太太，都把我喂胖了，瘦也瘦不下去。

　　有一次周末下雨了，爺爺就拿個以前那種大黑傘走路到暮車哪里接我，明明那么遠(yuǎn)，還是走著來了，背著放學(xué)的我回家的。后來長大了不管什么情況，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家的，爺爺奶奶老了，就沒人來接我了。小學(xué)的時候，當(dāng)過班長，還跟奶奶炫耀，說我以后我要買大房子，然后接她去住……

　　讀初中以后，放學(xué)的時候，會有多余的幾塊錢零花錢。每次都會給弟弟買零食，麻花，鍋巴啥的就買幾袋，然后弟弟就跟奶奶一塊吃，奶奶也喜歡吃零食啊。

　　有一次放學(xué)回家，快到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奶奶背著籃子往家的方向來，但是記憶深刻的是她彎著腰，褲腿被她剪了一段，所以是有點七分褲的長度的。當(dāng)時就心里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為奶奶背的東西吃力，還是因為那個褲子，始終記著這個事兒。

　　本來挺健康的老太太，14年的時候就生病了，明明不舒服還擔(dān)心花錢，就買了點藥吃。后來是肚子疼的不行不行的才去的醫(yī)院，我跟著去的，在華寧以前的老醫(yī)院哪里。后來轉(zhuǎn)院了，轉(zhuǎn)到玉溪蓮花池那邊那個醫(yī)院。每天各種檢查，打好多瓶針?biāo)?，還抽了骨髓。好大的一根針，我都看到她皺眉了，肯定很疼。然后就是無休無止的輸血，檢查，有點不樂觀了。醫(yī)生不讓吃肉，吃油膩的，我在哪里照顧她，每天出去給她買飯吃，她就吃一點點。跟我一樣嘴饞的人，不吃肉怎么行，我看到她偷偷吃了一小口雞肉，然后有骨頭，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我還笑話她。每天都是21顆藥，她吃一次藥要吃十多分鐘，她還有點無奈的數(shù)數(shù)有幾顆，吃幾顆就開始皺眉，但是每次都很聽話的吃光了那一堆堆的藥。我們都騙她是腸胃的問題，她還跟人家聊天說，以后回家可能做不了重活了，只能幫忙做做飯了?；謴?fù)的還挺好的，出院回家以后，我每天都監(jiān)督她吃藥，然后我要開學(xué)了，那天奶奶穿著那套粉色的睡衣在門口坐著，我還跟她說要多曬曬太陽，要好好吃飯，記著吃藥，我還囑咐我媽媽來的。我奶奶還打趣我，你那么胖了，要少吃點。我們還笑呵呵的聊天的?？晌一貙W(xué)校沒兩天，我媽媽就告訴我奶奶又住院了，在華寧那個老醫(yī)院里。我上完晚自習(xí)的時候過去了，大晚上的她還等著我。爺爺照顧著，說她早困了，但是要等到我到了才睡覺。你看她，一點也不聽話，困就要睡覺才對啊。第二天爺爺說奶奶想吃豬頭肉了，給我錢我出去買的，但是當(dāng)時就想近一點在西門這邊買的。有點硬，也沒那么好吃，奶奶吃的時候就吃了一點點。我真是笨死了，應(yīng)該去他們給我買的哪里買才對啊。九月份華寧有柑橘節(jié)，我當(dāng)時就非要去過柑橘節(jié)，媽媽讓我別去，多陪陪奶奶，我當(dāng)時不理解那個意思，我還是去了?，F(xiàn)在才知道，自己當(dāng)時多蠢一個人。針?biāo)呀?jīng)打不進(jìn)去了，原本有點肉肉的人，也瘦了好多，手上全是針孔，青一塊紫一塊的，然后就這樣出院了。爸爸背她上車的時候，她還跟我說話了，還讓我拿了兩個大蘋果，還有吃的會學(xué)校。我想著回去了，應(yīng)該能好些的。周五的時候看到婷婷表姐寫的東西，才知道我奶奶已經(jīng)沒了，送她上車的時候是我最后一次見到她了……她最后的時候，我甚至都不在。我媽媽說不想耽誤我學(xué)習(xí)，可遺憾的是，我沒念好書，也沒陪著我奶奶。回家入眼的就是一副棺材，然后七大姑八大姨收拾她的衣服，要拿去燒掉，問我需要留一些不，我默默的抱著她經(jīng)常穿的衣服回房間了。腦袋里始終覺得不太真實，但是又真真切切的……

　　奶奶是14年，9月16號去世的。也就是下個月的今天，好像好多年了，又好像沒多久……爺爺原本挺硬朗的人，后來就有點不太好了。冬天的時候會忘記穿襪子，穿著奶奶做的鞋子就出門了，還會告訴我這是奶奶做的鞋子。老房子拆了以后，家里就不可以燒火了，爺爺就一個人在門口沒拆完的那個閣樓下面燒火，抽水煙筒。我們也會去哪里坐著烤火，跟他說說話，他都笑瞇瞇的跟我們講以前的那些事，雖然都不一定聽進(jìn)去。念大學(xué)的時候，他會塞錢給我，每次都是兩百塊，他也沒有錢的，也不知道攢了多久。給爺爺買的第一份禮物是頂帽子。因為記憶里，爺爺每天都會戴一頂帽子，給他的時候，還讓我不要亂花錢，在外面不像在家里，沒錢不行的。別人總關(guān)心我掙了多少，爺爺每次都是夠不夠花了？外面花銷大，夠不夠吃飯，同事好不好？累不累？面包都放壞了，也舍不得扔的小老頭，還總是偷偷塞錢給我，。聽到村子里有賣吃的，就問我要不要吃，去翻他五塊十塊的錢出來讓我去買。一起去打核桃，曬干的核桃，他一顆一顆薄好，教我用生姜跟核桃弄吃的。出奇的好吃，又香又下飯。

　　回家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有時候放假甚至半夜才會到家，每次爺爺都是從窗戶探出頭開，“春蝶，你回來了？”然后扔鑰匙給我開門，半夜也是敲窗戶，他就披個外套起來給我開門?？赡苣挲g大了，經(jīng)常容易餓，早上他會來催我起床做飯，傍晚的時候也會催我做飯。每次就吃一點點，牙齒就剩那幾顆了，嚼東西也嚼不動，每次都是很慢很慢的吃飯。但是我想吃豬腳了，他就會給我燒好，教我弄。想吃雞肉了，他也會拉院子后面的雞來殺了處理好，讓我燉上。我都是只會拉翅膀。做飯的時候，他就幫我燒火，然后告訴我怎么弄，怎么弄。我弟弟在的時候就幫我弟弟燒火，坐在灶臺哪里，絮叨著，跟我們說話，我爸經(jīng)常在外面忙，我媽媽去地里一去就是一天，家里就他一個，他太孤單了吧，所以每次我們回家他都跟我們絮絮叨叨的。

　　今年的時候，摔倒了也是住院了。在醫(yī)院的時候沒看到他，然后父母告訴我沒事了，出院回家了。結(jié)果回家第二天就起不來了，都告訴我好了回家了的。我回家去看他的時候，她們說他不吃飯是裝的，也不理人。我弄好飯?zhí)Ыo他吃的時候，眼睛里全是紅血絲，我喂他吃飯的時候，他吃的呀，吃了一小半碗飯呢，還跟我說話，說晚上想喝粥。我太笨了，我把粥熬的有點稠，他也沒怪我，還是吃了那一碗的粥。第二天我跟他說要努力起來運動一下，不然躺著血液循環(huán)不好，你就更不舒服了。他讓我給他找個拐杖，扶他起來，我嘗試著扶他起來，但是他太虛弱了，起不來，我叫我爸爸來扶，也沒扶起來……在然后我就回昆明上班了。

　　爺爺是今年年初三，情人節(jié)那天去世的。我在洋芋家待著，弟弟讓去舅舅家吃飯，我還問他爺爺怎么樣，他說喂了一碗藕粉，都吃完了。然后晚上吃完飯回家，我讓弟弟去問問爺爺要不要喝水，喝點水在睡覺?？赡苁呛ε掳?，怕他沒了，所以就很抗拒去看他，都是讓弟弟去喂他吃飯，去看看他，然后問弟弟。弟弟叫了兩聲沒答應(yīng)，說別打擾他睡覺了，睡著了，我也以為是睡著了。我媽媽不放心去看的時候，說人沒了，我不相信，我立馬爬起來去看，我搖晃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勁了，摸摸臉，冰涼……早上還好好的。

　　現(xiàn)在回家，沒人幫我開門，沒人會催我起床做飯，我燒火燒不著的時候也沒人幫我。更不會有人大清早去菜地里把菜弄回來，衣服洗干凈晾著，也沒人會叫我去收拾。沒人提醒我要下雨了，沒人幫我澆花水。沒人會下雨的時候走路去接我放學(xué)，沒人會去街上的時候給我買我喜歡的吃的回來，沒人讓我穿針，沒人會給我縫那些補丁的褲子，周天給我做一大桌好吃的。怕我在外面吃不飽，怕我冷到，怕我被欺負(fù)，還怕我肉墩墩的嫁不出去，爺爺奶奶都沒了……

　　好像那些個念頭也沒了，不想回家，不想去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弄米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沒人會邊說我邊撿起那些掉地上的米粒兒。過年的時候不會有人炸雞肉的時候把瘦的挑出來給我吃，炸魚的時候也會把魚肚子那塊肉多的先讓我嘗嘗。我用手去抓那些弄好的飯菜，也聽不到說我胖說我饞的那些話了……

　　爺爺用老式的刮胡刀刮胡子，奶奶會用洗衣粉洗頭，奶奶還特別嫌棄涂了郁美凈的我，說我太臭了。就是這樣很樸素的人，真真切切的愛護(hù)我。

　　人都是擁有的時候習(xí)以為常的，沒有的時候不相信，不習(xí)慣，然后陷入長長久久的思念里。記憶開始模糊了，我能記住很多發(fā)生過的事兒，但是我快記不住他們的樣子了，努力去想，去記憶深處尋找，也是模糊的畫面。突然去看了那部韓劇——《親愛的，不要跨過那條江》，紀(jì)錄片，可愛的爺爺奶奶。腦袋里一直想到的都是自己的爺爺奶奶，愛情沒悟透，哭的稀里嘩啦的就開始情緒低落，一個勁的去回憶，發(fā)現(xiàn)畫面模糊不清了，有點不知所措……

　　終將會遺忘掉很多事兒，還記得時候多想想，珍惜當(dāng)下的活頭。也害怕會忘記，文字是個神奇的東西，我記下來，我看到的時候腦袋里就很清晰，有些思維混亂，沒有邏輯，想起什么說什么，就怕漏了一點點，今天突然意識到，記憶有點模糊，有點慌亂，不斷的想著，想要找個人絮叨一下我可愛的爺爺奶奶，有點混亂，有點迷茫，好像我只是害怕我會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