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試探
齊澤文聞言掙扎著扶著墻緩緩地站了起來。
府里的院墻并不低,安凝砂不知道齊澤文是怎么進來的,但是很顯然,以他如今的傷勢,是出不去的。
“我可以救你,一千兩?!?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末初秋了,晚上的風(fēng)很是瘆人,安凝砂可不愿意站在這里和齊澤文吹風(fēng)。
“我是個大夫?!?p> 看齊澤文還是沒有說話,她又說道。
齊澤文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安凝砂,眼里滿是防備。
這座宅子如此寂靜,就像座荒宅,可是如今竟然出現(xiàn)了人,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
一時之間他思緒紛飛,猜測安凝砂究竟是什么勢力背景的。
可他現(xiàn)在身邊沒有暗衛(wèi)和護衛(wèi),身體上的傷也不支持他有什么大的動作。
無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現(xiàn)在也只能順勢而為。
“若你能幫我,一千兩自然雙手奉上?!?p> 齊澤文扶著墻,盡力站直和安凝砂達成了交易。
“我姓安,你可以叫我安大夫。”
“我姓文?!?p> 安凝砂聞言,覺得有些好笑,皇室的人果然謹慎,齊臨兆在外姓林,這齊澤文在外姓文。
若是舍去兩人炮灰男配和男主的設(shè)定,兩相比較起來,無論是在容貌氣質(zhì)和人品上,她覺得還是齊臨兆略勝一籌,也不知道為什么這齊澤文是男主。
“能自己走嗎?”
安凝砂挑眉問道,當然她也就是問問,完全沒有想要去扶的意思。
為了不重蹈原主覆轍,她早早就告誡自己一定要對男女主敬而遠之,尤其是這個齊澤文。
……
“能?!?p> 齊澤文看著安凝砂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子,根本沒有想要來扶自己的動向,皺眉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他不喜歡和陌生女子有肢體上的接觸。
隨后他咬著牙,按著傷口慢慢的跟在安凝砂的身后挪動。
“你最近就住在這個屋吧?!?p> 安凝砂推開了偏院里一個屋子的門,將手中的蠟燭放在了房間正中的桌子上。
“把衣服脫了。”
齊澤文原本想要走到床邊去坐著,可聽到安凝砂的這句話之后,愣在了原地。
安凝砂從房間里的柜子里面拿出了剪刀,傷藥之類的東西,扭頭發(fā)現(xiàn)齊澤文還站著,皺起了眉頭。
“你快點,我?guī)湍闾幚硗陚谥?,我還要去睡覺呢?!?p> 這個點已經(jīng)到了她往日休息的時間了。
齊澤文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安凝砂漂亮的小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有些錯愕,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對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你別這樣看著我,若不是瞧著你應(yīng)該挺有錢的,剛才我會直接把你扔出去。”
安凝砂頂著齊澤文探究的眼神忍無可忍的說道。
她理解男主身為皇子的多疑,但是這種多疑對著她的時候,她就不開心了。
齊澤文再看了安凝砂一眼,最后還是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身上的十幾處傷口有的鮮血已經(jīng)凝住了,有的還不斷的在往外流著,血肉模糊,看著有幾分恐怖。
安凝砂看著這些傷口,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一副稀松平常的淡然。
她當年執(zhí)行家族任務(wù),受的傷可比這嚴重多了。
“你不害怕?”
齊澤文自己看著身上的傷口,都覺得有些難受,可瞧安凝砂眼中都是漠然,這種眼神他只在殺手身上見過。
“我是大夫,見的多了?!?p> 安凝砂明白,齊澤文是在試探她,不過,這是她特意讓齊澤文看出的不妥。
就齊澤文的這傷口,她都難以想象原主一個稚齡女子是怎樣大著膽子救了齊澤文的。
救他恐怕是原主一輩子做過最有勇氣的事情。
可是最后原主的結(jié)果卻是被砍了手,丟到了乞丐堆里,受盡折辱而死。
站在書外她明白這是必要的情節(jié),夸張的手法。
可置身其中,她不免就覺得男女主過于無情。
她不會走原主的老路,所以她要讓齊澤文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并且她非常的嫌棄他。
“你才多大,就見得多了?!?p> 齊澤文像是在說笑,但是語氣卻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不說安凝砂的年齡,若她只是一個尋常的大夫,見過這種傷口還說的過去。
見的多了這句話就說不過去了,這里又不是戰(zhàn)場。
這次安凝砂沒有說話,只是快速而粗暴的處理著齊澤文的傷口。
等到她給齊澤文處理完傷口出門的時候,她已經(jīng)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導(dǎo)致第二天莫問和祁童盯著院子里面出現(xiàn)的陌生男子面面相覷。
“你是那里來的?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想干什么?”
祁童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連珠炮般質(zhì)問道。
“有位大夫救了我,讓我住在這里?!?p> 以齊澤文現(xiàn)在的傷勢,他應(yīng)該臥床休息。
不過他昨夜就發(fā)現(xiàn)了,這院子里面還住了其他人,從安凝砂嘴里他沒套出話。
便想試試從這兩人跟前打探打探。
“你給了多錢?!?p> 原來又是老大救的人,祁童心想。
他挑剔的將齊澤文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問道。
莫聽莫問姐弟沒有給錢卻一直跟在安凝砂身邊,是祁童這個小弟一直耿耿于懷的事情。
“一千兩。”
難道這個是什么規(guī)矩不成?齊澤文有些疑惑,他肯定這個錦衣公子不知道自己與那位安大夫昨天的交易,但是他卻這么直接的問了自己。
“一千兩??!”
祁童突然間變得高興了起來,微仰著下巴,斜睨了齊澤文一眼,有些陰陽怪氣的重復(fù)道。
齊澤文看著祁童宛若一只驕傲的大公雞似地,頗有些不理解。
“公子去休息吧!早日把傷養(yǎng)好了,早些走昂。”
祁童笑嘻嘻地說完,然后帶著莫問就離開了。
剩下齊澤文留在原地思索,剛才那人的意思是想趕自己走嗎?
安凝砂一覺睡起來,突然想起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按照原本的劇情,莫問在幾年后是齊澤文登上儲君之位最大的功臣。
可她昨夜把齊澤文安排在了莫問住的偏院里。
兩人若是見到會不會觸發(fā)什么新的劇情?
想到這里,安凝砂也睡不住了,趕忙穿了衣服鞋襪,往外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