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子夫妻”
玄囂殿上,圣耀萬千,凱旋歸來的森獄眾將盡皆開懷。
玄囂凜坐在王位上道:“這次可說是大獲全勝了,就是不知玄震皇兄他現(xiàn)在傷勢如何?”
魑心邪影回稟道:“主上正在玄震殿接受魄如霜姑娘的醫(yī)治,還請玄囂殿下不用憂心?!?p> 玄囂意味深長地道:“這樣啊,那就回玄震殿護(hù)法吧,不用去請非非想大人去做電燈泡了?!?p> 暴雨心奴首先道:“親愛的主上,暴雨這次成績?nèi)绾???p> 玄囂沉吟道:“嗯,優(yōu)異,該嘉獎一次?!?p> 翼天大魔有些遺憾地道:“可惜因為罪負(fù)英雄以死斷后,令道門之人逃脫,未盡全功。”
玄囂不屑地道:“殘兵敗將,以倦收天的傷勢,短時間內(nèi)難有作為,趁此空隙,我們就再占領(lǐng)永旭之巔?!?p> 翼天大魔躍躍欲試地道:“臣的鬼面刀吱吱作響,還欲飲血呢。”
玄囂不贊同地道:“翼天,你的元神獸至今尚未歸體,這次玄震皇兄的教訓(xùn)不可無視,以后行事萬萬不能輕敵大意?!?p> 神在在附和道:“我等領(lǐng)命,如今孤舟一字橫以被攻占,永旭之巔也是不堪一擊,只是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進(jìn)一步征討苦境?!?p> 玄囂否決道:“不急,勝券在握的人有資格決定怎么收割豐美的勝利果實,我們下一步是鞏固成果,太歲那邊也還沒有消息,翼天你還是帶猘兒去支援太歲,地擘,又要勞煩你帶四令諦陪同了。”
弁襲君同意道:“翼天一直與我并肩作戰(zhàn),為他尋回元神獸弁襲君責(zé)無旁貸?!?p> 玄囂又吩咐道:“玄幻皇兄,你帶暴雨占領(lǐng)無人鎮(zhèn)守的永旭之巔,不要濫殺無辜,占領(lǐng)地界就好。
玄幻與暴雨心奴一同行禮道:“是。”
待所有人領(lǐng)命而去后,玄囂看著僅剩的天羅子,有些疑惑地道:“疑?十九皇弟你有些悶悶不樂???”
玄羅強(qiáng)顏歡笑道:“是十二皇兄他欺負(fù)我啦?!?p> 玄囂嘆了口氣道:“殺戮對你來說太殘酷了,以后你無須勉強(qiáng)自己?!?p> 玄羅逞強(qiáng)道:“可是十八皇兄你一直都是黷武天下啊?!?p> 玄囂從王位上走下來道:“殺戮的殘酷只會讓人不適,只有暴雨心奴這種人才能從血腥中獲得享受,我只是享受征戰(zhàn)的樂趣,一直都是盡可能的生擒,并不喜歡殺戮。”
玄羅天真地問道:“那我們?yōu)槭裁匆玫?,為什么要殺人??p> 玄囂微微一笑道:“因為人生啊,這個武林就是如此殘酷,你不殺人就要被人殺,就像現(xiàn)在,除了玄震皇兄和玄幻皇兄,其他的皇兄他們個個想殺你,我要保護(hù)你,他們就不敢窺視玄囂殿,為什么?”
玄羅很是自然地道:“因為玄囂皇兄改變了我的命格啊。”
玄囂搖了搖頭道:“這種牽強(qiáng)的說法他們會信嗎?況且涉及自身性命,就算有一絲可能他們也不會允許,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可以坐在這里發(fā)號施令,而不是身首異處,全是因為我渾厚的修為和一身戰(zhàn)功的震懾?!?p> 玄羅不愿面對道:“這太殘酷了,你們?yōu)槭裁匆恢北破任摇!?p> 玄囂伸手搭在玄羅肩上道:“十八皇兄會一直保護(hù)你,和你身邊的人,可是為了終結(jié)這兄弟爭位,骨肉相殘的局面只有登上那最高處,為此十八皇兄就要不停征戰(zhàn),不停的殺戮,就算以后真的成為森獄之主,又要開始為森獄子民的生存空間四處征戰(zhàn),殺戮永遠(yuǎn)不會停止,不過玄羅皇弟你放心,生命至為燦爛,至為珍貴,而又永不重來,身為王者,我會敬之……畏之……珍之……重之……”
月夜天光映波池,瀲滟波光似玉鑒。
此時留心苑中,神思步步引誘鳩神練。
神思引誘道:“來啊,來啊,解開我,脫離禁錮的我能讓你回到過去幸福的光景,只要你輕輕拉下封條,我就能讓你如愿?!?p> 鳩神練在迷離中走向神思,就在走到神龕前,突然行禮道:“逆海崇帆圣航者·天諭鳩神練拜見神思?!?p> 神思壓抑憤怒道:“居然沒有被迷惑?”
鳩神練帶著笑意道:“我想你忘記了我的職業(yè),一個用神跡迷惑他人的人,又怎么會被迷惑?”
神思挑釁道:“你這個女人,那你敢打開神龕與我正面較量一番嗎?”
鳩神練拒絕道:“玄囂不會允許?!?p> 神思故作高深地道:“你很信任玄囂啊,不過他值得信任嗎?”
鳩神練不在意地道:“挑撥離間啊,我想你其實并不了解我,我鳩神練是一個很自私的女人呢,幼年的艱辛與創(chuàng)業(yè)的艱難令我從來不是普通的弱女子,也許王者面對江山與美人的選擇時會選擇江山,但我鳩神練不會成為成王霸業(yè)的阻礙,反而會成為開拓江山的助力,因為我就是一個不會站在男人身后而是站在男人身邊的女人啊?!?p> 神思升起一絲興趣道:“我有些理解玄囂為什么如此欣賞你了,不過你知道嗎?森獄之人有食子之能,他想讓你做地獄的新娘,不過是想讓你為他誕下麟兒,危機(jī)之時保命,亦能提升功體。”
鳩神練并不驚訝地道:“就只有這些?”
神思疑惑地道:“你并不意外?”
鳩神練慢條斯理地道:“玄囂早就與我說過了,玄囂會將我應(yīng)該知道的全部告訴我,知道我為什么不會被你迷惑嗎?因為我的過去并沒有什么幸福的光景呢,現(xiàn)在和玄囂在一起就是我這一生最美麗的時光,如果這是夢的話我希望永遠(yuǎn)不要醒,所以你不要妄想打碎我的美夢!”
這時玄囂走入留心苑道:“我玄囂編織的美夢會永恒持續(xù),沒有人可以打破,天諭不是黑后,身上沒有你可以利用的東西,父王你就不要枉費心機(jī)了;天諭,麻煩你先出去一下。?!?p> 待天諭走后,神思哼道:“哼,看來你對這名苦境女子動情了。”
玄囂質(zhì)問道:“我有感情這不是弱點,那么父王你呢,為什么要殺我?”
神思有些閃躲地道:“你都知道了?”
玄囂爆發(fā)道:“沒錯,我什么都知道,我與四皇兄一開始就知道閻王無情,可是與四皇兄不同的是我知道父王你與閻王不同,一直以來最寵愛我的其實就是父王你,可是為什么,你居然要殺我,這是為什么?為什么??!”
這是閻王的命令,神思對此無言以對,一直沉默良久。
玄囂逐漸壓抑情緒,平靜地敘述道:“父王你知道嗎?小時候大皇兄被我們奚落時最渴望的是你的表情有一絲變化,父王你知道嗎?四皇兄在斷崖上說出支持大皇兄時我一點都沒有嫉妒,因為父王最寵愛的人不是四皇兄;父王你知道嗎?黑后選擇了大皇兄,眾多皇子中就只有大皇兄有母后了,可是黑后教他走路時我沒有一絲嫉妒,因為父王最寵愛的人不是大皇兄,我玄囂不嫉妒所有的皇兄,因為父王最寵愛的人是我!所以我玄囂一向囂張跋扈,一直鋒芒畢露,可是現(xiàn)在父王你怎么可以怎么對我!”
滿天落葉似飄絮,一陣風(fēng)吹天涯意,悵然又沉重的質(zhì)問,這一刻,風(fēng)聲似泣,心跳似抑,敲擊莫名心懷。
見一直以來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玄囂太子落淚,鳩神練不再偷聽,迅疾沖入留心亭。
鳩神練死死抱緊玄囂后背道:“玄囂,還有我在,你還有我啊!”
玄囂失去重心,虛脫般靠在鳩神練懷中,貪婪的呼吸著天諭身上天息香氣,此刻無需多余言語。
留心苑,留心亭,眼前兩人的留心交融是如此的觸目,不愿看,卻動了心。
不知過了多久,玄囂才轉(zhuǎn)身正視著鳩神練,鄭重地道:“鳩神練,我們大婚吧?!?p> ……
玄鴉緊隨,荒野殺機(jī),孤身一人的說太歲不由心凜。
說太歲打破沉默道:“出來吧,一直跟蹤是沒有意義的。”
渾渾黑氣中,玄滅出現(xiàn)道:“太歲如此為十八皇弟奔波,這讓我很為難啊?!?p> 說太歲并不認(rèn)可道:“我不會加入皇子之爭,并沒有偏幫玄囂太子?!?p> 玄滅誘惑道:“不用狡辯,尋找翼天大魔的元神獸就是在偏幫玄囂,太歲乃森獄重臣,為何會因保護(hù)天羅子這點小恩小惠選擇玄囂,不如太歲棄玄囂而選擇我,以太歲的修為我保證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留給太歲?!?p> 說太歲不屑地道:“玄滅太子,你的格局就只有王位與權(quán)勢嗎?”
玄滅不悅地道:“哼,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都被玄囂灌了什么迷魂湯?既然太歲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怨我玄滅無情了!上?!?p> 玄丘皇子、玄造皇子、玄穹皇子突然出現(xiàn)在四周,干戈執(zhí)銳,欲攖說太歲鋒芒。
玄滅揮掌道:“太歲,玄滅向你領(lǐng)教了?!?p> 一聲領(lǐng)教,玄掌勾命,天鵬展翼之威迎面襲來,說太歲凝氣一貫,天鋒殺意龍騰,玄滅捉準(zhǔn)說太歲不殺皇子的心理,招招逼殺,熱戰(zhàn)不休。
“滅度眾生!”
“天鋒赦地!”
極招相會,地裂石碎,動蕩如龍吟虎嘯,察覺說太歲威能,玄丘、玄造、玄穹隨即加入戰(zhàn)局,說太歲以一敵四不敢大意,真氣再提,浩然反擊。
“破雷爆!”
熱戰(zhàn)的氣氛越見高漲,太歲注力于鋒刃,一股渾雄之力,奮迎天槌,強(qiáng)招對撼間登時天地昏蕩,雷霆驚走。
糾纏間,空間飄霜凝凍,一股渺渺霧茫,漂鳥少年手執(zhí)錫劍踏波而來。
“漂翼劍流!”
人快,劍快、影快,殺戰(zhàn)利快,水晶靈分擔(dān)下,太歲壓力大減,幾番交手,玄滅已呈下風(fēng),激烈交鋒中,玄滅極運真元。
“九鵬煞天掌!”
“擎天龍虹!”
極招對撼,但聞轟掣一響,登時風(fēng)云變色,山河怒嘯,只見玄滅雙手顫動,奮力隱藏一身狼狽,雖腳步浮顛,眉宇仍是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