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森獄宮變”
幽幽懸浮,渺渺無知,一片遼遠黑暗中,有一處森獄最不可入的地方,困禁著森獄最不可近的人。
閻王頓字道:“惡-本-允-悅-疑-恨-愛-絕?!?p> 巨鏡流轉(zhuǎn),不同的鏡像,反射似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鏡中幻,鏡外癡,依稀透出的銳利眼神,仿佛斂藏了一段叱咤風(fēng)云的過往。
此時冥獄珈羅殿東南二十里處,破敗甚久的祭壇,膜拜之煙竟是裊裊未絕。
玄囂壓下緊張又激動的心情道:“獸象北挪七步,祭柱現(xiàn)機便是入口,這句話可是從一開始就銘記于心,一直萬萬不敢忘記的啊。”
冥獄珈羅殿內(nèi),不知玄囂進入密道的沉吟王者,兀若暴雨前的寧靜。
閻王沉吟道:“動亂是人心失去了虔誠的表征,頃刻崩壞的秩序,變動的未來,又有誰能真正料到命運之神的意旨?!?p> “紅塵一騎騁南北,天子動蕩江湖會?!?p> 雷嘯風(fēng)蕩,森獄宮變,玄囂話音未落,羅殿內(nèi)八鏡陣法登時被破。
王座背后,玄囂突然浮現(xiàn),戲謔地道:“驚訝嗎?慌張嗎?,這是從死亡地界回來的玄囂要送給閻王的大禮?!?p> 閻王震驚地道:“玄囂!怎么會是你,你沒有死?”
玄囂得意地道:“閻王,在你的算計之中,列四名太子競爭皇位,將促使眾我們兄弟對內(nèi)自相殘殺,對外搶奪戰(zhàn)功,以此穩(wěn)固你的皇位,不過我想閻王你一定十分不解,我是如何了解你包括魔羅天章在內(nèi)的全部計劃,以此躲過你的算計。”
閻王肯定地道:“神思,一定是他背叛了我?!?p> 玄囂諷笑道:“閻王為人無情,豈知神思因脫離閻王主體甚久,以多種身份經(jīng)歷了多種人生境遇,早已產(chǎn)生自我意識,玄囂在你為了絕情斷義,將感情寄托于神思之時,心中就早已只認(rèn)他這個父王了。”
閻王冷笑道:“你真的以為你勝券在握了嗎?你今日弒君殺父又如何令森獄諸皇子以及文武群臣心服?”
玄囂意味深長地道:“啊,我當(dāng)然有辦法了,你一定很納悶,為什么在你計劃中的說太歲或者漂鳥少年都沒有來。”
閻王有些無法平靜地道:“你做了什么?”
玄囂笑著答道:“哈哈哈,他們啊,當(dāng)然是脫不開身了,機關(guān)算盡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回天了?!?p> 閻王憤怒地道:“玄囂?。。 ?p> 玄囂召出滾龍槍道:“好強悍的怒吼啊,聽得我膽戰(zhàn)心驚,氣憤嗎?怨怒嗎?這一天我等很久了,十三皇兄、十四皇兄、十五皇兄、十六皇兄、十七皇兄將看著我把你變成第二十九代閻王的組成部分直到永遠,這是我賜給你的永遠!”
閻王哼道:“哼,玄囂,我不會束手就戮的,王權(quán)在前,來拿吧?!?p> 王權(quán)之戰(zhàn),霸業(yè)之爭,閻王,玄囂,這場父子之戰(zhàn),就此展開。
銀火風(fēng)云轉(zhuǎn),滾龍式絕,但閻魔神威,不可撼動,父與子,王與儲,雙強之決,兩道驚世之力,駭然交迸,一時天地愁慘,乾坤如陷倒懸。
閻王武學(xué)初現(xiàn),雙掌雄沈非常,奈何鎖功扣限制,功體受遏,玄囂心知霸業(yè)鴻圖在此一決,滾龍槍霸氣疾掃,宛若天帝震怒,九龍御馳,戰(zhàn)局愈發(fā)逼上極端。
“閻羅極孽·神魔同墜!”
眼見久戰(zhàn)不利,閻王貫一身真元,引動極邪之威,霎時,森若鬼神,黑潮翻涌,宛若鬼哭神嚎,一股雄悍勁力化掌掃蕩。
玄囂下定決心道:“此招過后,森獄王位將麒麟化龍?!?p> “蕩世一擊龍盤云!”
極招相會,摧天碎地,迸散的光華,猶如相殘的父子,血,在孺慕間,潑濺出權(quán)欲的殘酷。
錚鏦過后竟是銀刃入體,莫名玄力束縛,竟能克制王脈功體,層層鎖住閻王元功。
閻王不敢置信地道:“怎么會?玄囂,啊!”
玄囂解答道:“我說過,屠龍計要用屠龍刀,這把變體銀刃就是我的屠龍刀,只有閻王才能殺死閻王,那就讓第二十九代閻王殺死初代閻王吧,就如同你殺死的二十七代閻王?!?p> 閻王勉力道:“你休想吞噬我,玄囂,哈哈哈哈,啊?。 ?p> 最后的笑聲是身為梟雄,至死不屈的傲骨,天命一刻來到,功體在王脈中融合,過程卻是血腥的蠶食。
玄囂王脈融合,功體爆沖,霎時,云染七彩,寒芒隱現(xiàn),恍如華光九天,照耀無盡蒼穹。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勞三箭歌;高枕幽窗無一事,西人不敢牧長河?!?p> 王者的詩號未落,只見玄囂皇袍加身,呈現(xiàn)著王者風(fēng)范,一身修為深不可測,狂放的眼神中充滿高傲放肆。
玄囂自嘲道:“弒父吃人了嗎?還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呢,不過我不會為此自責(zé),沉重的過往將促使我更加珍惜現(xiàn)在,保護所有森獄的人民,畢竟這是一時不慎就會身死族滅的霹靂世界啊?!?p> ……
森獄中最宏偉殿堂,巍然規(guī)模前凝重的屏息,讓對峙的氣氛愈演愈烈。
玄臏拄著拐杖道:“登天階,求見父王的必經(jīng)之地,似乎玄囂并未來過?!?p> 玄滅帶著怨氣道:“我早說過不能讓玄囂肆意妄為,現(xiàn)在他勢力膨脹,恐怕就連父王出關(guān)也難治了?!?p> 玄臏深施一禮道:“是為兄失算,未曾想玄囂皇弟竟可以一己之力,在內(nèi)憂外患下破局,只是不知水精靈的信息可曾有誤?!?p> 玄滅水晶球一指殿門道:“現(xiàn)在不管信息真假,我們都只有請動父王出關(guān)重整局面了,父王,玄臏、玄滅、玄丘、玄黓、玄造、玄穹共同求見父王,請父王出關(guān)一敘?!?p> 玄豹出現(xiàn)道:“森獄禁地,沒有父王允許,任何人不得無禮。”
玄臏解釋道:“剛剛水精靈傳訊,玄囂要發(fā)動宮變,我等特來見駕?!?p> 玄豹拒絕道:“不可,我并未感受到珈羅殿內(nèi)有任何異動,我想他是多慮了。”
玄滅面色一沉道:“那為兄就只有強行進入了。”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為請動閻王,玄滅浩掌叩關(guān),玄豹霸戟阻擋,兄弟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豹雷赫赫,水晶肅殺,玄豹擁天階之力加持,霸戟揚快之間,玄滅身影竟化作玄鴉,奈何霸戟之威掃蕩八方,蕩開無懈可擊的殺網(wǎng)。
“九鵬煞天掌!”
玄滅貫一身真元,通九天之威,蓄力之后一股渾厚勁力震撼而出。
“雷嘯萬里!”
雷嘯風(fēng)蕩,怒電八荒,玄豹武體紫色雷霆逆沖,極招撼殿而出。
極招相會,各自震撼,余勁倏變,登時昊光直沖玄滅。
“玄武盾!”
玄臏太子踏氣行步,內(nèi)華自升,氣盾沈穩(wěn)擋下余勁沖擊。
玄豹橫戟道:“大皇兄,連你也要和我動手?”
玄臏?zhǔn)种械驱堈然鼾埼鋺?zhàn)戟道:“我也不想同室操戈,還請十皇弟暫退?!?p> 玄豹強提真元道:“護殿之責(zé)豈容玄豹退卻,我玄豹絕對不會讓你們踏入珈羅殿一步。”
就在這時,玄囂率其余所有皇子出現(xiàn)道:“十皇兄不要,同歸于盡之招豈能用在兄弟身上?!?p> 玄滅警惕地道:“玄囂,你來這里干什么?”
玄震指責(zé)道:“我們聽說有些人圖謀不軌,意圖政變,所以來此護駕?!?p> 玄造氣憤地道:“啊啊啊,倒打一耙啊,分明是我們聽說玄囂意圖謀反才來此請父王出關(guān)平叛?!?p> 玄囂嘲諷地道:“哎呀呀,我怎么突然變成叛逆了,三皇兄、六皇兄、八皇兄,你們看我像嗎?”
?。ㄐ]:嗯嗯,像。)
?。ㄐI:是很像。)
?。ㄐx:我也怎么覺得。)
玄離皺眉道:“大皇兄、九皇弟、十八皇弟,還請你們不要無端指責(zé)對方?!?p> 玄囂高呼道:“誰忠誰奸可以請父王一言判定,父親,你看到了嗎?你再不出關(guān),你的兒子們就要公開火并了。”
玄闕不贊同地道:“玄囂皇弟冷靜,父王豈能因我們之事出關(guān)?!?p> 玄囂召出諦天神龕道:“并非我們兄弟之事,父王閉關(guān)乃是因為神思遺失,如今我已將神思尋回,特來送歸神思。”
玄滅按捺不住地道:“什么?神思竟以落入你手!”
玄滅話音未落,珈羅殿內(nèi)似有動靜傳來,登天之門倏然開啟,王殿之路登時浮現(xiàn)。
閻王聲音傳出道:“玄豹我兒,讓玄囂一人送神思進來?!?p> 阻礙屏除,玄囂手捧神龕,進入珈羅殿了。
與此同時,陀羅迷殿內(nèi)黑后似有感應(yīng)。
逸冬清大驚道:“糟了,鎖功扣被破,閻王破封而出了,速去珈羅殿。”
同一信息,玉心窩內(nèi)千玉屑也有所感應(yīng)。
千玉屑若有所思道:“嗯,閻王怎會破關(guān)而出,前往珈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