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戰(zhàn)前風(fēng)雨”
洞房環(huán)佩冷,玉殿起秋風(fēng)。
玄震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魄如霜平靜柔和的睡容,玄震不由得放松了表情,動作輕緩地抽出被枕得發(fā)麻的手臂,為魄如霜密密實實地掩好羽被,才掀開幔帳讓侍女伺候著披上寢衣。
玄震精神健旺的著裝,沒想到并未感到疲乏,反而神清氣爽,看來這媧皇靖靈功果真有調(diào)和元功、氣貫陰陽之能,難道這便是她好我也好?
接替過侍女的素手打斷了玄震的胡思亂想,魄如霜傾身為玄震整理好腰帶領(lǐng)口道:“你今天不用去上朝嗎?”
玄震收回思緒道:“喔,吵醒你了,我決定給自己放假一個月陪你,用膳后我們回湖海星波好不好?!?p> 魄如霜輕笑道:“你高興就好,我的二閻王陛下。”
玄震失笑道:“這種流言也沒什么不好,誰讓玄囂皇弟當(dāng)年自己說江山與二位皇兄共享的呢?!?p> 魄如霜坐在梳妝臺前道:“你不怕閻王忌憚就好。”
玄震執(zhí)起玉梳道:“這你就不懂了,玄囂皇弟是那種寧愿被背叛,也不會猜忌臣下的人,更何況是我呢?!?p> “該死……”
突然間,王聲傳遍整個黑海,閻王一怒之下現(xiàn)出惡相震驚朝野。
玄震驚訝道:“玄囂皇弟震怒,看來有大事發(fā)生,我的蜜月計劃泡湯了?!?p> 魄如霜起身道:“我跟你一同上朝。”
……
牧神殿。
見尋找宗女無果的牧神返回天疆,玉雉衣諫言道:“啟稟牧神,玄羅乃是玄囂唯一的小弟,玄囂為報幼弟之仇,必然會以閻王身份率領(lǐng)大軍討伐天疆,雉君實在為天疆擔(dān)心。”
弁襲君補充道:“玄羅與玄震、玄幻本就是玄囂一脈嫡系之兄弟,又是森獄蛻變太后親子,體內(nèi)流淌著森獄王脈與天羌族的血脈,森獄必然會壓制一切反正聲音,大戰(zhàn)在所不免了?!?p> 牧神霸氣道:“即便開戰(zhàn)也是無妨,天疆從不畏懼森獄魔道,傳言玄囂滾龍槍威,可蕩破道門雙秀劍陣,我倒要看個真假?!?p> 玉雉衣嘆氣道:“唉,只怕激動的情緒,會讓玄囂策動麾下眾多魔將圍攻,而且森獄王脈眾多,其中玄同無異抵消了牧天九歌的威能,如果其他兄弟中再有高手,天疆勝算將難以預(yù)測?!?p> 牧神沉思道:“嗯,森獄玄同……”
弁襲君介紹道:“我執(zhí)掌逆海崇帆多年,苦境與森獄情報多有了解,當(dāng)年森獄第二十八代閻王育有十九子,其中嫡長子玄臏、四子玄同、九子玄滅、十八子玄囂修為高深,其余諸子實力皆與道門雙秀相同,恕弁襲君斗膽,如果森獄傾力一擊,黑罪孔雀以為天疆勝機渺茫?!?p> 十方懾不滿道:“黑罪孔雀,聽你的語氣是話中有話啊,有什么不滿就說出來啊?!?p> 弁襲君默然道:“弁襲君因得羽族雙寶,被圣樹認(rèn)可返回天疆,又因神甲香火一直為天疆而戰(zhàn),可是除了是天疆的黑罪孔雀,還是逆海崇帆的圣裁者,弁襲君本以為可以通過自己的斡旋讓天疆與森獄平息烽火,化干戈為玉帛,可沒想到是弁襲君妄想了,如今牧神的作法讓弁襲君十分為難。”
伐天虹警覺道:“黑罪孔雀,你千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你知道嗎?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天疆對待叛徒的手段遠遠超過你所能估計和承受?!?p> 弁襲君為難道:“危難之際,我不會放棄天疆的,我去逆海崇帆勸服天諭,至少讓逆海崇帆的兵力不要出征天疆,不管成功與否,弁襲君都會在大戰(zhàn)之前返回守護天疆?!?p> 見弁襲君身化孔雀,離開天疆,玉雉衣建議道:“森獄魔禍三界,中原正道不應(yīng)作壁上觀,可否一會素還真言明厲害,讓他出面協(xié)助。”
牧神同意道:“可以,你去安排吧?!?p> 玉雉衣領(lǐng)命道:“是?!?p> 伐天虹提醒道:“大戰(zhàn)將至,劍鬼是天疆不可缺少的戰(zhàn)力,還請牧神三思。”
牧神認(rèn)同道:“我這便去醉象撞竹榻安撫他?!?p> ……
牧狗與神不準(zhǔn)進入的長牌立在醉象撞竹榻前。
牧神哀聲道:“老鬼,你我真要這樣形同陌路嗎?我一直以為,在誅魔路上,就算別人再怎么不相信我,也永遠會有你劍鬼站在我身邊,牧神相信你會了解我,我可以面對普天之下任何罪大惡孽,但我最不希望跟我站在對立面的人是你呀。如果連你也不諒解我,那牧神也太可悲了。”
劍鬼傳出聲音道:“你該尋求諒解的不是老鬼我,而是丫頭,你的女兒?!?p> 牧神開脫道:“如果我只是一個父親,也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現(xiàn)在只要讓我滅掉黑海森獄與論劍海,讓天疆安然無憂,我愿意卸下天疆之主的大位,回到若梅身邊,盡我的一切彌補她,請你相信我,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疆設(shè)想啊?!?p> 劍鬼傳出聲音道:“哎呀,這些道理你自己跟丫頭說去,我聽得很煩了,現(xiàn)在你只要說你有什么行動需要我配合,其他的不用再提了?!?p> 牧神嘆了一口氣道:“唉,好吧,就讓你稍微冷靜一下,我來主要的原因是森獄十九殿下身死,閻王玄囂必不會善罷甘休,我以派出雉君邀約素還真,以共同面對森獄作為合作的基礎(chǔ),屆時大戰(zhàn)爆發(fā),我希望你可以一戰(zhàn)除玄囂外森獄最強的戰(zhàn)力玄同,以擊敗森獄大軍?!?p> 劍鬼傳出聲音道:“好了,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出戰(zhàn),你可以走了?!?p> 牧神失望道:“好友,離開前我只有一個要求,別再提起那個名字?!?p> 劍牧神離開,劍鬼嘆息道:“老牧,七色翎真是天疆不能說的名字嗎?”
……
冥獄珈羅殿。
冷凝,肅殺,窒息又壓抑的氣氛盤旋在珈羅殿上,讓每個人無法呼吸。
玄囂宣布道:“天疆背盟,就在新婚夜,牧神擊殺了我們的十九弟玄羅?!?p> “撕……”
神在在介紹道:“根據(jù)天疆方面情報,大婚之夜,天疆內(nèi)發(fā)生激烈戰(zhàn)斗,之后天疆宗女將十九殿下尸體帶出天疆,現(xiàn)今以安葬在天天棺材店?!?p> 出乎預(yù)料的情形,讓滿朝文武為之震驚。
震驚過后是滿朝的憤怒,玄震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道:“可惡,牧神該誅,臣請率軍誅滅天疆?!?p> 玄臏出列道:“幼弟慘死,令玄臏五內(nèi)俱焚,我要率大軍將天疆下獸趕盡殺絕。”
玄囂看向玄同道:“四皇兄的意見呢?”
玄同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說太歲道:“開戰(zhàn)?!?p> 玄滅詢問道:“那閻王以誰為主帥?!?p> 玄幻出列道:“當(dāng)然是我們兄弟同去。”
玄穹出列道:“好,我們兄弟同去?!?p> 玄囂決定道:“我親自率領(lǐng)諸位皇兄出兵天疆,翼天,你率兇暴大驚慌、兇叱大動亂、兜率天童、劍歌魔風(fēng)為前部先鋒,兵伐天疆?!?p> 翼天大魔領(lǐng)命道:“是?!?p> 神思攜逸冬清進殿道:“等一下,不是你率領(lǐng)諸位皇兄,而是本王御駕親征!”
玄臏安慰道:“人死不能復(fù)生,請母后節(jié)哀?!?p> ?。ㄐ蹋赫l說不能復(fù)生的,可是我不能說,不然我又如何解釋我是怎么知道木元之力可以重生呢。)
逸冬清強忍淚水道:“本后不會哭,本后要親去復(fù)仇,讓可恨的牧神永入無間?!?p> ……
逆海崇帆。
鳩神練意味深長地道:“我們的圣裁者此時回返,是要逆海崇帆出兵防衛(wèi)天疆嗎?”
弁襲君手執(zhí)地擘印道:“天諭,我只有兩個要求?!?p> 鳩神練提前說出道:“逆海崇帆不要出兵天疆和擊敗牧神后放過天疆內(nèi)無辜下獸嗎?”
弁襲君迫切地道:“既然你已明了,這些要求你可否同意?!?p> 鳩神練同意道:“逆海崇帆方面不會出兵,不過森獄大軍沖入天疆后屠戮將很難阻止,因為這并非我可以干預(yù)?!?p> 弁襲君默然道:“多謝,既如此,我去求玄囂,告辭?!?p> 鳩神練走下神座道:“且慢,你繼續(xù)留在天疆已經(jīng)沒有作用了,留下來吧。”
弁襲君拒絕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背棄天疆?!?p> 鳩神練面色一沉道:“嗯,你對天疆產(chǎn)生了感情?”
弁襲君自白道:“你明白我一生堅持的是什么,你認(rèn)為我會背叛逆海崇帆嗎?可是仙者畢竟與我有師徒情誼,這個時候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即便我知道奔走的毫無作用?!?p> 這如果是放在認(rèn)識玄囂前,鳩神練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謀劃如何除掉弁襲君了,不過現(xiàn)在鳩神練卻拿出天罰玉簡道:“如此你便拿著圣書前往,希望我的面子大到可以阻止森獄大軍的屠戮?!?p> 弁襲君遲疑道:“天諭,你怎么做會擔(dān)上后宮干政的影響,對你在森獄的地位不利?!?p> 鳩神練自嘲道:“我的名聲還在乎這些嗎?不過無妨,玄囂他信我?!?p> 弁襲君接過天罰玉簡道:“多謝,請。”
見弁襲君離開,鳩神練自語道:“這就被感動到了?翼天說的沒錯,地擘你真是個傻瓜?!?p> ……
天疆,仙風(fēng)苑。
眼前風(fēng)光雖是奇麗,卻別有一股詭氛暗抑,平波的池湖下,閃動著陰晦幽光,素還真置身其中,別有凝思。
牧神走出來道:“素還真,請入座?!?p> 素還真頷首道:“多謝,天疆與森獄聯(lián)姻已傳遍了整個苦境,牧神之舉為蒼生選擇了和平,如此一來,天疆、森獄、苦境三方皆有余??臻g。”
牧神一擺節(jié)杖道:“你錯了,你要救的蒼生關(guān)系不在和平,閻王與蝱尊是邪魔,他們永遠不會放過蒼生,面對邪魔時唯有誅滅。”
素還真一驚道:“你做了什么?”
牧神毫不在意道:“我的女婿,森獄的玄羅殿下已經(jīng)死了,不過這不是我們今天會談的重點?!?p> 素還真表示道:“天疆與森獄的關(guān)系劣者不便過問,劣者只是希望天疆如果與森獄發(fā)生沖突,不會牽連到無辜的眾生?!?p> 牧神提議道:“今日邀約你前來天疆,是想會談合作,我希望你可以率領(lǐng)中原正道在大戰(zhàn)時與天疆共同誅魔?!?p> 素還真拒絕道:“我拒絕,戰(zhàn)火一旦點燃,勢必會傷及無辜百姓,就算對付真正的惡人之前,是要踏著無數(shù)百姓的性命而過,牧神也能無動于衷的前進嗎?”
牧神理直氣壯道:“誅魔之路必須要有所犧牲,魔漲道消,群邪亂舞,現(xiàn)今局勢下想要誅滅邪惡,只有比他們更邪,比他們更惡?!?p> 素還真質(zhì)問道:“那你與你要消滅的邪惡,閻王,蝱尊,有何不同?聽說以前的牧神乃是一名明理又仁慈的人,為何會不顧眾生,強行開戰(zhàn)?”
牧神回答道:“你知道的牧神已經(jīng)死在過去了,現(xiàn)在的牧神依舊聞聲救苦,只是改變了對待邪魔的手段,因為滅絕罪惡才是真正的悲天憫人,這便是邁進無惡世界的必經(jīng)之路?!?p> 素還真起身道:“如此便是道不同了,恕劣者不勝酒力,告辭?!?p> 看著素還真的背影,牧神憤怒道:“冥頑不靈,既然心你向邪魔,那我也就不需要客氣了?!?p> 葛仙川從陰影下走出道:“我就說素還真不會出手,現(xiàn)今正是他作壁上觀的絕好局面?!?p> 牧神詢問道:“你的計劃還算數(shù)嗎?”
葛仙川積極地道:“當(dāng)然作數(shù),論劍海方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納天鏡?!?p> 牧神下定決心道:“如此,傳令羦羚、羖羚,釋放古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