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溫柔守護(hù)」九
淚水溢滿眼眶,阮千玨全身止不住地顫抖,咳出一口鮮血,鮮血止不住地從口中滑落。景鈺立刻反應(yīng)過來,用手敲開阮千玨的嘴,血水流出,阮千玨將舌頭咬爛了一個(gè)口子。
因?yàn)樘哿?,阮千玨沒有咬斷自己的舌頭。
“快傳御醫(yī)!”
止住血之后,阮千玨昏了過去,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了。
殿內(nèi)沒有人,她的雙手雙腳還是被捆著的。
淚水不停地滑落,阮千玨忍不住啜泣。
阮千玨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時(shí)間了,只記得景鈺說正午阮家就要被砍頭。
疲憊和恐懼席卷了阮千玨,好想死。目光落在摔落在床榻邊上的珠釵,阮千玨咬牙忍痛滾下床榻,慢慢挪起來,用手指抓住一塊碎片。碎片很小割破了她的手指,可她只能忍痛割著繩子。
周圍很安靜,直到聽見刀劍碰撞的聲音,阮千玨才稍稍回過神來。
心中的期盼如同渺小的星光凝聚,阮千玨開始期盼推開那扇門的人是沈昱禮和阮昭之。
她不相信沈昱禮和大哥就這么死了。
“砰”景鈺踹開房門,二話不說扛起阮千玨就走。
“阮千玨,即便是我死了,有你陪著我也不虧。”景鈺扛著阮千玨來到硯臺(tái),這是一棟高閣,以前阮千玨被皇帝帶上來玩看夜景。
景鈺將阮千玨抵在欄桿,只要他輕輕一推,阮千玨必死無疑。
阮千玨注意到一個(gè)白衣男子領(lǐng)兵包圍了硯臺(tái),是逍遙王。
逍遙王身邊還有阮昭之和沈昱禮他們。
阮家人平安無事,讓阮千玨放了心。
“景鈺!束手就擒!”逍遙王厲聲道。
“做夢(mèng)!”景鈺冷笑道,將阮千玨壓在欄桿上:“有阮家大小姐陪我一起死,我也不虧!”
阮千玨可不想跟他一起死。
就算是死,要是跟景鈺一起,還臟了她的黃泉路。
手腕已經(jīng)被磨出了鮮血,阮千玨不知疼痛地用藏在手心里的珠釵碎片磨繩子,手指因?yàn)樘弁炊槟荆r血滴落在木板上。
“景鈺!只要你放了她,什么要求你盡管提!”沈昱禮不知什么時(shí)候上了閣樓,身邊還有阮昭之和阮奕之。
“放屁!既然我們已經(jīng)敗了,只要我能夠拉著一個(gè)人死,我也不虧!”景鈺喊道。
阮千玨想要罵人,卻只咳出一口鮮血。
景鈺一狠心將阮千玨推出欄桿,阮千玨一驚,身子摔在屋檐上不斷往下滑。
“卿卿!”沈昱禮大驚,撲向欄桿,阮昭之一拳將景鈺打昏過去。
繩子斷裂,千鈞一發(fā)之際,阮千玨抓住屋檐的邊緣,整個(gè)身子垂在半空中。
沈昱禮連忙翻過欄桿,將阮千玨拉了上來。阮千玨靠在沈昱禮懷里,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因?yàn)轶@嚇而不停喘息。
最后暈倒在沈昱禮的懷里。
阮千玨醒來已經(jīng)是兩日后了,因?yàn)閭诟腥径邿煌?,阮千玨燒得糊涂,連連做噩夢(mèng)。
清醒些后阮千玨因?yàn)橐€舌頭而不能說話,手指都纏上了繃帶,進(jìn)食都是阮夫人和沈昱禮照顧。
后來阮千玨才知道,皇帝是假死,因?yàn)橛龃叹晚槃?shì)裝死不然引不出太后他們一群人。
而沈昱禮和阮昭之脫險(xiǎn)之后先回府,阮珩讓親信通過密道出了皇宮回府報(bào)信,兩人收到消息就去找了逍遙王,逍遙王那邊才解決了肅親王派來的刺客,調(diào)來皇帝留給自己的軍隊(duì)整頓,由程若習(xí)帶領(lǐng)直接向皇宮進(jìn)攻。
聽完后阮千玨又氣又笑,笑是因?yàn)榇蠹叶紱]事,氣是只有她擔(dān)驚受怕。
皇帝知道阮千玨受了驚嚇,登門拜訪,還被阮千玨拒之門外。
沈昱禮傳達(dá)了一下阮千玨的意思,就是等氣消了再說。
虧阮千玨還為皇帝哭得那么傷心。
經(jīng)過這場變故,阮千玨因?yàn)楸回瑝?mèng)纏身,險(xiǎn)些一口氣沒了,還是皇帝拿來千年人參為阮千玨續(xù)了一口氣,阮千玨才挺過來。
舌頭好了之后,阮千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口吃并沒有好,而是因?yàn)楫?dāng)時(shí)太過憤怒才沒有結(jié)巴。
“卿卿,理我一下嘛?!鄙蜿哦Y捧著千味閣新出的糕點(diǎn),討好似的看向阮千玨。阮千玨坐在長亭理也不理沈昱禮,誰讓沈昱禮瞞著自己在自己病一好就去求官家恩典,讓他們盡早成婚的。
“這不是大難過后要有喜事開心一下嘛。”沈昱禮賠笑道。
阮千玨懶得理他,當(dāng)初她快要墜樓時(shí),看見沈昱禮紅著眼驚慌失措的樣子,說不心疼是假的。
原本沈昱禮的胳膊就有傷,拉她上來又傷了傷口。
官家一開心就訂了他們下個(gè)月初九結(jié)婚。
沈昱禮都不等自己宅子蓋好了,說是要入贅阮家。
真怕他爹氣得從土里冒出來踹他一腳。
阮千玨病著那幾日,腦海一片混沌,模糊間聽到沈昱禮說要是自己活不了了,他就陪著自己一起走了。
傻子。就不能盼點(diǎn)好的嘛?
不過阮千玨知道那幾日沈昱禮也沒說過一個(gè)好覺,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阮千玨嘆息一聲,下意識(shí)伸手彈了一下沈昱禮的額頭,“疼?!?p> 被彈的沈昱禮反過來揉一揉阮千玨的手,“等你手好了再動(dòng)。”
阮千玨臉紅的靠在沈昱禮的懷里,抬頭親了一下沈昱禮的臉頰。
沈昱禮一怔,正色道:“能不能再親一下?”
“滾。”
月末是平陽侯府建成,幾個(gè)月的工程建立的平陽侯府已經(jīng)大過了阮家。
侯府建成,沈昱禮也沒理由待在阮家,直接被阮珩和阮昭之趕去了侯府,結(jié)婚前是見不到阮千玨。
但是沈昱禮會(huì)翻墻啊。
可是有阮奕之和阮臣之巡邏啊。
沈昱禮又被扔出了阮家。
沈昱禮直接給阮珩送來好酒,才進(jìn)了一次阮家家門。
而阮千玨在試婚服,也沒空見沈昱禮。
最后沈昱禮憋到了結(jié)婚當(dāng)天才見到阮千玨。
沈昱禮一點(diǎn)也不想應(yīng)付酒席,但是奈何三位大舅子拉著自己喝酒,最后還是阮夫人攔住了三人,沈昱禮這才逃回婚房。
沈昱禮第一次老老實(shí)實(shí)做完那些禮儀,等侍女退去,不等阮千玨開口,就直接吻上了阮千玨的唇瓣。
阮千玨被嚇了一跳,紅透了臉,可沈昱禮吻得纏綿,他又不忍心推開。
“卿卿,我們洞房吧?!?p> 話音剛落,阮奕之猛地推開門喊道:“妹夫!我來鬧喜了!”
阮臣之提著兩壇酒,笑瞇瞇地看著沈昱禮:“來吧,妹夫,抱得美人歸,也得喝酒?!?p> 阮千玨在心里替沈昱禮捏一把汗。
沈昱禮心心念念的新婚夜,被慣的不省人事。
但第二日睡醒看見阮千玨的睡顏,沈昱禮感覺一切都滿足了。
除了宿醉之后他胃疼以外,一切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