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發(fā)現(xiàn)
怕死就不是她喬舒念。
“你們要是怕就留下,我一個人出去逛逛。”喬舒念說著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開始換舊衣。
蒲月從喬舒念手中搶下舊衣,急切道:“小姐,實在是太危險了,你才剛來,等過些日子我們摸清楚情況了在出去好不好?”
喬舒念無奈坐下,嘆息一口氣,“好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了,我不出去了還不行嗎!”
蒲月和葭月這才笑笑。
“既然我們不能出去,那就讓綠枝帶上我這兩天抄寫《華嚴(yán)經(jīng)》送到寺里去吧,再讓她幫我們上柱香,禱告禱告,讓佛爺保佑我們?!眴淌婺畹?。
“這好辦,我這就去叫綠枝?!陛缭屡d沖沖跑了出去。
葭月興沖沖跑了出去,轉(zhuǎn)頭就急匆匆跑了回來。房間里,喬舒念聽著她的腳步從近到遠又從遠到近。
葭月進來哐當(dāng)一聲將門趕緊關(guān)上,氣喘吁吁。
“怎么了?你不是叫綠枝去了嗎?”蒲月道。
葭月指了指門外,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來。
蒲月有些疑惑,伸手要去開門,看看是什么東西把葭月嚇成了這副德行。
“姐姐,不要打開!”葭月的背抵在門上,不讓蒲月打開。
“你到底怎么了?”喬舒念走過來問道。
這里是花滿蹊酒樓,偶爾會有醉漢發(fā)癲,但也不至于把葭月嚇成這樣,她的表情完全像是活見了鬼。
“是、是姑爺,不,是大將軍!”葭月的胸口劇烈起伏,話也說不流暢了。
這幾個字一出口,喬舒念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呆住,不說話了。
蒲月還算理智,急忙問:“你剛才出去大將軍沒有看見你吧?!?p> 葭月?lián)u了搖頭,緊著又點了點頭。
“到底看沒看見?”蒲月催道。
“我看見綠枝在樓下給客人上菜,就喊了她一聲,沒想到綠枝一回頭,坐在她旁邊的正是大將軍,他朝我這邊看了,但我不知道大將軍有沒有認(rèn)出我來?!陛缭職獯跤醯氐馈?p> 蒲月卻生氣了,“你伺候小姐都這么久了,怎么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什么是穩(wěn)重?即使綠枝伺候的不是大將軍,她在忙的時候你也不要喊她,被別的什么人看見了照樣危險!”
又道:“剛才你看見大將軍也不該這樣慌張?zhí)幼?,你走過去給大將軍行個禮問候一聲,若大將軍過問你只說是在這里幫忙就好,其他過后我們再想辦法!”
葭月皺著眉頭,急的要跳起來,“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姐姐你聰慧,趕緊想想法子?!?p> 蒲月回頭看喬舒念,她卻道:“那你們便隨我下去見見孟大將軍?!?p> 終究是躲不過去的,若是動起干戈恐會連累了無關(guān)的人。
“小姐,要不我和葭月見大將軍,小姐就待在房中?!逼言碌馈?p> 咚咚咚。
主仆們正說著話,房門就被敲響了。
“有人嗎?快開門!”又是一陣咚咚地敲門聲。
“怎么辦?這是阿峰的聲音?!陛缭碌?。
“再不開門,我就撞了哈!”催門聲依舊。
喬舒念給蒲月一個眼神,讓她去開門。
喬舒念整了整衣衫,坐在了梳妝臺前。
門被打開了,喬舒念從銅鏡里看見阿峰進來了。
喬舒念用眉黛描眉,沒有理會。
“我們小姐是你們大將軍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怎的見了不行禮?”葭月向阿峰質(zhì)問。
阿峰扭頭給身后一個侍衛(wèi)嘀咕了一句,大概是讓其去給孟遙臨報信吧,喬舒念這樣猜著。
“阿峰見過夫人,夫人這些日子讓大將軍好找啊,沒想到夫人竟會在并州?!卑⒎宄瘑淌婺罟笆帧?p> 喬舒念描完眉,又開始涂唇,不卑不亢,沒有說一句話。只一個阿峰不值得她回他的話。
孟遙臨來了,喬舒念從銅鏡里頭看見的。
“花滿蹊是我家的酒樓,我想過來玩一陣子,有什么好找的。”喬舒念這才說了話。
孟遙臨看著屋子里的陳設(shè),莫名一笑,他堂堂一個統(tǒng)帥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卻被一個女子耍得團團轉(zhuǎn)。
孟遙臨給阿峰一個眼神,“帶她回駱州。”
喬舒念沒有抵抗,正好她的妝也畫完了。若是此刻要奔赴刑場,那也要美美的死。
蒲月給喬舒念穿上了斗篷,并把喬舒念的東西都打包好。
“小姐,再也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嗎?”葭月此刻已經(jīng)哭了。
孟遙臨都堵到眼前了,還有什么余地?
“蒲月,你先下樓去找周掌柜把我們的賬結(jié)了?!眴淌婺畹?,現(xiàn)在要走了,怎么也要向周掌柜打聲招呼的。
“是,小姐?!逼言孪瘸鋈チ?。
喬舒念要出去,孟遙臨卻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wù)?。”孟遙臨道。
喬舒念駐足,孟遙臨朝阿峰道:“你們先出去?!?p> 葭月拽著喬舒念的衣襟,她害怕孟遙臨會傷害她的小姐。
阿峰推了一把葭月,將葭月從喬舒念身邊推開,其他侍衛(wèi)都出去了,阿峰順帶關(guān)上了門。
此刻房中只有喬舒念和孟遙臨兩人,孟遙臨站到了喬舒念的對面,近在咫尺,喬舒念本能退了一步。
孟遙臨看著她面色沒有卑亢,一臉從容。
孟遙臨走過去拉開妝臺前的椅子,“過來坐吧?!?p> 喬舒念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應(yīng)該即刻綁了自己,帶回孟府或者又是浮空司好好審問的嗎,這又是為什么?
瞧了他一眼,還是走過去坐了。
孟遙臨則坐在了床邊上,這個房間極小,床沿離妝臺也不過一米多一點。
孟遙臨搓了搓手,深呼一口氣,倒像是很緊張似的。
“能說說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嗎?……我這不是在審問你,就是想和你心平氣和的聊聊。”孟遙臨道。
喬舒念看他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等待她告訴他錯在哪兒了。
“我只是不想嫁給你,我一個女子,逃脫不了這個安排,便只能想著殺了你,殺了你讓我為你殉葬都可以?!眴淌婺畹馈?p> 孟遙臨苦笑,“讓你嫁給我委屈你了,你我聯(lián)姻并非只因情愛,更是為了孟喬兩家的利益,你不會不懂吧。”
喬舒念點點頭。
“你從浮空司逃走后去哪兒了?逍遙寨?”
喬舒念搖了搖頭,“我就在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