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中救援
“如果我身后的女生沒有這么可愛，我可能就真的被嚇到了”
不知道是受到對方笑容的感染，還是趙然此時的心情不錯，他說出了他平時絕不會說的一句話。
而在他剛說出口時，他就感覺要壞事，想收回卻早已來不及。
果不其然，楚離驚訝的看著他，然后‘撲哧’一聲捂著嘴笑了出來。
是是是，盡管笑吧。
趙然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啊，抱歉，抱歉”
似乎已經(jīng)笑夠了，楚離咳嗽一聲，收斂起自己的笑意。
“不過，你這家伙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那樣說，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楚離半開玩笑，半確認(rèn)性的問道。
這片天地陰沉的可怕，路上的人煙稀少，少年和少女各自拿著自己的傘面對面站著，距離既不像朋友那般親密，也不像陌生人那樣疏遠(yuǎn)。
“人會喜歡上外星生物嗎？所以答案是，不可能”
“那我就放心...你這家伙?。?！說誰是外星生物啊？”
“誰應(yīng)聲了說誰”
趙然半點不慫的和她對峙。
表情不甘的少女鼓起了腮，靈巧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卻是放棄般的‘哼’了一聲。
“先做正事”
“那叫正事嗎？”
“少羅嗦”
楚離傲嬌的走在前面，沿著馬路的灌木叢一路走，邊走還邊發(fā)出聲響
“喵，喵，喵...”
趙然不確定對方這樣叫能不能將那只野貓引出來，不過要是讓她一直這樣叫下去，第二天新聞的頭版頭條可能就是‘離奇！大雨傾盆的夜晚，竟有貓女出現(xiàn)在陽城市中心！’
趙然在家里正睡的好好的，結(jié)果就因為對方擔(dān)心那天遇見的野貓會不會找不到住的地方，被對方以幫忙的名義叫了過來。
“喵，喵，喵...”
為了節(jié)省時間，盡快回到家里喝上暖暖的開水，趙然也學(xué)著對方的語氣學(xué)貓叫，不過，他刻意做出的有些放不開的聲音像是小女生害羞的聲音，又讓前面不停朝著灌木叢中望的楚離笑了出來。
“想讓我?guī)兔Φ脑?，你就少笑一點”
“對不起，還請原諒我”
盡管這樣說，趙然還是能聽出楚離話中被她刻意壓制的笑聲。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沿著主道路的灌木叢找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那只野貓的身影。
“可能它找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現(xiàn)在正呼呼大睡”
趙然這么說完，轉(zhuǎn)身就看見楚離臉上明顯能看得出的不放心。
“可萬一它沒找到呢，萬一它是被野貓的族群給趕出來的呢？你也看到它身上的傷口了?！?p> 楚離一臉不安的朝著趙然說，似乎想從他那里尋求安慰，聽到一兩句肯定的話語。
趙然看著尋求答案的楚離，他無法心安理得的說出“那只貓一定沒事，所以我們回去吧！”
謊言有時候會讓你麻痹自己，讓你愿意去相信謊言就是真相，這對趙然來說也是經(jīng)常做的一件事。
可如今在面對著眼前女孩，這個即便在這么大的雨，依然為了一只野貓而離開家門的女孩，他發(fā)現(xiàn)自己開不了口。
因為他知道，楚離也知道，這不是一定的。
“再找十分鐘吧，不行就回家了”
“嗯...”
楚離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開始找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手表秒針轉(zhuǎn)動的聲音，在這一刻也像是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一樣。
趙然的手掌撥開眼前濃密的灌木，雨水混著泥土將他的手緊緊抱滾，冰冷的寒意從手心傳來，一直傳達(dá)至身體的每個部位。
楚離的連衣裙也被泥土沾濕，她的臉上甚至也沾上了泥土，打在頭頂?shù)挠陚悴恢螘r偏了，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喵”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最后一分鐘，灌木角落傳來的貓叫聲一下讓楚離的神經(jīng)炸開。
楚離撥開了濃密的灌木，小靴子踏進(jìn)了濕潤泥濘的泥土，最后終于看到了那只半白半黑的的野貓。
它的毛發(fā)依舊是光禿禿的，此刻像是落敗的首領(lǐng)一樣盤縮在一起，它的身體瑟瑟發(fā)抖，仿佛寒意已經(jīng)侵入它的每一個細(xì)胞。
它的眼睛緊緊的閉著，仿佛在祈禱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盡快的停下。
可雨還是在下。
“趙然，我找到了”
楚離朝著不遠(yuǎn)處的趙然喊了一聲，趙然很快趕了過來。
“怎么辦，它好像很冷，它不會死吧？”
看著如此凄慘的野貓，楚離的聲音都顫抖了幾分，她無助的看向趙然。
趙然上前一步將早已喪失知覺的野貓抱起。
“去，打輛車”
“哦...哦”
楚離慌亂的應(yīng)下，她來到路口，等待著過往的車輛，可暴雨沖刷下的夜幕，不見一輛車停下腳步。
“用手機(jī)打”
趙然提醒有些慌了神的楚離，對方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掏出手機(jī)。
十分鐘后，車子停在路邊，兩人一貓鉆進(jìn)了車，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
車子在寵物醫(yī)院門口停下，趙然抱著貓沖進(jìn)雨中，‘咚咚咚’的敲著寵物醫(yī)院的大門。
大門很快被打開，里面?zhèn)鱽硪痪洳荒蜔┑脑捳Z，
“誰啊？沒看見關(guān)門了嗎？”
“請你救救它”
趙然將手中的野貓遞了過去。
打開門的人眼色凝重了一分。
“進(jìn)來吧”
......
趙然蹲在寵物診所的屋檐下，雨點就在他的面前落下，他感受著身上的濕潤。
冷，很冷。
他不知道為什么他要做到這種地步。
是因為楚離的緣故？亦或是...
那只貓和他很像？
即便傷痕累累，即便沒有了家人，沒有朋友......也在維持著呼吸，邁著腳步，活在這并不完美的世界上。
總之，他不想這個世界上，這樣的呼吸減少一個。
他的內(nèi)心隱隱約約是這樣告訴他的。
“沒事了，醫(yī)生說幸好送過來的及時，再晚點送過來，可能就沒救了”
楚離也仿佛終于松了一口氣，從診所走出來，學(xué)著趙然的模樣蹲在屋檐下。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像是朝著虛無的雨說道：“謝謝”
“沒事，是我自己想這么做的”
趙然搖了搖頭，看了過去。
正好，此時，楚離也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對上，相視一笑。
下一刻，楚離伸出手，將有些懵逼的趙然推了出去，雨水毫不留情的將趙然一秒變成了落湯雞。
“叫你說我外星人，我可是很記仇的”
楚離終于開心的笑了出來，她臉上的愁容完全的化解了，動人的眼角向下一彎，這笑容仿佛能讓鐵人也活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