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變
這個年代，淳樸的人民群眾，都開始爭相發(fā)揮雷火精神。
“小伙子，我來吧，你先歇一會！”
眾人開始玩起了擊鼓傳花，倒提著三大爺，不停的抖動。
“好像沒東西了..”
過了一會，見三大爺連咳嗽都不咳嗽了，眾人才將他放了下來。
“三大爺，你怎么樣了？”
李浪蹲在地上，又拍了拍他的臉蛋問道。
“我..我..我眼花，你快扶我起來..”
李浪聽完，便將他扶了起來。
三大爺站在地上，身子搖搖晃晃的，凍得瑟瑟發(fā)抖。
“我..我...眼鏡呢？”
三大爺一陣抓瞎，看面前的人，都跟看鬼影似的，什么都看不清。
“掉湖里了！”
李浪提醒道。
“你說說你，感覺力道太大就放手啊，不就是一條魚嗎...”
李浪埋汰道。
“我.我怎么知道那玩意力道這么大的...我...我一提著魚線就被拉水里去了！”
三大爺氣的結(jié)結(jié)巴巴的。
“算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這魚我是不敢在釣了，我先回家了，不然待會要被凍死不可！”。
三大爺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脖子一縮。
“完了！我這眼鏡沒了，什么也看不著啊...”
“小李子，麻煩你，送送我回家行不行？”
三大爺祈求道。
李浪搖了搖頭，無奈道：“我要不送你，就你這樣，要是騎著車掉溝里摔死了，我怎么給三大媽交代啊...”。
“走吧，都是街坊鄰居的，就不要說麻不麻煩的了...”
李浪收了裝魚的竹籠和三大爺?shù)聂~竿，和周小白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便騎著自行車送三大爺回家了?，F(xiàn)在的四九城還不大。
只有二環(huán)。
冰天湖就在二環(huán)邊上的郊外。
一路上，到處都是農(nóng)田。
寒冷一吹，三大爺凍得直發(fā)抖。
“小李子...先停一停...”
“剛剛受了冷，我肚子疼的厲害，想去個廁所..”
李浪只好停下來，看著三大爺走向遠處的蒿草堆里。
“對了...你身上帶紙沒有...”
三大爺尷尬道。
這年代，一般人家擦屁股的紙都是報紙。
廣大農(nóng)村地區(qū)用的竹片。
更偏遠的，甚至用石頭。
“三大爺，我今天還真沒揣紙出來，旁邊有樹枝，你就將就著湊合吧！”。
三大爺皺了皺眉頭，然后自個去了遠處的蒿草叢。
“這是啥玩意？”
三大爺沒戴眼鏡，模模糊糊的看到不遠處有一大團圓乎乎的白影。
心想著，這不是白鼠就是白兔子。
三大爺找了一根木棍，準備把這畜生攆走了，才敢放心轟炸‘美’帝郭...
其實三大爺沒看清，那其實就是個種莊稼的悍婦，在那里解手呢。
只是寒風刮的‘嗚嗚’的響，那婦人也沒聽見三大爺?shù)哪_步聲。
三大爺拿起木棍，對著那團白影一捅。
婦人嚇了一跳，直接從地上蹦跶了起來。
還以為是什么蛇鼠蟲蟻把自己叮了呢。
看到是個皺巴巴的老頭，婦人止不住就破口大罵：“老混蛋，老流氓，你欠打是不是？”。
三大爺也嚇住了。
心里一個勁的大罵晦氣。
他一個讀書人，怎么就干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也不想拉出炸彈轟炸帝國主義了，拔腿就跑。
“跑？你跑的掉，老娘跟你信！”
悍婦撿起石頭，鉚足了勁，朝三大爺腦袋扔去。
三大爺也真是夠倒霉的，像是專業(yè)接球的。
不偏不倚，一塊大石頭，剛好砸在他腦門心上。
這次連聲音都沒發(fā)出，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悍婦一看，三大爺暈倒了，頭上還出血了，也嚇了一跳。
趕緊麻溜的朝后面跑了。
李浪聽到遠處有聲音，但也沒多想。
而且寒風在耳邊刮得‘嗚嗚’的，也聽不清是不是三大爺在說話。
過了一陣，也沒看見三大爺回來，李浪便著騎上自行車去找三大爺。
進了一個人高的蒿草叢找了一圈，喊了一陣，也沒聽到三大爺回話。
“這死老頭，不會是沒戴眼鏡，出來的時候，迷路了吧！”
李浪再次騎上自行車，準備去遠一點的地方找找。
“怎么回事？”
李浪感覺車輪子像是攆著什么東西了，像是碰到了皮球一樣，軟乎乎的。
低頭一看，完犢子，車輪子剛好壓在三大爺胸口。
三大爺疼的支支吾吾的，就差沒飆出一口鮮血來。
李浪趕緊下車將他扶了起來。
看到他腦袋上又出現(xiàn)了一道傷口，還滲著血呢。
“我說，三大爺，你..你這腦袋上的傷又是怎么了？”
“不會是又讓人用石頭砸了吧！”
不要說三大爺自個，就連李浪都替他覺得晦氣。
“回家，回家..趕緊的...”
三大爺腦袋又疼，身上又冷，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說話都不利索。
“是的趕緊回去...”
李浪將他抱上了自行車后座，隨即便捏了捏鼻子。
“三大爺，你身上這是什么味??？這太熏人了！”
說完，李浪就明白了。
“你瞧瞧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跟棒梗這種小孩子一樣，還拉褲襠的...”
李浪一臉郁悶，騎著自行車，卯足了勁往城里騎。
只想趕緊把三大爺這個累贅送走。
騎了一陣，李浪感覺自行車突然輕了許多。
轉(zhuǎn)頭一看，完犢子，三大爺人呢。
“這三大爺，這一天天的，事怎么那么多...”
李浪趕緊掉頭，沿著路去找三大爺。
找了一陣，也沒找著。
“不應該吧，這一路上都沒有，難道見鬼了？”
恰好，李浪看到不遠處有只鞋。
李浪趕緊過去。
一看，路邊有個農(nóng)民挖的小糞坑。
三大爺正從里面爬出來，臭烘烘的。
李浪愣了愣，然后直搖頭。
“三大爺，你這也太倒霉了！我真擔心，和你在一塊，跟著一起倒霉！”
“唉喲喂~我腦袋又疼，身上又冷又沒力，你小子騎的太快，在路上攆到石子，車子一顛簸，我哪坐的穩(wěn)啊...”。
三大爺慢悠悠的走過來，重新坐上自行車。
“你小子慢點...我要在出點啥事，可能就只有去找閻王爺報到去了...”。好在這一路上沒在出幺蛾子。
李浪總算是把三大爺送回了家。
“老閻？你這是咋了？”
三大媽看到自己老伴渾身濕透，還有一股子惡臭，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問道。
“先別問了，趕緊給我燒點熱水洗洗！”
三大爺急的直跺腳。
“哦，對了，小李子，你趕緊把我自行車放下，自己先回去吧！”
三大爺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深怕自己騎走了他的自行車。
李浪氣的搖了搖頭，心想著，“真是活該！”。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被三大爺弄臟了，便準備回家燒點水，把衣服洗了。
走到后院，劉海中和許大茂兩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嘀咕啥。
“李浪，你小子，給老子站?。 ?p> 二大爺看到李浪，喊住了他。
許大茂也一臉不善的盯著李浪。
“我問你，昨晚是不是你小子在背后敲了我和許大茂悶棍！”。
李浪冷著一張臉，瞧著兩人問道：“什么悶棍？”
“你小子少裝糊涂，昨天你說婁曉娥告訴你我收了許大茂金條，讓我?guī)驮S大茂休了婁曉娥，我不信這是婁曉娥告訴你的！婁曉娥我認識多少年了，她敢在背后敲悶棍？肯定是你小子干的！”
李浪笑了笑，“那這么說，你是真收了許大茂金條了？”
二大爺愣了愣，“你小子別血口噴人！”。
“你說我說了金條，你有證據(jù)嗎你！”
“你在這樣胡說，小心我找人把你抓起來！”
二大爺恐嚇道。
“那你說我敲了你悶棍，你有證據(jù)嗎你？沒證據(jù)就在這瞎嚷嚷，虧你還是院里的大爺，你瞧瞧你干的都是人事嗎？”。
李浪懟了劉海中一臉，然后直接回家了。
“哎~二大爺你看，這小子越來越囂張了，咱們必須得想辦法治治這小子！”。
許大茂指著李浪離開的背影說道。
“哼！等他到了廠里上班，老子在好好收拾他！”
二大爺冷哼道。
李浪回到家，把衣服洗了，然后煮了飯吃。
最近這幾天，院里倒是安生了。
三大爺天天躺在床上，一臉倒霉樣，跟誰欠了他錢似的。
“說說你，今天好不容易出太陽，你也不出去曬曬！天天就知道躺床上，你也不怕把床壓跨了！”
三大媽沒好氣道。
“去去去...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我這是犯了太歲，最近老倒霉，一出門，準出事！還是待在家里比較安全！”。
年關一過，到了上班的日子。
李浪拿著自己的戶口本去了街道辦，找人寫了工作介紹信，蓋了鋼印，便直奔軋鋼廠去了。
“紅星軋鋼廠，這個神奇的地方，我終于來了！”
站在廠門口，李浪對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進到廠里，李浪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前去報到的辦公室。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的確良衣服，頭頂三根毛，皮鞋擦的锃亮的家伙。
“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副主任，李副廠長嗎？”
這人可是廠里的實權人物，感覺比廠長混的還要好。
前來報到的有十幾個年輕人，都是來找李主任蓋鋼印，領取工人證的。
只是沒看到周小白，估計是已經(jīng)辦完了證件，離開了。
李主任笑呵呵的幫年輕人戳著鋼印，一臉的精明樣。
有好幾個年輕人都巴結(jié)的笑著，但沒卵用。
這人就是貪，而且還不是小貪，只貪金條這種貴重東西。
倒是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讓李主任眼睛一亮，特別熱情。
李浪一聲不響的蓋完鋼印，然后領了工人證。
“待會就有車間的老同志來領你們，到時候跟著老同志好好學，好好干，積極發(fā)揚咱們工人階級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作風！”
李主任道貌安然的說著。
沒過一會，果然見到幾個車間的老工人來領新人了。
好巧不巧，劉海中和易中海都在。
按理說，都是鄰居，至少應該寒暄一下。
但三人連話都沒說，都裝著傻，不認識。
“你..你跟我來，到我的車間去報到！”
劉海中第一個就挑中了李浪。
李浪也沒猶豫，跟著劉海中就走了。
走了一會，見旁邊沒人，劉海中才轉(zhuǎn)過身朝李浪笑了笑。
“怎么著，小子，落在我手里了吧！”
“你現(xiàn)在要是肯跟我服個軟，我還能放你一馬，不然老子肯定給你小子穿小鞋！”。
李浪笑了笑，“二大爺，所以說，你就不如別人易中海！你想想別人為什么能當一大爺，你永遠只能當二大爺？就你這樣...動不動就張著嘴巴要整這個整那個的，人早都被你給得罪完了！你應該學學易中海，就看著你們斗來斗去的！”。
“等你們斗的差不多了，別人在站出來，收拾場子，不僅豎立了威風，還成了好人...瞧瞧你，在廠里混了這么些年，還是個普通職工，什么都沒撈著，你做事得動腦子，知道嗎？”。
李浪說完，看到二大爺愣在那里，推了他一把說道：“走吧，去車間報到去，以后有時間，我在教你怎么當上一大爺！”。
“你小子，少在這里挑撥離間的，我和老易那是幾十年的感情了..”。
李浪不屑的笑了笑，“知道，知道，幾十年了，幾十年都沒整垮易中海，我看你這心里憋的，都快長痔瘡了！”。
“哎！兔崽子，你找抽是不是？”
劉海中氣的牙癢癢，總覺得拿這小子沒辦法，滑的跟泥鰍一樣。
周圍剛好來人了，劉海中咳嗽一聲，背著手，臉色一肅，帶著李浪去了車間。來到車間，李浪立馬就看到了熟面孔。
秦寡婦、劉光天。
加上劉海中和自己，四個人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怪不得秦寡婦不敢得罪劉海中，敢情她和劉海中在一個車間。
劉海中雖然不是車間主任，但卻是七級鉗工，而且在這里工作了大半輩子，不僅是老資格，地盤也踩的熟。
在車間里，除了車間主任，他算是技術大拿和說的上話的。
雖然鉗工沒啥技術..
但如果要成為七級鉗工，絕不是光學技術那么簡單。
必須熬..
熬到年齡，然后評職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