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牢獄的總獄長的住所。
從地底下以最快的速度逃回來的第一獄長等人,在回到上面后,便得知了總獄長命在旦夕的消息,此刻他們?nèi)稼s了過來。
總獄長躺在床上,渾身包著白紗布,像一個(gè)木乃伊一樣,只有雙眼、鼻子、嘴巴露了出來。
他氣息微弱,就像是風(fēng)中殘燭,隨時(shí)都有可能熄滅。
“常師,總獄長怎么樣了?”
聞言,剛剛治好總獄長的老者,嘆了一口氣,道:“總獄長的命是保住了,但……”
眾人一聽,心中頓時(sh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第六獄長連忙道:“常師,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別大喘氣嚇我們了?!?p> “唉。”常師又嘆了一口氣,道:“就不知道總獄長還能不能醒過來了。”
“什么意思?”
“我從來沒有見過總獄長受過這么嚴(yán)重的傷,他全身的骨頭至少斷了三十多塊,五臟六腑全都損傷,渾身的肌肉、皮膚更是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總獄長他…到底遇到什么對(duì)手,秦國內(nèi)居然有人能把他傷成這樣?”
一旁的獄長和獄卒,聽到常師這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位恐怖的少年,他們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恐懼之色。
這時(shí),一陣驚慌而又著急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了起來。
“報(bào)?。?!”
“報(bào)?。。。 ?p> 各位獄長轉(zhuǎn)身一看,只見一名無比匆忙的獄卒,快速跑了進(jìn)來,他喘得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炎晶獸、炎晶獸大舉、大舉進(jìn)攻!”
此話,讓在場眾人,無不是臉色大變!
……
……
至尊螳螂坐在炎晶獸的王的身上,后面跟著一大群炎晶獸,就這樣浩浩蕩蕩的朝上方走去。
這密集的腳步聲,就像是死神奏響的樂章,從通道內(nèi)飄了出去。
正在挖礦的犯人,聽到這聲音,無不是放下鋤頭,朝里面張望,滿臉疑惑。
四周監(jiān)工的獄卒,呵斥道:“趕緊干活!”
那些犯人這才繼續(xù)工作,但他們總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一邊挖著礦,一邊偷偷地朝里面望去。
腳步聲,越來越響。
四周的獄卒,彼此對(duì)視一眼,其中一名獄卒從一塊大石上跳了下來,從腰間拔出兵器,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朝通道里頭走去。
通道壁上,架著火把,照亮通道。他一路走去,再往前,因?yàn)闆]有犯人挖礦,所以壁上沒有架著火把,他便將壁上的火把取下一根,拿在左手,慢慢前行。
走著走著。
他先是疑惑,因?yàn)樗吹搅藦埛濉?p> 然后他的瞳孔瞬間爆睜,滿臉驚恐。
炎、炎晶獸?。?!
他驚恐無比的怪叫一聲,驚慌失措的轉(zhuǎn)身就跑。
他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炎晶獸,因?yàn)檫@里是火焰牢獄的第一層!
一般只有一兩只炎晶獸偶爾闖到這里,可現(xiàn)在,那密密麻麻的一片,卻是差點(diǎn)把他的膽給嚇破了。
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外面的犯人和獄卒,一看到他如此驚恐、慌張的模樣,全都心中一緊。
“炎晶獸,好大一群炎晶獸!”
眾人一聽,嚇得拔腿就跑,哪里敢在這里停留。
“咚!咚!”
鼓聲一陣又一陣緊急的響起。
所有的獄卒、百夫長、千夫長,全都朝這邊聚集過來。
他們手持兵刃,神情凝重。
一時(shí)間,不只他們,便是那些犯人,也被召集了過來,共同對(duì)抗炎晶獸。
炎晶獸的王馱著至尊螳螂,一步一步走出通道,來到火焰牢獄的第一層的巨大山腹之中。
其余的炎晶獸,跟在它后面,不斷的涌出。但是,沒有一只炎晶獸敢走向前,全都站在它們的王的后面。
“那個(gè)人是誰?”
“他居然騎著炎晶獸,這么牛啊!”
“好厲害!”
圍在一旁的犯人或獄卒,全都在竊竊私語。
因?yàn)檠拙ЙF沒有攻過來,所以他們也沒有出手去對(duì)付炎晶獸。
畢竟,這么多炎晶獸,他們可不是對(duì)手,要等火焰牢獄的強(qiáng)者過來才行。
火焰牢獄第一層的其他犯人、獄卒等等人,正在趕來。
“是老大!”
潘亮等之前跟張峰關(guān)在同一個(gè)牢房的犯人,看到騎在炎晶獸上面的人,居然是張峰,他們?nèi)际菨M臉意外。
“張峰!”
那個(gè)之前被張峰胖揍一頓的百夫長,一臉的不敢相信。
“他怎么可能沒死?!”
一旁的千夫長,看到張峰的瞬間,整個(gè)人傻了。
因?yàn)樗?,?dāng)時(shí)呂牢頭親自出手,張峰斷無可能活下來。
然而,現(xiàn)在張峰不只還活著,甚至騎在炎晶獸身上,帶著一大群炎晶獸過來,張峰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張峰沒死的事情,必須要告訴呂牢頭。
所以他叮囑了一下那些百夫長之后,快速離開。
呂牢頭并沒有因?yàn)檠拙ЙF的出現(xiàn)而趕來這里,就算火焰牢獄被炎晶獸給打破了,他也無所謂了。
自從他在第一獄長那里知道總獄長要保張峰后,他就沒有再管過其他事物,無論是哪個(gè)犯人怎么了,還是他管轄的區(qū)域出了什么事,他都懶得管了。
因?yàn)椋乐灰獜埛逶诨鹧胬为z的服刑時(shí)間一到,他就死定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所以,他自從那天之后,便一直在喝酒,整天醉生夢死。
現(xiàn)在,他依舊在喝酒,已經(jīng)喝得醉眼朦朧,渾身酒氣。
他趴在桌上,酒杯掛在手上,仿佛隨時(shí)都要掉下去一樣。
他已經(jīng)醉得不行了。
這時(shí),門被推開,千夫長氣喘吁吁的走了進(jìn)來。
“牢頭,牢頭?!?p> 千夫長走了過去,推著呂牢頭。
搖晃中,呂牢頭睜開雙眼,他看了千夫長好一會(huì),因?yàn)樗p眼朦朧,看不清眼前的人。
待看清時(shí),呂牢頭咧嘴一笑,口齒有點(diǎn)含糊的說道:“來來、跟我一起喝酒喝酒?!?p> “牢頭,出問題了!”千夫長急道。
呂牢頭就像沒聽到一樣,拿起酒瓶就往嘴里送去。
見狀,千夫長又道:“張峰沒死!”
“哈哈?!眳卫晤^酒醉之下,卻是聽錯(cuò),所以大笑起來,道:“是啊,張峰死了,他媽的被我弄死了,哈哈,死了啊,他死了啊,媽的,他為什么死了,為什么是被我弄死的?!”
說到最后,他竟是帶著哭腔。
“沒有!”
“張峰沒死!”
“我剛才還看到他了!”
些許是因?yàn)榘l(fā)泄了心中積壓的情緒,呂牢頭因此清醒了一些,所以他聽清了千夫長的話。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千夫長,手中的酒瓶悄然滑落,砸在地上。
此刻的呂牢頭,就像雕像一樣,一動(dòng)不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