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奧尼克斯的蛇蛻
回洛桑市的路上,一輛藍色跑車飛速馳騁。
車過之后,卷起一陣狂風,吹得路旁行人叫罵不斷。
車內。
周澄面無表情,任憑沈秀如何眼神暗示,就是不開口。
沒辦法,沈秀暗暗翻了個白眼,只能主動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象牙湖的?”
說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跟正常人別無二致的周澄,問道:
“你不是受傷了嗎,這是咋回事?”
半個小時前,就在沈秀正因為鐘奇?zhèn)ヒ_除他而準備據(jù)理力爭的時候,周澄居然出現(xiàn)在象牙湖營地。
更讓沈秀沒想到的是,周澄竟然還是聲稱是他的搭檔。
這可真是老黃狗掉進糞坑——讓他大吃了一驚。
周澄依舊目不斜視,沒有回答的意思。
沈秀也算是了解她的脾氣,本就做好了沒有回應的準備,會把問題問出來,也只是烏龜辦走讀——憋不住了而已。
可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為完全讓人料想不到。
就在沈秀已經(jīng)把這兩個問題壓進內心深處的時候,周澄破天荒開口了:
“猜的,好了?!?p> 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用詞也極其簡單。
沈秀懵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兩個詞是在回答他的問題,不禁更加震驚了。
周澄能猜到他在象牙湖,這不算什么。
畢竟昨天的事恐怕全洛桑市異事局的人都知道了,以周澄的智商,不難推測出他今天有可能會再入湖底。
可那一身傷說好就好,這算怎么回事,合著是傷著玩的,想什么時候好,就什么時候好?
沈秀調整坐姿,整個人都面向周澄,認真問道:
“我記得醫(yī)生不是說你的傷得一兩個月才能好嗎,這才幾天,你就好了?”
周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信?要不你摸摸?”
摸摸?
沈秀一呆。
車內暗香繚繞,他下意識就朝那具即便是坐著也凹凸有致,玲瓏曼妙的嬌軀看了過去。
這個提議倒是值得嘗試,畢竟某偉人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但下一秒,一道沒由來的寒意突然從背脊攀上天靈蓋,沈秀一哆嗦,趕緊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口坐好。
色字頭上一把刀,還是小命要緊。
過了片刻,感覺到寒意逐漸消失,沈秀才再次開口道:
“那個...你先前為什么會說是我的搭檔?”
“難道不是?”
周澄眼睛微瞇,那種不知名的寒意再一次悄然出現(xiàn)。
咕咚...
沈秀咽了口口水,明白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轉移話題:
“咱們這是去哪?”
周澄淡淡說道:
“有人想知道昨天的一些細節(jié)?!?p> 沈秀若有所思點點頭,整個人緊緊靠在椅背上,躺了下去,沒再開口。
周澄不著痕跡地斜眼看了他一眼,語氣突然變得些微柔和了一點:
“謝謝...”
沈秀唇角微翹,明白她是因為蘇菲的事感謝他,正想說句“不客氣”,沒曾想,后面的話又活生生把這三個字堵了回去。
“不過,這并不代表你能在我車里肆無忌憚?!?p> 沈秀全身一僵,悻悻睜開眼,只得硬挺起腰板來。
沒過多久,車子便開回市里,進到那個神神秘秘的地下停車場。
再次來到那條鋪有指路燈的黑暗走道,沈秀莫名想起了第一次來這里遇到汪荃時的場景。
沒想到,僅僅過了幾天,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唉...”
沈秀嘆了口氣,引來周澄一個斜眼。
兩人一前一后進到異事局內,由周澄領著,來到了那間不止一次去過的會議室。
沒等開門,沈秀便預感到里面是怎樣的情況。
走在前面的周澄沒有敲門的習慣,直接推門而入。
沈秀抬眼一看,果然,會議室里坐滿了人,除了鐘奇?zhèn)ゲ辉冢透谝淮蝸硪荒R粯印?p> 來到熟悉的位置,迎著所有人問詢的目光,沈秀還沒把屁股放在椅子上,又站了起來。
沒人發(fā)問,他就主動把昨天發(fā)生的事說了出來。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莉莉絲和變身成骸骨巨象那一段。
聽完經(jīng)過,所有人都收回目光,座位相鄰的交流了一個眼神,但誰都沒有出聲。
“舊日教派的事先緩緩,沈秀,我想知道這三次你進象牙湖,究竟是怎么做到全身而退的?”
突然,有人出聲問道。
這話一出,沈秀自然又成為會議室內的焦點。
“老梆子,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p> 沈秀瞥了眼那位看上去能當他爺爺?shù)母墒堇先?,暗罵了一句。
為什么能安全出入象牙湖,自然是因為象牙湖是他的地盤,又有莉莉絲保駕護航。
可這些事能說出來嗎?
肯定不能。
那就只有胡謅了。
好在沈秀昨夜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暫時糊弄過去應該沒什么問題。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不過我感覺這一切應該跟冷芹有關?!?p> “冷芹?”
干瘦老人兩條淡的幾乎快看不見的眉毛深深皺在一起。
“對,就是她?!?p> 沈秀臉色真誠,心頭卻冷笑不已,咱就這么說了,你要是不信,有本事就找冷芹來對峙。
“各位還記得嗎,剛才我說過那些富豪全都被一條細繩給綁在象牙上,完全不能動彈?!?p> 眾人自然記得,紛紛點頭。
沈秀繼續(xù)說道:
“我其實當時就在懷疑,是不是這些繩子的原因,導致象牙都暫時失去攻擊能力,后來,另一個舊日教派出現(xiàn),才證實我這個猜想是真的?!?p> “還有另一個舊日教派?”干瘦老人臉色一變,瞪了過去,“你剛才怎么沒說?”
“沒說嗎?我記得說了的呀,那些人不是破壞掉了冷芹的喚神儀式嗎?”沈秀一臉迷茫。
干瘦老人一怔,深深看了沈秀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
“繼續(xù)。”
沈秀抿了抿有些發(fā)干的嘴唇,說道:
“當時冷芹發(fā)現(xiàn)有其他教派的人搞破壞,就掏出了一條純白,中間嵌有黑線的長鞭,沒幾下就把那些人干趴下了,但那群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其中一個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額頭上竟然出現(xiàn)一輪紅月,竟然將長鞭給擋了回去,之后那些人就跑了,我趁冷芹去追那些人的時候,才把人給救了上去。”
說到這里,沈秀頓了一下,偷偷打量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沒有懷疑,才繼續(xù)說道:
“之后,為了找回陳守的尸體,我又下去了一次,象牙還是沒有對我發(fā)動攻擊,但可能最后被冷芹給發(fā)現(xiàn)了,我回到岸上后,她又操縱象牙要來殺我,當時有人還看到象牙上有細繩。”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沈秀將象牙湖營地看見那一幕的探索員也給拉了出來做人證。
眾人聽完,全都默然不語。
沈秀心頭打鼓。
這幫人咋回事,是信還是不信,不信的話就說出來,他也好再胡謅點什么東西證明啊。
就在沈秀心頭忐忑之際,鄭清河的聲音突然響起:
“奧尼克斯的蛇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