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丁漢的城堡里,一間巨大的木制大廳內,鋪著堅固的茅草,橫梁粗壯,地板中央放著石制篝火。
大廳的邊緣有一些木平臺,上面鋪著夯土,再上面則鋪著羊毛地毯。
維京戰(zhàn)士們正在興奮的慶祝著戰(zhàn)斗的勝利,不少人喝得酩酊大醉。
兩個壯漢扭打在一起,似乎在為這場宴會添點彩頭,沒有人制止,因為人群也在為這一場毆斗歡呼雀躍。
里德正在與一個女人聊的興高采烈,布托則與一伙戰(zhàn)士們在邊吹噓邊喝酒,斯溫認得那些人,是與他們剛剛一同攻城的人。
“喝點?”
斯溫抬起了頭,一張漂亮的臉蛋映入眼簾,是阿蓮娜。
“你也在?”斯溫接過酒杯,好奇道。
“伊瓦爾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了,我離得比較近,來的就快了些,順帶帶了個小禮物?!?p> “什么禮物?”
“喏?!卑⑸從刃∽煳⒕?,指向一個方向。
斯溫詫異的看去,一個男人正被迫與一個勇猛的戰(zhàn)士搏斗,人群也在爆發(fā)歡呼聲。
“他是一個郡長,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p> 戰(zhàn)士圍著那個郡長繞著圈走著步,然后突然一劍砍下郡長的右手臂,又接著一刀劃開了男人的肚子,郡長的內臟像從破裂的麻袋里滑出來的鰻魚一樣四散奔逃。
圍觀的戰(zhàn)士們更興奮了,大笑著大喊著。
郡長過了好一會兒才死去,當他哭喊著求救時,戰(zhàn)士又順帶著將旁邊的一名被俘的神父釘在了十字架上,然后一個戰(zhàn)士用長矛刺進牧師的胸膛,壓碎了他的肋骨,撕裂了他的心臟。
“他們不是你的同胞嗎?”斯溫有些不理解,同是盎格魯人,為什么不給個痛快,反倒是帶到這里讓他們被折磨。
“同胞?那是什么。給個痛快的能讓我獲得收益嗎?但給他們,我就能得到收益。你可能不知道這個郡長,他曾經(jīng)與維京人戰(zhàn)斗不止一次,也殺死了許多的維京戰(zhàn)士,很多人恨他。這一次抓到并交給他們,能使我獲得領地封賞的籌碼更添一籌。”
斯溫盯著這個女人看著,是那么的漂亮,做出的事卻又如此不同尋常。
似乎察覺到斯溫異樣的眼光,阿蓮娜輕輕一笑:“自從維京人開始劫掠英格蘭的土地時,也自從我的父親死去后,我經(jīng)歷的一切都在告訴我,在這個時代,別做好人?!?p> 突然,大廳里的聲音微微消停了會。
伊瓦爾和烏伯帶著幾個侍衛(wèi)和跟隨的首領來到了大廳里,并在大廳最上方的座椅處坐下。
大廳內又想起了嘈雜的聲音。
烏伯似乎累著了,吃了點食物后在座椅上睡著了,黑頭發(fā)的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胳膊反過來擱在他吃剩的食物上。
無骨者伊瓦爾醒著,他的眼睛凹陷,仿若一張骷髏臉,臉上畫著些圖案,黃色的頭發(fā)垂到頸后,一副陰沉、兇惡的表情。他的手臂上戴著厚厚的金戒指,這是丹麥人喜歡戴的,以證明他們在戰(zhàn)斗中的英勇。
一個人站在伊瓦爾身后,似乎在對他耳語。
“大戰(zhàn)就要來了,斯溫?!?p> “嗯?!?p> “伊瓦爾已經(jīng)把所有派出去攻擊占領堡壘的戰(zhàn)團全部調動回來了,這是一場大戰(zhàn)的前兆?!卑⑸從绒壑l(fā)絲,隨后甩了一下頭。“我很好奇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p> 女人說完離開了。
但緊跟著一個男人就湊了過來坐下。
“來,斯溫,我的朋友,為這場勝利我們來干一杯?!眮啝柨婆e起了手中的角杯,朝著斯溫哈哈笑道。
“干?!彼箿乜戳藖啝柨埔谎郏押玫幕氐?。
“其實不止她好奇你,我也好奇你。我和你是同一類人,都是戰(zhàn)爭領主,但我不明白,為什么像你這般強大的戰(zhàn)士,籍籍無名,甚至連追隨者也只有兩個,這有些出乎尋常。”亞爾科搖晃著角杯,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但他們兩個抵得上十個普通的戰(zhàn)士,不是嗎?我覺得這足夠了吧。”
“好吧,那你出來是為了什么?”
“如果單指這一趟,那我是為了名利?!彼箿厮伎剂艘粫鸬馈?p> “哈哈哈,我就猜到了。我就說我和你是一類人嘛。不過,我還有一個更大的目標。”
“嗯?是什么。”
“土地,我想得到一塊屬于我的領地。我是家中最小的兒子,父親的領地我繼承不了,只能由我兄弟承。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出海,帶著一些同樣渴望冒險的戰(zhàn)士,來到了這里。”話語中,亞爾科并沒有對自己的待遇而感到氣憤。
因為這是當時的常態(tài),同時也因此催生出了更多出海的戰(zhàn)士。
說話間,幾名戰(zhàn)士來到了亞爾科身前。
其中一人恭敬道:“大人,我希望我們能為您效力,您是否愿意接受我們?”
對此亞爾科自然是欣然接受,跟隨的人當然是越多越好。
隨后亞爾科掏出了象征著他的臂環(huán)給了面前這幾人。
戰(zhàn)士們接過挨個發(fā)誓效忠后離去。
“他們原本跟隨的首領在戰(zhàn)斗中死去了,導致他們成了無主的戰(zhàn)士,這不是什么好結果。可能正好欣賞我吧,讓他們找到了我為我效力?!眮啝柨频靡庋笱蟮男Φ馈?p> 斯溫對此心知肚明,失去首領的戰(zhàn)團戰(zhàn)士們通常都會尋找一位新的戰(zhàn)爭領主來效忠,也有一部分可能會回到家園,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分裂成一個的戰(zhàn)團,推舉出一個服眾的首領,重新開始發(fā)展。
同時,這也是當時所有的戰(zhàn)爭領主的戰(zhàn)士最大構成來源。
“安靜!”
是伊瓦爾的聲音,斯溫轉過頭看去,他站了起來,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我得到了個不是很好的消息,麥西亞的軍隊已經(jīng)開拔了,正在路上。并且他們還有韋塞克斯王國的援軍,因此我們將面臨剩下三個英格蘭王國其中的兩個。”
“那些對鄉(xiāng)村進行突襲掠奪占領的人,我已經(jīng)安排了信使讓他們回來。但有些人,我的信使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混蛋。如果你們有認識的,知道在哪,自己去喊他們回來?!?p> “這一場大戰(zhàn)勝者會獲得許多財富,但若是輸了,你們什么土地財富也得不到!麥西亞的軍隊會重新奪回我們占領的一切?!?p> “明天,將特倫特河里的那些船只全部給我搬回來,防止被敵人發(fā)現(xiàn)燒毀。同時加固諾丁漢的城墻,再在城墻邊挖一道深深的溝渠,用以抵御可能到來的攻城戰(zhàn)?!?p> 在當時,船是可以在路上移動的,用滾木挪動,或者人為搬運。
這支大軍來時,也是乘船沿著特倫特河一路來此的。
這一晚,伊瓦爾講了許多,亞爾科也和斯溫聊了許多。
蕭蕭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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