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巡鹽御史
至于剩下的二十桌,以陳青現(xiàn)在站著的宴會廳末端角度看去,無一都是朝廷四品大員。
另外還有一些王公伯侯的家屬,或者是朝中大員的家屬。
就像是郭紫顏,身為當(dāng)朝吏部尚書的親侄女,現(xiàn)在就坐在這二十桌的某一桌中。
這些人總共占了十五桌左右。
而且都在第一排的兩側(cè)和第二排。
每排剛好十桌,每桌剛好十人,只有第一排最中間的一桌大很多,好像有十五個座位,其它的桌子都同等大小。
除了這第一排最中間的大桌之外,兩側(cè)的四張桌子上,則都坐著當(dāng)朝在職的從二品到從三品大員。
主要以南直隸為主,包括應(yīng)天府尹,另外又有浙江,湖廣,兩廣的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南京六部的侍郎,以及漕運總督府的副將,河道總督府的副將,南京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以及南京大理寺卿,南京通政使司通政使等人。
最重要的是,還有幾位宮中太監(jiān)也坐在這里面。
一看就是宮中派出機構(gòu)的老大。
而第一排最中間,也是整個宴會廳最大的一張桌子上,現(xiàn)在還空無一人。
看樣子真正的大佬還沒有出場!
“青兒,好像沒位置了?!?p> 就在陳青分析著這場江南晚宴的規(guī)模和級別時,一旁響起了陳發(fā)的聲音。
陳發(fā)的目光一直在宴會廳末端掃視,結(jié)果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座位,而且還有一些小富商竟然站在宴會廳的末端,連個座都沒有!
更就不要說他們了。
“叔叔,那不是還有座嗎?”陳青倒也是不跟陳發(fā)見外,直接伸手指著第一排最中間最大的那一張貴賓桌。
陳發(fā)臉上帶著一絲苦笑的說:“青兒,你不會要告訴我,讓我們?nèi)プ前桑俊?p> 陳青反問陳發(fā)道:“叔叔,就只有那里有座,難不成還讓我們站著?”
一旁,宋晚鈺忽然開口說道:“我們站著也無妨?!?p> 陳青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宋晚鈺,說:“小宋,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身為錦衣衛(wèi)十三太保,就是坐在主位也都不會有人敢說一個不字,現(xiàn)在倒好,面對這些宵小鼠輩,竟然還不想落座。”
宋晚鈺滿臉惆悵的看著陳青,說:“陳青,你不要再搞事情哦?!?p> “要是再搞事情,估計我這個錦衣衛(wèi)十三太保很快就得被免了!”
陳青淡淡一笑,道:“免了才好,到時候我?guī)阋黄鹑ゴ蚬碜?,多殺幾個鬼子,也算是為后世做了巨大貢獻!”
宋晚鈺知道自己說不過陳青,便只好沉默了下來。
而陳青也沒有第一時間就向第一排最中間最大的那張桌子走去,他不想打草驚蛇,必須得先知道這場晚宴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最后在出來通殺全場,才有意思!
畢竟,能夠組織這么一場規(guī)模和級別的晚宴,背后絕對在朝廷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團體。
而這種團體在朝廷也就只有嚴黨才能做到!
陳青三人站在宴會廳末端,在陳青看來,這場晚宴他既然來了,那就肯定得吃完飯再走。
現(xiàn)在不著急吃飯,但必須要知道這頓飯吃的是什么。
很快,隨著全場上千位官員和富商站起身來,這場晚宴的大佬們終于閃亮登場了。
陳青三人站在宴會廳末端,被這上千人的人山一擋,自然什么都看不見。
但是身為修道者,他的感知力卻非常強大。
只見在第一排那最中間的大桌子上,從第一個人開始,到最后一個人站定,一共十五個人。
這些人中只有一人陳青認識,而且就是站在主位的那個人!
在這個人的兩側(cè),分別是應(yīng)天巡撫石峰和漕運總督兼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陳東升。
接下來的幾人分別是河道總督,廣東巡撫,廣西巡撫,湖廣巡撫,南京六部工部尚書,刑部尚書,以及都轉(zhuǎn)運鹽使司轉(zhuǎn)運使。
另外還有五位鹽商,幾乎掌控著整個江淮以及湖廣,兩廣地帶的所有鹽務(wù)。
很顯然,這場高級別會議的核心,一定與鹽務(wù)有關(guān)!
“各位大人,各位同仁朋友們,我是淮安鹽場司令唐世晨,今日這場歡迎晚宴由我來組織,主要是為了歡迎我們的新任巡鹽御史,刑部侍郎鄢大人?!?p> “鄢大人這次奉圣命前來我們南直隸,浙江,湖廣,兩廣等地巡查鹽稅之事,必然辛苦勞頓?!?p> “為此,我組織大家前來為鄢大人接風(fēng)洗塵,還請大家多多聆聽鄢大人的教導(dǎo),回去都好好查一下自己的稅務(wù)?!?p> “當(dāng)然不止是鹽稅,其它的稅你們也要好好查查?!?p> 待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坐在主桌末尾的一位年輕人忽然站起身來看向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此人,看樣子有三十歲左右,一身白色華服,上面繡著山水云霧,頗有一種正當(dāng)年的英雄氣概。
這時只見他臉上帶著笑容,但卻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言外之意似乎是在告誡在場主桌之外的所有官員和富商,鄢大人是皇上派來收錢的,你們這些人這些年來都貪了不少,賺了不少,現(xiàn)在在這個皇上需要錢的時候,不管是貪污所得,還是鹽稅或其他稅收的偷稅漏稅,都要立即補交或貢獻出來。
不然鄢大人回去給皇上交不了差,那你們這些人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終于,終于……
在場的所有官員和富商在聽到唐世晨此話后,全都議論了起來。
要不是主桌上有一群老大在那里坐著,不然他們直接就怒懟唐世晨了。
畢竟,唐世晨說的很明確。
鄢懋卿此次南下是為巡鹽御史,主要職責(zé)是稽查收繳這些年當(dāng)?shù)毓賳T和鹽商在鹽稅上的貪污和偷稅漏稅。
與他們這些不主管鹽務(wù)的官員和不進行鹽務(wù)販賣,運輸?shù)母簧虂碚f,完全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現(xiàn)在之所以把他們叫來,很明顯就是讓他們也掏一點錢,讓鄢懋卿有足夠的鹽稅錢回去給皇上交差。
本來只是鹽務(wù)之事,現(xiàn)在卻落到了他們這些與鹽務(wù)無關(guān)的人身上。
這怎能讓他們不感到氣憤!
本來他們受唐世晨之邀,說是為了迎接京城大員,特來露個臉,以示尊重和孝敬,說不定以后高升有望或是財運亨通。
但是誰能想到,這場晚宴完全就是唐世晨給他們挖的大坑。
現(xiàn)在就看他們跳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