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海城

　　“也有人說，并不是龍的靈魂在保佑海城，而是龍現(xiàn)在還在海里，海城還是龍登陸的地方，所以海城一直風(fēng)調(diào)雨順，就是在等待龍的到來?！?p>　　“這兩種說法都有人信，而且信的人還不少。不過我知道第三種說法，小妹妹，你想不想知道呀？”

　　司機師傅嘿嘿一笑，顯然賣關(guān)子這件事兒讓他很有成就感。

　　沈嬌嬌也聽得入迷，她催促司機師傅問的啊，師傅，你接著說呀。第三種可能性是什么？

　　司機師傅被催的心里高興，但還是慢悠悠的開口的。

　　“這第三種可能吧，也不是我想出來的！”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海城就流傳了這么一個故事。故事里說，海城以前并不是像這樣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適合人類居住的好地方，那時候整個海上每日都會有狂風(fēng)大浪，吞噬著路過的船只?！?p>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臨近海邊的居民們，都是靠打魚為生的。他們?nèi)丈?，日落而息，用辛勤和汗水換回來了能夠一家老小的口糧?！?p>　　“那時候的海是慷慨的。漁民們每次出海都可以撈上一網(wǎng)又一網(wǎng)的肥嫩的魚兒?？恐蠛Ｄ艹燥栵?，在海邊定居的人們就越來越多，最后聚集成了城鎮(zhèn)。”

　　“人們對于喂養(yǎng)他們的大海懷著感恩的心，認為大海是和母親一樣的存在，所以這座臨近海邊的城市，就被起名叫做“海城”?！?p>　　“那時候的海城欣欣尚榮，大家都懷揣著赤誠的心，想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p>　　“青壯年出海去捕魚，女人和老人們在家紡織漁網(wǎng)伺候田地，孩子們無憂無慮，整個海城都是他們快活的笑聲?！?p>　　“直到有一天，災(zāi)厄來臨?！?p>　　“那天是個大晴天，無風(fēng)，海上也沒有浪頭。經(jīng)驗老到的漁民看了昨天傍晚的云彩，判斷出明天一定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所以漁民們在清晨像往常一樣駕駛著漁船出海，準(zhǔn)備去海上勞作?！?p>　　“結(jié)果太陽剛剛掛上枝頭，天氣越陰暗了下來，厚厚的云層不知是從哪里來的，把明媚的陽光死死的擋在云層后面。”

　　“海上起了風(fēng)，狂風(fēng)像是吹著哨子一樣撞上岸邊的樹，把海上掀起了巨大的浪頭?！?p>　　“云層很黑，有老人說看云彩像是還帶著雨，而且這雨勢還小不了。岸上的人們就焦急的跑去了海邊，眺望著浪頭涌動的海面?！?p>　　“天氣這么差，那些早晨出海的漁船應(yīng)該在往回走了吧？”

　　“岸上的人們這么想著，可還是不放心的遠遠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p>　　“天就這么陰沉沉的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可是遠處的海平面上卻沒有一艘漁船的蹤影。”

　　“這下子人們總算察覺到了不正常。因為于明明打魚不一定要去深海去的。只有幾艘為了撈一些有價值的魚的大船，才會往深海跑。其他大多部分的漁船都是在淺海作業(yè)。平常站在。岸邊就能清晰的看到那些船?！?p>　　“可是今天，廣闊的海平面上，居然連一艘船都見不到，這怎么可能！”

　　出租車司機師傅的確是個講故事的好手，沈嬌嬌就像在聽恐怖故事一樣，緊緊的攥住了小書包的包帶。

　　出租車師傅見沈嬌嬌被自己嚇的瑟瑟發(fā)抖，但還是想瞪大了眼睛聽的樣子，心里不免又是一陣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這下，岸上的人們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他們有的跑回村里，叫那些沒有來岸邊的人來岸邊探查，萬一有人能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呢？而另一些則是去找那些今天沒有出海的船，準(zhǔn)備坐著船去搜尋那些不見蹤影的同胞?！?p>　　“很快，全城的人都趕到了海邊。還有幾個身強力壯的漁民拉來了前幾日剛修好還沒下水的船，拉著進了水?！?p>　　“整個海城的人都在看著這艘船。船上的幾個小伙子膽子都大，他們拉起帆，朝著他們平時打魚的那片地方開去?！?p>　　“船開出去不遠，起碼岸上的人還能看到床上人的身影的時候，雨水落了下來?！?p>　　“這在濃黑云層里不知醞釀了多久的雨滴一個個大的跟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就往人身上砸。岸上的人有傘的都撐開了傘，讓周圍的人來傘下躲著?！?p>　　“然后雨越下越大了，岸邊卻沒有人離開，因為整個海城就像是一個大家一樣，都是親人，哪有人會置親人于不顧呢？”

　　“誒？”沈嬌嬌就跟學(xué)堂上提問問題的小朋友一樣伸出小爪子。

　　“那么多人，都像家人一樣嗎？”

　　出租車師傅哈哈的笑了起來。

　　“小姑娘，你是不是搞混了？雖然說起來也叫海城，但是那時候的海城其實跟個村子也差不多?！?p>　　“現(xiàn)在的海城就是建立在那座海城的廢墟上，又向著內(nèi)陸擴展了?！?p>　　“一個村子？”

　　出租車司機的話又戳中了沈嬌嬌的盲點。

　　“一個村子是多么大呀？”

　　出租車師傅從后視鏡里打量了一下后面的女孩兒，估摸著她應(yīng)該是從小就在城市里長大的孩子，才會不知道一個村莊是多么大小，所以出租車司機就笑了笑道。

　　“大概幾百口人吧，最多千八百的，跟現(xiàn)在的城市肯定生氣沒有辦法比的?！?p>　　沈嬌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之前的海城會變成廢墟呢？”

　　沈嬌嬌問。

　　出租車司機師傅清了清嗓子，認真又嚴肅的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繼續(xù)講的故事了?！?p>　　沈嬌嬌眼睛亮亮的點了點頭，小嘴巴緊緊地抿住，喘氣都輕了起來，像是在怕自己的呼吸聲打擾到出租車師傅。

　　司機是否又是裝模作樣地輕咳了兩聲，才繼續(xù)開口。

　　“村子里的人就頂著雨站在岸邊看那艘遠去的船，他們就這么看呀看看呀看，卻發(fā)現(xiàn)那船非但根本就沒有再往前走，反而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在往回開?！?p>　　“這時候天就已經(jīng)非常暗了，明明是晌午，天色卻跟傍晚一樣的昏沉?！?p>　　“大多部分人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了，卻還是固執(zhí)的不愿意離去。只有幾個眼神兒好的瞇著眼睛，遠遠地眺望著，再把看到的事兒跟身邊的人說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