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危險（二合一）
衛(wèi)燾冷哼一聲，轉身回到位置上坐下：“東西呢？”
“給你帶來了?！憋L海拍了拍一個四四方方的箱子，端看著上面的雕刻，這獨獨一個箱子都價值不凡。
“對了，我可是聽我爹說，那位可是要升官了?！憋L海說起正事，神色嚴肅起來，不茍言笑的模樣像了風大人七八分。他扭頭看向阮南飛，“這個時候升官兒，很難不讓人這是在鋪就后路啊?！?p> 阮南飛神色如常，轉頭看向街面：“這你得問他，看咱們的閻王爺何時動手?！?p> 風海聞言看著衛(wèi)燾，等他說話。
衛(wèi)燾手中酒杯在他指尖把玩：“急什么？再等等，爺要看看，他們能做到什么份兒上。”
風海接道：“那你可得小心，別到最后讓人家后來者居上，倒時候把屬于你的東西盡數(shù)奪去，屆時再指望我，可甭想，我還想守著風家，等以后蔭庇我的兒子孫子呢?！?p> 衛(wèi)燾哧了一聲：“沒出息?！?p> 風海明明年紀比衛(wèi)燾大，但是兩人相處的時候，就像比衛(wèi)燾年紀小一般。
風海看不慣衛(wèi)燾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我可聽說了，那蘇大人為何去世了?！?p> 衛(wèi)燾不搭這個話茬，阮南飛的性子就更不會接話了，風海頓時覺得還不如外放了呢，這倆人哪個都無趣的很。于是只能自己干巴巴的說：“外面都說，蘇大人的弟弟蘇善之堪比潘安，翩翩佳公子，對他芳心暗許的女子不勝枚舉。只是這位翩翩公子與昔日周祭酒的女兒有過婚約，然后被閻王爺給知道這件事了，猶如喝了一缸子醋，妒火沖天之下就將蘇大人給，”說著橫掌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給咔嚓了?！?p> 風海說話抑揚頓挫，臉上眉飛色舞，聲情并茂的像是茶肆里說書的：“嘖，閻王爺可否告知在下，此話當真否？閻王爺也思凡了？”
衛(wèi)燾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的看著風海。可風海正在興頭上，哪里留意這個，幾步就躥到阮南飛跟前，一臉好奇：“真的假的？”
阮南飛笑道：“真真假假的，誰知道呢?！?p> “哦？”風海聞言眼睛一亮，想也沒想就說到，“那可是可惜了，聽說那蘇善之品性是一等一的，要是跟那周大小姐站在一起，可真是郎才……”
風海說到半路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伸手將阮南飛身后的窗關上：“這么冷，還是關上吧?！闭f完想要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卻又想不起來說到哪兒了，一扭頭就看到衛(wèi)燾的冷嗖嗖的眼神，怪不得這么冷呢……
風海一拍腦門：“啊，我娘子想我了，我得回去見我娘子去了，告辭?！闭f罷轉身就溜了，身后響起阮南飛的笑聲也充耳不聞。
…
除夕這天，周嵐早早就起來了，衛(wèi)燾自那以后再也沒再她眼前出現(xiàn)過，于是收拾妥當之后，就帶著周珥去衛(wèi)家族人府上，去見衛(wèi)燾的祖父祖母還有他爹娘。
周嵐在路上將衛(wèi)家的這些旁支都事先跟周珥說了一遍，以防到時候出錯，再鬧出笑話來就不好了。
二房衛(wèi)秉澗與妻子孫氏還留在任上，等過了年節(jié)才能請旨回來待上半個月。除二房夫妻，其他人都在，見到周嵐來了各個笑臉相迎，很是親切。
老太爺年紀大了，再加上最后那次從戰(zhàn)場上回來就受了重傷，總是呼吸有些費力，所以很少說話更少動，所以府里的事兒，都有老夫人決斷。
老夫人將周珥拉到跟前，左看右看，慈愛的說道：“眼睛跟嵐兒很像，真是好孩子?！碧置嗣茜淼念^，送給他一條皮鞭，那皮鞭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老夫人能送這個給周珥，自是知道周珥平日里什么樣。
周珥愛騎射，收到了馬鞭自然開心，還記著周嵐告訴他的話，便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
熱鬧了一陣兒，四房衛(wèi)謙白的二兒子衛(wèi)服手里拿著周嵐剛剛送給他的玉佩：“大嫂，長兄怎么沒來？”
正在與李氏鄭氏說話的晏氏聞言一下子住了聲。
周嵐笑著說道：“你長兄是兵馬司指揮使，眼下年節(jié)，更應該仔細任上的事情，以防出了亂子。”
衛(wèi)服繃著小臉兒，點了下頭：“原來是這樣?！?p> 老夫人坐了這么一會兒身子就已經(jīng)受不住了，她一臉疲憊的向后靠去：“今年除夕還跟往年一樣，你們守吧，我和你爹身子吃不消，怕吵又怕累，就先回了?！?p> 晏氏聞言將老人攙扶起來，李氏忙著另外一邊，鄭氏指揮著婢女婆子給兩位老人穿衣服。
衛(wèi)茂承跟衛(wèi)仲書兩人扶著老太爺，一旁的四房鄭氏看了一眼衛(wèi)謙白，見衛(wèi)謙白看都不看她，頓時心頭火起，好在還記著還有別人在，終是忍了。
衛(wèi)茂承晏氏等人離開了，衛(wèi)謙白自然也不樂意跟晚輩們在一塊兒，過后也走了。之后就剩下周嵐還有幾房的兒女。
周珥有些坐不住，幾次想開口要離開這兒，最后想想還是作罷了。
有眼尖的下人就提議說放爆竹，讓二房的衛(wèi)申帶著幾個弟弟妹妹還有周珥一同玩耍。衛(wèi)申冷著臉：“可是我想讀書?！?p> 下人一聽就趕緊低聲說道：“公子，書什么時候讀都成，今兒有比讀書還重要的事兒?！?p> 衛(wèi)申桌子下的手緊握成拳，就因為他爹行二，所以哪怕在任上多有成就，也要給他的大伯讓路，無令不得回京，就連年節(jié)都不能回來一起過！可是到了他這兒，也依然如此，衛(wèi)燾是長房嫡長孫，以后衛(wèi)家還是他說了算，他以后科舉為官，也難逃他爹的下場！
憑什么？！
就因為大伯死了幾個兒子，衛(wèi)燾死了幾個兄長嗎？！他不甘心！不甘心事事都要忍讓，事事都要被壓一頭！就連現(xiàn)在，他連讀書都不能去讀，還要去哄孩子，哄一個外姓人，就因為他的親姐姐是衛(wèi)家的宗婦！
周嵐見衛(wèi)申站了起來，在她身旁坐著的衛(wèi)靈衛(wèi)晚也都看向他。
衛(wèi)申身后的人笑著說道：“二公子說這總在房里待著沒意思，正好三老爺之前帶回來了一些爆竹，二公子想跟弟弟妹妹們還有周小公子一起放爆竹?！?p> 周珥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沒等周嵐說話：“阿姐……”
周嵐看著他興致勃勃的眼神，無奈一笑：“好，但是要小心?！?p> 周珥連連點頭，一時間都跟著衛(wèi)申去院子里了。
周嵐站在廊下：“玉兒麥香，看好玚兒，別讓他受傷?！?p> 玉兒麥香連連應聲。
下人不一會兒拿來了爆竹，伴著爆竹噼啪炸響，幾人的歡笑聲這才讓年節(jié)多了一些年味兒。
春蘭慧萍也被他們的笑聲感染，也都滿臉笑意。
慧滿下廊下看見周珥被爆竹嚇到，隨即大聲喊道：“小公子別怕！”
周珥臉上一紅，回頭惱怒的瞪了一眼慧滿，然后果真站在那里不動看著爆竹在前面炸開沒有捂耳朵和避開目光。
衛(wèi)申冷淡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不過他年長，看著比其他弟弟妹妹穩(wěn)重的多，多數(shù)時候都在不停的提醒他們離爆竹遠一點兒。
“冬生，不是還有煙花嗎？也拿來一些?！?p> 冬生見小主子終于開了竅，忙屁顛屁顛的去拿煙花了。
衛(wèi)靈在一旁聽的真真兒的，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周珥：“一會兒放煙花你就不會害怕了?！?p> “誰說我害怕了？！”周珥一挺腰，不高興的說道。
衛(wèi)靈捂嘴一笑。
冬生很快就拿來了煙花，同其他下人將煙花整齊的擺在地上。
周嵐抬頭看著剛有些灰蒙蒙的天，也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看見這煙花。
“嘭”的一聲巨響，煙花騰空而起，在天空中綻開五顏六色煙花，有的像流星徘徊在夜空，有的像萬壽菊欣然怒放，還有的像仙女散花，一朵朵小花從天而降，若在黑夜時放應該會更加美麗。
天空中的煙花越來越多，形態(tài)各異。有的像撐開的傘，有的像含苞欲放的花朵，還有的像數(shù)十條金色的銀蛇，扭動著升上天空，最后一齊炸響。
“小公子！”
玉兒只抬頭看了一眼煙花，一個短暫的功夫，再看向周珥，就看見周珥不知何時去到了煙花的筒子周圍，眼看著摔倒時碰倒了一個煙花筒。
周珥一只手臂被玉兒抓著，另只手想要扶正煙花筒?！靶⌒模 毙l(wèi)申驚呼一聲將拉扯周珥，腳下不小心又踢倒了一個煙花筒。
周嵐看見最后倒下的那個煙花筒正對著周珥的方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直接就要向周珥跑去。
春蘭眼睛看向一處，驚呼一聲：“大小姐！”說著就向周嵐撲了過去。
可沒等她碰到周嵐的時候，一道人影飛快后的從眼前掠過。
周嵐突然撞了上去，鼻子被撞的一酸。
“砰砰砰——”
煙花一連炸響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衛(wèi)燾胸腔里急促的跳動著，他剛到就看見倒在地上的煙花筒對著周嵐的那一幕。
周嵐用力的推開他，只看見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到隱隱約約的人影。鼻子里全都是濃重的火藥味，四下里哭聲尖叫一片。
“玚兒！”
“阿姐，我在這兒！”
不遠處響起周珥的聲音，周嵐趕緊跑了過去，只見后背焦黑一片的玉兒用身子護住了周珥，蹲在了地上。
元寶灰頭土臉的來到衛(wèi)燾跟前，低頭說道：“小的沒用，只踢走了對著少夫人的煙花筒。”
婆子扳過女童的臉：“誒呦！”她臉色一白，立刻大哭道：“這讓小的如何跟二老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