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行坐在客棧的房中,想著河會這個詞,準(zhǔn)備明天再打聽打聽。
他沒費什么力氣就下了山,正趕上關(guān)城門的前一刻入了城。
原來真的在大河宗附近,他暗自想著,打算仔細(xì)了解一下那個河會到底是什么情況,最好能借著這個機會拜入大河宗,以便后續(xù)的修行。
他從戒指中取出一本冊子,經(jīng)過這一年的使用,他已經(jīng)不像最開始時,取一個東西都需要半天功夫。
翻開印有河城百事通的封面,仔細(xì)翻看起來。
不多時天色已黑,吳行收起手中書冊躺到床上,欣賞著夜景,伴著星光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
“這時候了還加人?”賭坊少年看著送過來的紙條很是詫異,“明天就開始了,今天才報名?這個叫吳行的是怎么想的?”
“我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就早上的事”
賭坊少年揉了揉印堂,說道:“打聽到消息了嗎?境界實力,師承何處,性別,年歲,籍貫,慣用武器…”,他像說貫口般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內(nèi)容。
“師承不清楚,聽說是個散修,境界應(yīng)該是聚靈初成,男的,看起來十八九歲,慣用武器…他沒說,不過我看他腰間背著一把柴刀。”
“柴刀?我還沒聽說過用柴刀的修士呢”,賭坊少年笑出了聲,繼續(xù)道:“十八九了才初成,估計就是過來長見識的,第一輪就過不去,賠率定五十吧”
“好的,對了少東家,老爺問你今天中午回不回去吃飯?!?p> 少年揮了揮手道:“今天忙的很,就不回去了,你幫我跟他說一聲,晚飯我也不回去吃了。”
看著管家走遠(yuǎn),少年端起飯盒,打算趁著人們吃午飯的間隙簡單對付兩口。
就在這時,忽有聲音響起。
“你好,請問是在這里下注嗎?”
少年應(yīng)聲望去,發(fā)現(xiàn)還是個熟面孔,開口道:“是,你昨天找到客棧了嗎?”
吳行點了點頭,說道:“多虧有你指路,不然我差點趕不上最后一個客房了”,說著他拿出一把銅錢,數(shù)出三百文放在了臺面上。
少年點數(shù)過錢,收到抽屜中,拿起筆問道:“你要下誰的注?”
“有一個叫吳行的嗎?”吳行問道。
少年隨意瞥了一眼名單,一邊回應(yīng)著一邊將注單寫好遞了出去。
剛把單據(jù)遞出,他忽然抬起頭,看著那個名字詫異問道:“吳行?你怎么下的他啊?”
吳行小心翼翼的收起單據(jù),說道:“呃…我看他賠率挺高的?!?p> 少年不知為何,看著吳行的臉便覺得親切,不由說道:“那你可陪定了,這個吳行據(jù)說才聚氣初成,也不出名,我估計啊”,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輪他都過不去”
???吳行心中暗道不對啊,那個店小二不是說,初成就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了嗎,他忙將心中疑惑借口問出。
少年嘿嘿一笑道:“你說的店小二是聚賢齋的趙二狗吧,他就喜歡騙你們這些外來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喜好。今年且不說有公孫離、王春生兩個聚靈圓滿,就連大成都有七個,初成的倒是不多,因為去了也沒希望?!?p> 吳行冷汗直流,想著幾乎等于全部家當(dāng)?shù)娜傥腻X,忙開口問道:“那…還能退嗎?”
少年拿起手中紙張晃了晃,說道:“已經(jīng)記上了,退是不可能退了,你只能祈禱那個吳行神力附體了?!?p> 吳行面如死灰,不得已接受了這個事實,踉踉蹌蹌走出了賭坊。
少年看著他的背影,輕笑搖頭。
………
吳行坐在凳子上,看著擺在桌上的靈玉磚,暗自彷徨,這要去哪里賣?。抠u這個不會惹上什么事吧?如果是在途水城,有的是辦法安全的把這東西出手掉,可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不由嘆了口氣。
他不是沒想過正確的使用這些靈玉,把他們用在修行上,可是這些靈玉磚都是用特殊手段制成,需要對應(yīng)的手段釋放其內(nèi)的靈力,比如開靈陣。
而這種陣法通常只存在于各大宗門,畢竟散修也沒什么機會獲得靈玉,也不會有人去研究。
吳行看著暫時如同廢物一般的靈玉磚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他起身開門,接過店小二遞來的一張紙,給了對方五十文錢。
將紙張鋪在桌面上,吳行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暗自咋舌。
公孫離,聚靈圓滿,二十九,北疆雪城人士,師承逍遙劍厲安平,拿手絕技寒天劍,劍生雪,雪如劍,本次河會最受矚目之人。
王春生,聚靈圓滿,三十五,北疆河城人士,無師承,乃意外獲得清風(fēng)聚靈卷自修而成,拿手絕技乃自創(chuàng)的開天斧,自稱可開天辟地,實際亦可斧落屋塌。
段伍,聚靈大成……
吳行一段段向下看去,越看越心驚,越心痛。
吳行,聚靈初成,目測十七有八,出身不明,師承不明,腰配柴刀一把。
看著自己這粗糙的介紹,吳行暗罵自己太過沖動,自己這個虛假的聚靈初成,在那些真正聚靈圓滿和聚靈大成的人里,怕是塞牙縫都不夠。
他不禁萌生出了退意,可轉(zhuǎn)念又一想,反正有大河宗的人看著,出不了人命,這也是他用來了解修行界的好機會,還是決定明天去參加。
他收起雜物,坐在床上,開始感應(yīng)天地間的靈氣。
自從下山后,吳行便有些不知所以,以往每天至少可以煉出五滴青色水滴,可現(xiàn)在兩天才堪堪煉成一滴,他默默感應(yīng)著周遭變化,得出了結(jié)論。
這地方的靈氣極度匱乏,遠(yuǎn)不如山上那般濃郁。
他放棄了臨時抱佛腳的念頭,準(zhǔn)備早點睡下,以求明日精力充沛。
日上三竿,街上人頭攢動,吳行跟隨眾人來到一片空曠處。
場間已是人滿為患,場邊擺放著許多長凳供來人休息,最上方更有四張長桌,上面坐著的正是河會的舉辦方。
吳行思索著這兩天收集到的信息,很快便認(rèn)出了上方的河城城主,想必他陪同的這些人便是大河宗的人修士了吧。
他一一打量過去,突然目光停在某處。
這姑娘是誰啊?看樣子跟我差不多大,也是大河宗的?他不自覺的打量著對方,片刻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她不善于梳妝打扮,至少不如自己。
鵝蛋臉怎么能用這個牌子的粉呢?只會顯得病懨懨的,還有這口脂,也不知道是誰挑的顏色,一點都不自然,像是剛吃了人似的,可惜了這櫻桃小嘴。
這時一陣清風(fēng)拂過,撩撥起少女的一頭秀發(fā),露出了她眼睛上的兩條粗壯眉毛。
吳行一拍大腿,下意識哎呦了一聲,暗道也不知道這姑娘怎么想的,好好的柳葉眉非弄成兩條大蠶掛在眼睛上,喃喃道孺子不可教也。
他只覺得對方實在是太過愚笨,這倒不是他以貌取人,只是一個專業(yè)人士對業(yè)余人士的腹誹。
真是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蛋,他搖頭不語,暗自做出了最后總結(jié)。
還不如不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