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神情仍舊淡漠,聽天帝這么問,定睛看著他的雙眸問:”天帝的意思可是封印經(jīng)過歲月的磨蝕,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而我秉承女媧娘娘的意志而生,需得在封印崩潰之時,以身殉之,將封天印再次封?。俊?。
天帝聽玄女這般直接,愣了一下才道:“不錯,正是如此?!薄?p> 天帝早知玄女聰慧,卻沒想到他不過才道出”因“,她便明白了”果“,他正想說話之時,卻在聽見玄女的下一句話后沉默。
只聽得玄女說:“那我殉身后呢?封印再次崩潰又當(dāng)如何?難不成,又再出現(xiàn)一縷女媧娘娘的殘魂?為何不直接把封天印摧毀?”。
司命聽后甚覺有理,待到封印二次崩潰之時,又過去了多少歲月?世間必定已是滄海桑田,屆時,女媧娘娘的殘魂定也早已被天地法則所磨滅。那這封印,又該如何解決?
只是這封天印乃是上古神器,想要摧毀,談何容易?若能毀之,當(dāng)初女媧娘娘便已將之毀去,怎會留至現(xiàn)今?
天帝沉默良久,苦笑道:“若能毀去,又怎會讓你殉之?”。
“總會有法子的,何不先琢磨琢磨是否能將之毀去?若真的無法的話,再以身殉之又有何妨?總歸不會比現(xiàn)在的情況更糟了。”,司命笑道。
天帝聽后,覺得也應(yīng)是這般,只是他仍需問一句,“傾華,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可愿?”。
玄女即立誓道:“吾以神族玄女傾華之名立誓,若有那么一天,吾,愿往之?!?,說出這句話時,她的神情聲音平淡依舊,叫人看不清她心中所思所想。
司命被她這句話震撼到,他斷然沒想到玄女會以她自己的身份姓名立誓,以身份姓名所立下的誓言,若不遵守,則會被天地法則強(qiáng)行羽化,縱然是天帝也無法例外。
天帝顯然也被玄女的這句話給震住了,他伸手拿起茶盞,喝了口茶后,方緩緩開口,“傾華,你又何必如此?唉,罷了,你既然愿意,那么此事便也暫時了了?!?p> 司命見天帝已經(jīng)把事情都跟玄女說清楚了,卻仍不讓她先離去,不禁有些疑惑,莫非還有事情?
可當(dāng)著玄女的面,他又不能直接了當(dāng)?shù)拈_口詢問,只得在旁默默喝茶。
玄女的模樣看起來也并不著急,她也是坐下隨他們一同喝茶。
天帝時不時的看向殿門,那神態(tài),像是在等個什么人。
三人喝了約莫半柱香的茶后,忽的聽得殿外仙侍呼喊道:“青丘九尾狐族翎陌到?!?。
司命聽得這聲喊,卻是有些疑惑,怎么這青丘的翎陌也來了?只見一名身穿紅衣黑邊長袍的男子走進(jìn)朝天帝行禮,天帝回了句不必多禮后便賜座了。
玄女卻并未抬頭,只低頭繼續(xù)喝著她未喝完的碧春寒。
天帝介紹道:“傾華,來,這是青丘的翎陌?!?,見玄女抬頭,便又朝翎陌介紹道:“翎陌,這是神族玄女傾華?!?。
翎陌見到玄女抬頭的剎那間,笑容微微僵了僵,卻很快恢復(fù)正常,只見他笑道:“原來是神族的玄女殿下,我說難怪會有如此風(fēng)華之資,在下翎陌?!?。
玄女將手中茶盞的茶一口飲盡后,抬眸看著翎陌道:“哦?不是陌離么?原來是青丘的翎陌。”。
她言語之間含有嘲諷之意,面上神情卻平平淡淡,叫人看不穿她的真實用意。
司命聽得這話,反應(yīng)過來,問道:“你們難道先前見過?”。
玄女還未說些什么,翎陌便笑著應(yīng)道:“先前在下遇到了個小麻煩,還得感謝玄女殿下出手相助。”。
翎陌說完便笑著把目光移向玄女,一雙眼睛如同彎月,玄女看了他一眼后便移開了目光,看向殿外。
天帝笑道:“傾華,翎陌他需得在九重天上小住些時日,你便帶著他轉(zhuǎn)轉(zhuǎn),若是有事需得離開九重天的話,便也順帶著他一起吧,青丘之國的帝君特意囑咐過想讓他漲漲見識。”。
玄女應(yīng)下后,天帝便讓她先離去了。
“翎陌,你們帝君把你送來的用意想必你也定是清楚的,你們青丘的事吾也不便多說些什么,吾只望你在九重天上之時能夠暫時放下舊事,莫生心魔?!?,天帝這番話,可謂是說的意味深長。
翎陌聽后,臉上笑容更是燦爛了些,“天帝都說了那不過是舊事,我又怎會耿耿于懷?心魔一事,更是無甚可能,還望天帝莫要憂心。”。
天帝聽他這么說,臉上也是一笑,“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吧,玄女她居于紫宸宮?!?。
翎陌彎身行禮后便退出大殿了。
司命看著他的背影,喃喃問道:“心魔?翎陌他難道是當(dāng)年青丘那個一出生便弒母、亂父心智的那個天生魔胎?”。
“不錯,雖說他是天生魔胎,卻在青丘帝君的教養(yǎng)下與常人無異?!?,天帝眼神有些凝重,“只是他近年來無意得知了自己出生之時的事,青丘帝君瞧他有生出心魔的跡象,擔(dān)心他被心魔亂了心智,便暫時將他送來九重天,穩(wěn)一穩(wěn)他的心境。”。
司命嘆息一聲,”那這孩子倒也命苦,送來九重天也好,以免觸景傷情。“。
司命說完后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繼續(xù)道:”我想起明天釋迦牟尼座下的弟子阿難陀會開壇講述佛道,不若讓玄女以及翎陌一同去聽?“。
天帝想了想,道:”也好,我一會派人去通傳?!?。
翎陌走出太行宮后便隨手抓了個仙娥問紫宸宮的位置,得知后便忙往那個方向趕去。待他趕到紫宸宮宮門前時,恰好看見玄女羅裙的衣角飄過宮門。
在宮門徹底關(guān)上之前,翎陌把手成功的伸了進(jìn)去,正在關(guān)門的青念沒注意到他的手便要把門用力關(guān)上,毫不意外的把他的手狠狠夾于門縫中。
“啊——,我的手啊!”,翎陌頓時大聲慘叫。
門內(nèi)的青念被嚇了一跳,她忙拉開大門,問道:“誰在門外?沒瞧見這門都要關(guān)上了嗎?還要把手伸進(jìn)來?!?。
翎陌邊把被夾到的手縮回吹氣邊揚(yáng)起笑容道:“在下青丘翎陌,奉命在九重天小住幾天,天帝讓你家玄女帶我轉(zhuǎn)轉(zhuǎn),我這不就來找了嘛。”。
青念看他笑得不成大體,說話有語調(diào)輕浮,眉頭一皺便想把門再次關(guān)上。
翎陌見她不打算放自己進(jìn)去,急的哇哇大叫:“玄女!玄女殿下!我是翎陌?。∧氵@仙娥不放我進(jìn)去,玄女殿下——”。
青念此時見此人如此喧嘩,氣得狠狠一跺腳,“你給我閉嘴,我家殿下喜靜,你莫擾了她的清靜…”。
玄女此時已被剛才翎陌的叫嚷聲引了過來,“青念,怎么回事?”。
“殿下,門外這人在這胡攪蠻纏,非要進(jìn)紫宸宮,是奴處理的不好,擾了殿下您的清靜?!?,青念跪下道。
“無妨,放他進(jìn)來?!?,玄女一拂衣袖,將青念托起,她已經(jīng)看清了門外之人是翎陌。
“還有,在我這,不必動不動便跪下,無須過于注重禮節(jié)。”,她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入大殿。
青念聽得她發(fā)話,雖心下不愿卻也只得將門拉開,翎陌得意的朝青念笑了笑便跟著玄女走進(jìn)大殿。
“玄女?玄女殿下?”,翎陌叫了玄女好幾聲,但玄女仍不去理會他,翎陌挑眉,“傾華?”。
跟在后頭進(jìn)殿的青念聽得他這般,怒道:“放肆!我家殿下乃是神族的玄女,她的芳名又豈是你能輕易喚出的?”。
這四海八荒之中,能喚玄女之名的人怕也只有天帝、姬淵,以及玄女那位無人知曉的父親了。
玄女被青念這句話引得抬起了頭,她語氣中不見有半分起伏,如同事不關(guān)己般,“左右不過是個名稱罷了,無甚緊要,隨他去吧?!?。
翎陌聽玄女這般說,眉頭挑的更高,笑意也更甚,“就是嘛,你家殿下剛才不也說了無須過于注重禮節(jié)么?”。
青念瞪了翎陌一眼后,便退去一旁,低頭不再言語。
翎陌湊去傾華面前,嬉皮笑臉的問:“傾華,那我住哪?住在這紫宸宮可好?”。
青念拿起書架上的其中一本書籍,邊翻閱邊道:“你要住這便讓青念去給你收拾一個院子出來給你。”。
“好?。 ?,翎陌雙手放在背后,轉(zhuǎn)悠到青念面前笑道:“那就麻煩青念你了,我要住離你家殿下最近的那個院子?!?。
傾華便住在紫宸宮的紫宸殿中,離紫宸殿最近的院子便是右側(cè)竹林后的陌桑院了,傾華平日最常去的地方便是那片小竹林。
這個花花公子定是知道殿下的習(xí)慣,才特意要挑那陌桑院的,青念心中暗想。
從見到翎陌以來,翎陌說話的語調(diào)便是輕浮的,還老是往傾華哪湊,這讓青念認(rèn)定他是花花公子了。
“青念,你帶他去那看看吧,我有些累了,莫來擾我?!?,傾華揮手示意青念帶人出去。
青念低聲應(yīng)是后,便彎身退了出殿外。翎陌笑了笑,拱手行禮,“既然如此,我便先不打擾了,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
見傾華并不理會自己,他便徑直轉(zhuǎn)身走出大殿了,對傾華的冷淡也不大在意。
在翎陌走出大殿后,傾華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翎陌只聽見一道顯然帶著冷意的聲音傳入耳中,“你最好不要在我這紫宸宮中用你那攝眸之術(shù),否則休怪我不給你們青丘帝君面子。“。
翎陌聽到這聲音,腳下步伐也不見半分停頓,傾華是用傳音術(shù)與他對話,青念是完全聽不見的。翎陌只揚(yáng)起嘴角,他就不信傾華真的無欲無求,那次的失敗不過是個意外,許是他久未動用,手生罷了。在這九重天待著日子長著呢,他總能窺探出傾華的所思所想的。
訴雅
男主翎陌登場啦!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下一章就會有些解釋的了,他現(xiàn)在的行為可能會讓大家有些反感,但是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