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掌門正指點著一位弟子,忽然心生感應(yīng),回頭看向練武場的大門。
大門處站著兩個人。
穿著明黃色的衣服,胸前一個“奉”字,腰間挎著刀,形制一樣。
“羅兄,這等不入流的門派能對付的了血魔?怕不是血魔就隱藏在其中啊?!?p> “別急,問問再說。”
二人交談的功夫,孟掌門已經(jīng)走到了面前。
練武場上的弟子也都將目光聚集過來。
孟掌門拱了拱手。
“不知二位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我二人是青州衛(wèi)司的銀刀,我叫霍云鵬,昨日察覺此地有血魔族氣息,一路追蹤到此?!?p> “原來是霍銀刀,昨日確實有血魔族來我青云門,不過,已經(jīng)被殺了。”
孟掌門沒有太多意外。
衛(wèi)司本就是負(fù)責(zé)異族之事,如今來此也不稀奇。
不過,一下子來兩個銀刀,確實讓孟掌門沒有想到。
衛(wèi)司分別有金銀銅三個級別的除魔使,其中最低的銅刀也需要歸元上鏡才可任職,銀刀更是天宮境強者才可。
霍云鵬有些意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羅勇忍不住了。
“你是何人?讓你們掌門出來說話!”
小小啟玄境見了他們居然如此不懂規(guī)矩!
“我就是青云門掌門,孟子坤?!?p> 羅勇愣了一下,有些惱怒。
“你是說,就憑你一個啟玄境,殺了一個第四境的血魔?”
“這倒不是,血魔是我青云門師叔祖所殺?!?p> “師叔祖?”
羅勇和霍云鵬想視一眼,雖然并不完全相信,但是也有了底。
“既然如此,那就請貴門師叔祖出來一見?!?p> 羅勇的話雖然有些不客氣,但是語氣溫和許多。
一個能獨自斬殺第四境血魔的人,有和他平等對話的資格。
“額,兩位大人,師叔祖今日一早便去墨陽宗了?!?p> 孟掌門此時正想著該如何說,就看見那位羅勇臉色黑了下來,于是連忙補充道:
“是這樣的,昨日那血魔其實是墨陽宗宗主洪天,被我?guī)熓遄姹瞥鲈危詭熓遄嬉淮笤缇腿ツ栕诹?,想必是去要個說法了?!?p> 霍云鵬和羅勇眉頭更緊。
墨陽宗他們知道,青州七城,每城分五域,墨陽宗便是臨北城北域第一宗。
“可有證據(jù)?”
霍云鵬詢問著。
如果真是這人說的,那么至少眼前的麻煩解決了。
而血魔族是如何隱匿的,那就不是他二人能處理的了,所以還是要先確定這個青云門掌門說的話才行。
“額,后山有昨日他們打斗的痕跡,另外,墨陽宗的飛舟如今也在后山停著。”
“飛舟?”
“昨日墨陽宗宗主等人乘飛舟來的?!?p> 霍云鵬聽到這里基本確定屬實了,如果,那兩樣?xùn)|西真的在的話。
“帶我們?nèi)タ纯??!?p> “好,二位,這邊請?!?p> 孟掌門帶著兩位銀刀前往后山。
練武場的弟子們議論了起來。
“這兩人是誰?。吭趺锤杏X很不客氣啊?!?p> “衛(wèi)司知道嗎?”
“衛(wèi)司?就是直屬京城管轄的衛(wèi)司?”
“不錯,那二人應(yīng)該是衛(wèi)司的除魔使,看見他們的刀了嗎?”
“看見了,感覺很普通啊?!?p> “普通?就算是銅刀的佩刀也是玄級上品!”
“那這兩人是什么級別?”
“誰知道呢,趕緊修煉吧?!?p> “嗯?!?p> 后山,孟掌門帶著兩位銀刀來到了昨天徐缺和洪天戰(zhàn)斗的地方。
“二位大人,就是這兒了?!?p> 霍云鵬和羅勇早就觀察了起來。
看了劍氣留下的溝壑后,也忍不住感嘆。
沒想到一個小門派居然有如此劍意精純的人。
霍云鵬手里拿著一件圓盒狀的法器,來回探查了幾遍,才收了起來。
“孟掌門,看來你所說是事實,既然如此,我等便離去了,待貴門師叔祖回來以后,讓他前往青州城衛(wèi)司一趟?!?p> “我會轉(zhuǎn)告的?!?p> 霍云鵬確定了血魔已死,不再逗留,身為除魔使,唯一的任務(wù)就是除魔,其他的,自有別人負(fù)責(zé)。
二人沒做停留,直接御空而起,在空中祭出飛舟,走遠(yuǎn)了。
孟掌門望著漸漸消失的飛舟,長嘆一口氣。
修行界,實力為尊,有實力誰都尊重你,就像剛才那兩個人,一聽是徐缺單獨斬殺的第四境血魔,立馬就客氣了不少。
孟掌門搖了搖頭,下山去了。
一定要盡快讓這些兔崽子成長起來啊……
……
青州,臨北城。
“爹,為什么不讓我去?”
“剛剛踏入啟玄境,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可是書院里其他同學(xué)都去了,為什么我不能去?”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說不準(zhǔn)去就是不準(zhǔn)去!”
“哼!一個破城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要去!”
“你!站住!”
中年男子看著女兒遠(yuǎn)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此人正是臨北城城主,郭齊,只有一個獨生女,今年十八歲,名叫郭晴。
郭晴徑直出了城主府,跑到了一家客棧。
到了客棧,直接上了三樓的天字號房間。
輕輕的敲了敲門。
“先生,我是郭晴?!?p> 門里傳來一個威嚴(yán)的女聲。
“嗯,進來吧?!?p> “是?!?p> 郭晴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看見先生正在拿著地圖研究著。
“先生……我,我爹不讓我去北?!?p> 郭晴兩只手糾結(jié)著。
書桌后面的女子聞言抬起頭。
這時才看清相貌。
四十歲的模樣,明明是個女兒身,卻一副男子裝扮,尤其是那一對劍眉,更是添了幾分英氣。
“還是不肯?”
“嗯……”
郭晴有些緊張。
這次書院特意安排了啟玄境的弟子出來歷練,其他弟子都已經(jīng)在陸陸續(xù)續(xù)趕往北海了,就她還沒去。
因為她爹是臨北城城主,所以童竹特意過來拜訪一下,結(jié)果誰知郭齊竟然不讓他女兒去北海。
不僅如此,還勸童竹帶著書院的人趕緊回去,北海最近不太平。
童竹何等人物,青州書院唯一的女先生,怎會就這樣退去?
于是不歡而散,童竹讓郭晴自己解決,她在客棧等她。
“唉,那你便留在城里吧?!?p> 童竹搖搖頭,有些無奈。
修煉之人,若是不經(jīng)歷實戰(zhàn),如何成長?
既然是實戰(zhàn),當(dāng)然有風(fēng)險。
書院派了兩位化虛境先生帶隊,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先,先生,我想去?!?p> 郭晴抬起頭看著童竹的眼睛,眼神堅定。
童竹恍惚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兩百多年前,自己似乎也是這般執(zhí)著。
“好,那就隨先生去?!?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