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猶如一劑強(qiáng)心針,刺激著其他弟子更加努力。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遠(yuǎn)處閣樓上,一個中年男人悄悄離開了。
………
城主府。
“城主。”
書房里,中年男人恭敬行禮。
“嗯,坐吧,青云門最近幾日如何?”
“今日有個弟子突破至褪凡境九層了。”
“好?!?p> 郭齊點點頭,喝了一口茶后,接著又問道:
“那件事怎么樣了?”
“消息已經(jīng)擴(kuò)散開了,如今城里對于青云門很有好感?!?p> 中年抬起頭。
正是那日在酒樓上的人。
“唉,希望有用吧,童先生今日送來了許多東西,下午的時候你一并送到青云門去?!?p> “是?!?p> “嗯,退下吧。”
中年男人告退。
郭齊擺弄著桌上的傳信玉佩,目露沉思。
玉佩上有著幾行字,字很小。
落款的地方?jīng)]有署名,只有一個印章,依稀能辨認(rèn)出,那是衛(wèi)司的章。
郭齊嘆了口氣,喃喃自語著:
“血魔族……哼,周澤,你到底要搞什么把戲?!?p> ………
青州城。
衛(wèi)司。
理事廳的門窗緊閉,光線有些昏暗。
“黃遠(yuǎn),本座新得到一個消息,你想聽嗎?”
主座上,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衫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對面站著的黃遠(yuǎn),平靜中帶著一些冷漠。
“周大人,小的洗耳恭聽!”
黃遠(yuǎn)彎腰拱了拱手,臉上帶著諂媚。
幾天前,黃遠(yuǎn)逃到衛(wèi)司,費盡千辛萬苦加上以利誘之才讓自己成了衛(wèi)司的編外人員。
今天突然得到召見,想必是徐缺那廝有了消息。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說道:
“你說的那個徐缺,死了?!?p> 黃遠(yuǎn)的笑容僵在臉上,不知該說些什么。
此前能夠加入衛(wèi)司的原因之一,就是和這周主司說,那徐缺得了異寶,能夠降服他墨陽宗傳承數(shù)千年的祖劍。
若是能抓了那徐缺,異寶祖劍皆可得,這才搖身一變成了衛(wèi)司的人。
如今這徐缺卻是死了?他怎么能這個時候死呢?
“周大人,這,這徐缺實力恐怕已至化虛境,想來,想來沒那么容易死……”
黃遠(yuǎn)不太相信。
他見過破了墨陽宗的那一劍。
至少也是化虛境!
“哼!昨日的消息,北海尊主引動翻海珠,海淹臨北城北域全境,那徐缺倒是個人物,以一己之力托起萬均飛舟,被海水卷走了,至今未能找到。”
周澤現(xiàn)在想起昨天那封秘信上的字,仍是有些感慨。
舍了一身修為,就為了救一群褪凡境的小輩,還有許多別的門派的人,確實令人佩服。
不過,這修行界里,好人可活不長。
黃遠(yuǎn)聽了以后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說些廢話:
“大人,那,那徐缺雖然死了,這異寶和祖劍必定還在身上,只要……”
“哼!蠢貨,衛(wèi)司的人無緣無故把手伸那么長去找人,找死嗎?你以為徐缺死了就沒人管了?”
周澤有些惱怒,這狗貨活了幾百年,光長修為不長腦子的嗎?
“他救下了兩百多個書院的學(xué)生,你可知道,這兩百個學(xué)生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黃遠(yuǎn)勉強(qiáng)一笑,低頭稱是。
周澤平靜下來,看著黃遠(yuǎn)低頭的樣子,忽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
“黃長老,聽說,那艘飛舟之所以飛不高,就是因為墨陽宗當(dāng)時舍不得刻高級陣法,今天早上還有人向州牧大人提議,取締那些飛舟,而且要抓典型,你說,他們在要是知道,墨陽宗還有個太上長老在……”
黃遠(yuǎn)猛的抬頭,看著周澤,眼神從憤怒迅速變成了哀求。
“請周大人救我?!?p> 黃遠(yuǎn)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他知道,周澤接下來讓他做的事,一定不簡單,否則怎么會用這種事來威脅?
“別著急,再怎么說,你也是我衛(wèi)司的人,他們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怎么樣?!?p> 周澤頓了頓,接著說道:
“不過嘛,那徐缺的異寶和祖劍都是你說的,如今死無對證,衛(wèi)司也不方便出人去尋找他的尸體,正好你的身份暫時也無人知曉。”
黃遠(yuǎn)低著頭,等待著下文。
很顯然,如果只是讓他去尋找徐缺的尸體,根本用不著說那么多廢話。
“另外,那張血魔族的皮,也要帶回來,三樣?xùn)|西,一件都不能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血魔族的事敗露之后會發(fā)生什么?!?p> 黃遠(yuǎn)心頭一跳,面色卻無改變。
“小人必不負(fù)大人所望!”
“嗯,去吧。”
“是?!?p> 黃遠(yuǎn)退出理事廳,看了看太陽,眼神閃爍。
廳內(nèi),周澤喝了口茶,摸了摸額頭兩側(cè),有些失神。
………
時間是強(qiáng)大的,無論是悲傷還是歡快,總是會被抹平。
只是月余,臨北城的人們已經(jīng)漸漸忘記了那個俠義且強(qiáng)大的青云門師叔祖。
“今年的宗門大比估計有的看了!”
“有什么看頭?北域那么多宗門到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來呢?!?p> “這你就不懂了吧,往年北域的那些宗門,雖說境界稍微低了一些,但是論起戰(zhàn)力,北域說第二,其他幾域哪敢說話?這次可就不同咯!”
“怎么個不同?”
“嘿,其他三域可沒被淹,這幾日已經(jīng)有宗門進(jìn)城了,放出豪言,這臨北城三個一流宗門的席位,北域一個都撈不著!”
“這話說的,北域雖然被淹了,也沒死太多人,而且這大比不都是一個境界派五個人參加嘛,根本沒影響啊!”
“呵,那我問你,北域第一宗門是哪家?”
“那當(dāng)然是墨陽……對啊,墨陽宗都被滅了?。 ?p> “對啊,誰滅的?”
“不是徐缺嗎?”
“是啊,然后呢?”
“徐缺……原來如此,那這么說,今年那三個一流宗門的席位豈不是沒有北域的份了?”
“那是必然!”
“但如今北域的各大宗門已經(jīng)元氣大傷,不多分配些資源的話,北域以后豈不是再難崛起了?”
“這誰知道,不過,應(yīng)該會有傾斜吧,否則北海海妖發(fā)難,都沒有先鋒了?!?p> 茶樓里的眾人還在想著剛才那二人的話,外面大街上卻突然傳來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青云門的安置地被衛(wèi)司封鎖咯!”
“什么?封鎖了?什么意思?”
“衛(wèi)司?他們不是只管異族的嗎?封鎖青云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