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了以后終于不再說話,對視了幾眼,都看出了對方心中的絕望。
徐缺不好惹,可能會死。
那個人,更不好惹!不但自己會死,就連家人妻小恐怕都難以幸免。
秦貴看出了幾人的想法,想了想,決定還是得給他們鼓鼓氣,否則一會兒真和青云門對上打輸了的話,后果恐怕更加不敢設想。
“別這幅死人臉,打起精神來,我們很有可能和青云門對上,別說我沒提醒你們,打贏了,得到的靈石足夠我們修煉到啟玄境巔峰,要是打輸了,你們知道后果的?!?p> 有些頹然的幾人一聽這話,漸漸挺直了腰桿,眼神中充斥著貪婪和決絕。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嘈雜起來。
“來了!”
“真的來了!”
青云門的弟子們卻沒有歡呼,只是努力的睜著眼睛看著天空中的小黑點。
黑點漸漸變大,那些聲音卻越來越小。
因為那個黑點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飛舟群。
甚至有些見識廣博的老人已經(jīng)看出來了,那是城衛(wèi)軍的飛舟戰(zhàn)斗隊形。
“怎么會有這么多飛舟?”
“不是說青云門師叔祖要來嗎?這些飛舟是什么情況?”
“那是城衛(wèi)軍的飛舟?!?p> 有人忍不住開口解釋。
“城衛(wèi)軍?”
眾人正覺的莫名其妙的時候,林副城主卻神情不變,剛才郭齊已經(jīng)和他說了。
徐缺回來了,雖然傷勢有些重,而且還在昏迷當中,但是修養(yǎng)一陣子就好了,沒什么太大問題。
加上廣場這邊青云門的情況危急,也就沒耽擱,直接就奔廣場來了。
昏迷怎么了?昏迷了,他也是徐缺!
天空中。
夏宏鳴看著下方熟悉的景色,不免一陣感嘆。
“還是城里熱鬧啊。”
說完遙遙看了一眼廣場,面露譏諷,然后扭頭看向還在昏迷當中的徐缺,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徐缺啊徐缺,你看到?jīng)]?救命之恩又有什么用?自古人心最難測啊?!?p> 徐缺躺在一張?zhí)梢紊希澈蟮膫谝呀?jīng)被郭齊治療過了,單從氣色上看,不算很嚴重。
夏宏鳴扶著躺椅,想著這一夜過來,因為考慮徐缺的傷勢,所以沒敢飛太快,直到今天早晨天亮以后距離臨北城還有些距離,于是給城主傳音。
說徐缺還活著,但是傷勢很重,說完以后城主沉默了。
本以為城主會等自己這些人進了城再說,結(jié)果沒過三柱香的時間,城主就來了。
二話不說先檢查了一番傷勢,然后各種療傷丹藥都給徐缺喂下,最后還親自為其疏導經(jīng)脈,終于將徐缺的傷勢穩(wěn)定了下來。
做完這些,時間也不早了,夏宏鳴想著趕緊回城休息休息,結(jié)果郭齊卻讓他們直接去廣場。
多的沒說,只說了有人要對付青云門,想將青云門除名,然后又掏出傳音玉給林玉龍傳音,讓他想辦法拖延一會兒。
夏宏鳴哪里還不明白?一邊罵娘一邊往廣場這邊趕。
來到廣場上空后,感受著廣場上無數(shù)目光都聚集過來,讓夏宏鳴有些不適。
他奶奶滴,人還真他娘的多。
飛舟開始降落,這時候所有人都看清了飛舟上的人。
仔細搜尋過每一艘飛舟上的人后,眾人都有些失望。
尤其是青云門一眾弟子,不少人的目光都呆滯起來,還有一些不死心的,一遍遍的看著十幾艘飛舟。
吳息的眼神漸漸灰暗下去,然后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右手不由自主的伸向懷中。
感受著手里的青云令,吳息吐出一口濁氣。
場間的各宗門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城衛(wèi)軍來干嘛?觀戰(zhàn)?”
“那個壯漢是誰?。烤尤荒茏屃指背侵鲿和4蟊鹊人??”
“好像是……城衛(wèi)軍的副總兵,姓夏?!?p> “副總兵?一個副總兵能讓副城主這么給面子?”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人家背后有人唄?!?p> 廣場稍微有些雜亂。
這時卻不知從哪響起一個聲音,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林副城主,一炷香時間已到?!?p> 林玉龍撇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隨后看向香爐。
爐中的香即將燃盡。
“一炷香時間到,我宣布,大比繼續(xù)?!?p> 林玉龍說完,手托腮搭在桌子上,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夏宏鳴的飛舟上還有一個人。
但是因為飛舟還沒落地,而且飛舟的兩側(cè)舢板都有些高,將徐缺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所以其他人才沒看到。
隨著林玉龍的聲音落下,那些挑戰(zhàn)過和準備挑戰(zhàn)青云門的人都大松一口氣。
秦貴默念靜心法決才勉強將心跳平復下來。
這次沒有拖沓,也沒有猶豫,直接縱身躍上擂臺,“北賜宗,挑戰(zhàn)青云門!”
看見這一幕,王同的背終于靠在了椅子上,可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何時這么緊張的。
而其他宗門也不再糾結(jié)這副總兵到底是何背景了,而是再次把目光聚焦到了吳息身上。
吳息手里握著青云令,神色重新平靜下來。
站起身,目光直視著秦貴,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見吳息這般表現(xiàn),不禁讓眾人猜測起來,他不會是真要和那個什么北賜宗打吧?
吳息忽然轉(zhuǎn)過頭,望著身后的數(shù)百弟子,目光越發(fā)堅定。
扭過頭,盯著秦貴說道:
“青云門,接受挑戰(zhàn)?!?p> 秦貴眉頭一跳,而后又恢復正常。
其余宗門有些意外,卻也不是那么意外,甚至很多人都認為,應該接下這一場挑戰(zhàn)。
林玉龍站起來,高聲宣布:
“北賜宗,挑戰(zhàn)青云門,雙方人員上場。”
話音剛落,青云門這邊一片請戰(zhàn)之聲。
“掌門!我去!”
“第一場我來吧!”
吳息沒有回應,而是將青云令塞給了趙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向擂臺。
趙昆一愣,然后明白了。
想要出聲阻止,又不知如何開口。
已經(jīng)抬起的手緩緩放下。
“他剛才給別人的是什么東西?”
“沒看清楚,好像是一塊玉佩?”
有人輕聲交流。
寒霜派靠前的位子上,一位面容枯朽的老人輕輕說道:
“那是青云門的掌門令,吳息那小子,恐怕不打算活著下擂臺了?!?p> 聲音雖小,卻讓周圍陷入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