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我當(dāng)你是一位尊敬的強者，而你在胡說什么？我朽木之年，做你祖母都有余了。”
風(fēng)陵雪一愣，微微苦笑，道：“神界有眾多神祇，自然也會像斗羅大陸那般有著利益劃分。今日我回去海神山，破海神念，攻海神殿，幾乎斷了唐三這個海神繼承人的神之路。本想一死，卻又得海神大人最后不計前嫌的庇護。自然是要還的?！?p> “前輩想殺我我不會還手，也還不了手。但前輩說要賠錢，想來這應(yīng)該不是前輩這等心思通透會有的注意。海神看不上我這身魂骨，但想要我這個人卻是胃口太大了。我不愿！”
他這話說的很認(rèn)真，氣勢也很足。
波賽西臉色驟變，想不到海神傳達(dá)給她的兩個字有這般含義。只不過還是按捺下來，淡淡道：“那你怎么還？”
風(fēng)陵雪微一沉默，道：“使出那一劍之后，我借著海神從神界投下的繩子一窺神之領(lǐng)域。去了神界，我自然會還海神。”
“而海神島……”
良久，風(fēng)陵雪再一次緩緩開口道：“我除了這魂骨和修為還值錢外，也別無長物?；旯切枰獨⑽也拍苋〕?，既然前輩不取，那么我可以留下我的傳承在海神島。不知你意下如何？”
波賽西一時怔住，萬年來第一位觸及百級領(lǐng)域的絕世強者。
在領(lǐng)悟了神之境后的傳承比之海神大人留下的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現(xiàn)在他剛剛觸及，意境無法收發(fā)自如。要是海神島的后背能出現(xiàn)幾位能看懂的天才，這便是一樁能讓他們知道如何突破百級的明燈。
如今的天下，怕是找不出更貴的賠禮了。
即便是她，微微也有些心動。
“當(dāng)真？”
“自然是真?！?p> 風(fēng)陵雪點頭，整個人說不出的淡然空靈，沒有一絲煙火氣。
波賽西這才恢復(fù)昔日的高貴、優(yōu)雅，微微一笑：“這我自然相信，如今的第一魂師?！?p> “前輩說笑了，我可還沒把握贏過前輩?！憋L(fēng)陵雪輕輕搖頭。
“不過是占著海神大人的力量，在境界上，在境界上，你已超過了我們?nèi)?。我與唐晨、千道流三人早已達(dá)到九十九級。為了九十九級到百級這最后的差距，我苦修了五十余年，也蹉跎五十余年，卻依舊沒有找到一絲辦法。不像你突破極限，相信已引起了神界的注意?！?p> 說著，連波賽西這百年心境也生出了羨慕。
對于神祇，她當(dāng)然也是渴望的。
特別是對于能繼承她們世代守護海神，這份渴望在她獲得頂級八考明白自己的使命后一直埋在心底。她清楚，這一生她也不可能繼承海神之位。
但她并沒有放棄，她也是海神島百年一遇的天才，繼承了海神武魂。
達(dá)到九十九級之后，每天也依舊在刻苦修煉，并不因為自身修為的停滯而停頓下來。嘗試去感知這個世界之外的神界。
她能模糊的感知到天空之上那個更高的世界，卻無法達(dá)到那個層次，伴隨著年齡的增長，無論如何的積累卻連觸摸那層壁壘都做不到，更別談是突破了。
自己這一生，已經(jīng)不可能成神。
“百年歲月，對于我等來說還沒有人生路程的一半，何來朽木之說？前輩生命力依舊旺盛，也已達(dá)到人間巔峰。陵雪不過耍了個小聰明，知道人間無神，才在海神島上挑戰(zhàn)海神神念，窺探神境。前輩也是海神的大供奉，剛才的交鋒，感悟未必比陵雪少才是?！?p> 波賽西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輕聲道：“風(fēng)陵雪，你果然了不起。只是并非所有人都有你那份天資，也沒有明知會死也會走下去的爭勝之心?！?p> “海神大人說過，我們這個世界九十九級封號斗羅的實力就是極限。到了這個級別，就別想再寸進(jìn)。你方才一劍突破了這個級別，也突破了規(guī)則，凌駕于規(guī)則之上，也就是所謂的神的領(lǐng)域。海神大人曾說這已經(jīng)不是憑借個人的力量所能觸及的。大人當(dāng)年也是憑借千千萬萬?；戢F、?；陰焸兊男叛鲋Σ诺靡酝黄频?。
但你不同，強行的突破并在突破后將境界也突破了規(guī)則，并活了下來。所以連海神大人都覺得你是怪物。”
波賽西的目光坦然，看向海神殿。
“我自認(rèn)沒那資質(zhì)與決心，且我作為海神的信仰者，已經(jīng)沒有接受信仰之力的資格，海神也并沒有認(rèn)可我，自然也不可能成為神?！?p> “前輩太過平和了，缺少一份爭勝之心。不得到海神的認(rèn)可，那為何不在其他神祇的傳承？不能吸收信仰之力突破，那為何不去以力破鏡？先輩流傳下來的經(jīng)驗確有借鑒的地方，陵雪信，但不會全信，前輩總結(jié)的不可能是全部?！?p> 說完，風(fēng)陵雪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
漫天冰粉煙塵消逝，天地寂寂，一片清寧，只剩了波賽西一人立于空中。
只有那一劍殘留的韻味經(jīng)久不散，些許痕跡，讓海神島上的魂師回昧其中，一片寂然，他們都面面相覷，無人吱聲。
看著矮了大半截的海神山，光禿禿不說，上面的階梯已沒了，海神之光薄弱的像片紙，更不用輝煌、神圣，但卻多了幾分玄妙。
海神的神念，那一劍的強大，皆在這海神山山留下了痕跡。
波賽西沒再浪費時間，沉浸在了海神的神力與那一劍里，不敢有半分放松，運轉(zhuǎn)了所有精神力，努力回想著那一場短暫劍鋒的模樣。
但縱然是她，那剎那的璀璨宛如星海，使得波賽西也有些摸不著邊際。
海神七圣柱見海神山久久沒有動靜，一同來到海神山，看到波賽西像是在感悟，倒是不敢吱聲，只老老實實的守在一邊。
日升日落，七圣柱分出四人去處理海神島的事情。
他們也并非傻子，到了封號斗羅境界也能從這海神山上窺探出一些端倪，那種感覺很微妙。但心底卻由衷的生出了莫大的欽佩。
“這劍意境太高，你們可以感悟卻不能過多感悟?！?p> 聲音由遠(yuǎn)而近，在這時候一個個圣柱的都醒悟了過來，齊齊向著前面的波賽西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