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曲洋:你過來呀!
福威鏢局。
演武場。
刀光閃耀,飛沙走石!
狂風刀法,飛沙走石十三式!
蘇平不敝帚自珍,狂風刀法雖然珍貴,可比起他想要打造的安全大環(huán)境而言,不過滄海一粟。
福威鏢局總局,十三位鏢頭,二十多位鏢師,再加上趟子手,全部在演練狂風刀法。
“平兒,不出一年,我福威鏢局的大旗,會再次插上今天我們丟失的土地!”
林鎮(zhèn)南嘆為觀止。
舉刀斬下,刀光劃過,直取蘇平左肩!
這是什么刀法?
他以前總覺得,行鏢天下,靠的是人情世故,靠的是交游廣闊。
可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若是鏢局的每個鏢頭,鏢師,趟子手,都將這門刀法練到極致,或許,他們就可以站著吃了這一碗飯。
看人臉色,逢人先是三分笑,遇上別人的責難,也是能忍則忍。
這是一個鏢客的基本要求。
可要鏢客們,人人都有一手一流的刀法,還需要看誰的臉色?
綠林道上,又有幾個,當世一流的高手?
福威鏢局,還不橫行天下?
“平之,這門刀法,能否比得上武林大派的傳承功法?”
林鎮(zhèn)南已經(jīng)看不懂了,以前他覺得,辟邪劍法,就算不是當世一流,可也差不了多少!
可現(xiàn)在他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
“爹,武功的強弱,一看功法,一看個人,不是人人都有天賦。
當世一流的大門派,傳承久遠,不是一手狂風刀法能夠比肩的。
而且,我們的鏢師,初學乍練,對上當世一流的大派,依舊是不堪一擊!”
蘇平長劍閃電般劈出,用的卻是刀法!
狂風刀法!
他在親自給林震南喂招,劍光一閃,已經(jīng)指在林鎮(zhèn)南的咽喉。
“平兒,你到底拜了個什么樣的師父,為父竟絲毫不知?”
林鎮(zhèn)南臉一黑,不管刺向咽喉的長劍,迅速變招,狂風刀法,練的就是個快字!
他有點下不來臺,這個兒子,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雖然,對于這個兒子,他實在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先是發(fā)現(xiàn)了青城劍派的陰謀,最后更是一劍斬殺了余滄海。
那可是當時一流的宗師,武林中有數(shù)的高手。
這兩天,天下震動,余滄海一死,江湖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福威鏢局,雖然被一夜之間,挑掉了九大分局,損失慘重。
可也一朝揚名,畢竟,青城劍派的當代掌門,余滄海死在了福威鏢局。
“我也不知道我?guī)煾傅牡准殻先思疑颀堃娛撞灰娢驳??!?p> 蘇平收劍,出劍,同樣一招,再次擦著林鎮(zhèn)南的長刀,點在咽喉!
嘴里不停,再次交代了一下狂風刀法的來歷。
這兩天,被爹媽反復盤問了不下十遍,他只能創(chuàng)造出一個師父來。
“對了,爹,鏢局的損失,統(tǒng)計出來了沒有?”
蘇平最關(guān)心的,還是鏢局的問題。
那天夜里,系統(tǒng)對鏢局的資產(chǎn)評估,降到了一級標準,五百兩銀子之下。
他就知道,九大分局,怕是兇多吉少。
“九大分局,幾乎分崩離析,好在,余滄海身死的消息傳遍江湖,圍攻九大分局的青城劍派弟子,群龍無首,都退去了?!?p> 說起鏢局現(xiàn)狀,林鎮(zhèn)南臉上青筋暴起,握刀的手,因為用力,白的發(fā)亮!
咬了咬牙,無視了點在自己咽喉的兒子的劍。
“這些個青城劍派的弟子,如同強盜一般,在分局中燒殺掠搶,咱們的鏢物,損失慘重!”
林鎮(zhèn)南說起青城弟子,一張臉,如同寒霜,手中長刀,閃電般劈出三刀!
“先將丟失的鏢物,賠了,穩(wěn)住老客戶,還有死傷的弟兄,都要發(fā)清撫恤,等到總局的兄弟們基本掌握了狂風刀法,要盡快在分局全面普及起來?!?p> 蘇平躲閃,反攻林鎮(zhèn)南,一劍指在林鎮(zhèn)南的咽喉。
他知道,這對于林鎮(zhèn)南來說,可能比較難以理解。
一個鏢局的中堅力量,是鏢頭鏢師。
趟子手,雜役,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死傷再多,他也不會心疼。
可蘇平來自二十一世紀,來自于信息大爆炸時代,甚至,前世,他就是一個快遞員。
他知道對于底層人員而言,他們最需要的是什么?
自己努力賺的錢,不被剝奪的自由。
要是老板還能把他們當人,給予他們?nèi)烁裆系淖鹬?,他們這些底層人,就算是拋頭顱灑熱血,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仗義每多屠狗輩!
如今,他們對每一個鏢客,給予最基本的尊重,他相信,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漢子們,必不會讓他失望。
“你既然堅持,那就這么辦吧,這個問題,我們就不爭了!
不練了!”
林鎮(zhèn)南丟下刀,沒法練了,自己一動,一柄劍就頂在自己的咽喉,不論自己怎么變化,都沒有用。
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知道是要高興還是生氣。
一點面子都不留??!
“江左和兩廣的分局,幾乎被打殘了,我要親自走一趟兩廣,江左,要你走一趟!”
“好!”
蘇平應了下來。
“你的傷真的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我?guī)煾赣辛粝陆鉀Q的辦法!”
就連那位林大夫,都表示已經(jīng)看不懂了。
第一次看的時候,已經(jīng)病入膏肓,第二次看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了?
蘇平也只能將這些個解釋不通的事情,都劃拉到自己杜撰出來的師父的名下。
然而對于鏢局的發(fā)展,他比林鎮(zhèn)南更加著急。
一級鏢局的簽到,竟然給他簽了一瓶礦泉水?
他現(xiàn)在迫切的希望,鏢局能夠迅速的完成升級。
習練辟邪劍法留下的后遺癥,雖然被他強行鎮(zhèn)壓封印了起來。
只要他不動用辟邪劍法的威力,體內(nèi)的傷勢,就不會繼續(xù)的惡化。
可,這也僅僅只有三到五個月的時間。
那位福城的大夫的判斷,是三個月,蘇平對自己的判斷,也超不過五個月。
也就是說,他必須在三五個月之內(nèi),找到解決辟邪劍法后遺癥的辦法。
找不到的話,最多五個月,他還是要揮劍自宮!
唯一的希望,就是盡快的升級鏢局,簽到更多的更加強大的功法,尋求解決之道。
而想要升級鏢局,他就要賺錢。
瘋狂的賺錢,大量的賺錢。
只是,錢從哪里來?
蘇平看著演武場中揮汗如雨的鏢客們,福威鏢局全盛的時候,是個分局,每個月的收入,也就五六百兩上下。
有時候遇到大生意,每個月賺個上千兩。
可是,大生意,有大風險。
林鎮(zhèn)南能活到現(xiàn)在,將福威鏢局做到這么大,依仗的就是謹慎小心。
風險太大的生意,一般不接。
或許,現(xiàn)在可以考慮這些高回報的生意了。
只是,大生意,那得碰運氣!
蘇平陷入了惆悵……
……
夜,沉靜如水波不興!
曲洋掛在福威鏢局門口的大槐樹上。
手中,提著一個檀木的盒子。
里面是一本曲譜,這是他挖了兩漢三國無數(shù)的孤墳,才找到的絕跡《廣陵散》的譜子。
曲洋身材消瘦,面色沉靜,唯有一對兒眉毛,在尾端打彎兒翹起,像是一對鹿角。
眉毛晃動,槐樹在風中嘩嘩作響,曲洋已經(jīng)踏著瓦片,進了福威鏢局。
忽的,一間亮著燭光的廂房中,蠟燭熄滅。
一個少年,從窗戶中躍出,足尖在地面上一點,整個身體,騰空而起。
“好俊的輕功!”
曲洋感嘆,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武學修為,假以時日,必將是武林中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應當就是那位一劍斬了青城余滄海的少鏢頭了!
曲洋心滿意足。
今夜的目的,就是引這少年出來,托了自己的鏢。
自己畢竟出生神教,而今,江左境內(nèi),風聲鶴唳,想要將曲譜安全的送去江左,只能在暗中秘密進行。
曲洋足下生風,黑袍獵獵作響,在黑夜中,如同飛鳥,向著城外飛馳。
他要將這個少年,引到城外小樹林,暗中托鏢。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將這本曲譜,送去江左省,英雄城。
只是,急奔了一段,曲洋疑惑,轉(zhuǎn)身一看。
只見福威鏢局的門樓上,一位少年,身著長袍,手中長劍出鞘,靜靜的看著自己!
竟然沒有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