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中毒
“真人愿一力承擔?”
蘇平再問。
“少鏢頭少年英杰,貧道本是想著,化解了少鏢頭與嵩山派的恩怨。
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江湖上打打殺殺,今日我殺你,明日他殺我,到頭來,不過一場空罷了!
少鏢頭今日殺了貧道,這件事,便就此作罷如何?
貧道愿修書一封,傳于胡盟主,解釋此事,必不會與少鏢頭為難!”
天樞真人站在玉真子尸體前面,目光依舊平靜。
水波不興!
蘇平卻沉默了!
或許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江左的鏢路,有江左盟的首肯,必是一路暢通。
可是,福威鏢局七個人的生死大仇,真就這樣算了嗎?
這位天樞真人,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真的主謀。
“真人,在下只殺欲要劫鏢之人,真人不是劫鏢人,在下自不會殺真人!”
最終,蘇平搖搖頭,放棄了。
鏢局,終究是鏢客的鏢局。
人,才是第一位的。
他若不找出真兇,為陳七等人報仇,有何面目,面對福威鏢局那些兢兢業(yè)業(yè)的鏢客?
“少鏢頭,又何苦如此?何苦如此?”
天樞真人閉目,眼角,卻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而下。
當天,眾人便在龍虎山住了下來。
張猛馬三兩人,身上的傷,不輕,需要恢復(fù)。
蘇平的體內(nèi),更是一團亂麻。
自厲臨渡開始,他就沒有時間去梳理體內(nèi)的真氣。
辟邪劍法的真氣,不斷的在鼓蕩,沖擊會陰。
此時,會陰已經(jīng)是搖搖欲墜。
就像是即將崩塌的堤壩,在大河的沖擊下,隨時,都會有決堤的危險。
運轉(zhuǎn)狂風刀法的內(nèi)力,將一縷一縷辟邪劍法的內(nèi)力,匯聚于丹田。
這個工程,現(xiàn)在更加的巨大了。
每使用一次辟邪劍法,這個剛猛的內(nèi)力,就壯大一分。
而今,已經(jīng)成了龐然大物。
尾大不掉。
就像是一團烈陽,在丹田中沉浮,浩瀚的內(nèi)力,不受控制。
“此時若沖開會陰,我唯有死路一條!”
蘇平漸漸有了一絲明悟。
會陰開,任督二脈徹底打通,熾熱的內(nèi)力,就像是炸開的太陽,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收束。
除非,提前自宮,引地氣入體,將這般陽剛的內(nèi)力,轉(zhuǎn)化為極其陰柔的內(nèi)力。
自己是不是會變成第二個東方不???
蘇平不寒而栗!
自己是否,會成為女裝大佬?
再喜歡上一個壯漢?
想到這里,他就一陣陣發(fā)寒。
滲人!
可怕!
必須盡快解決內(nèi)力的問題了。
至少,不能再頻繁的使用辟邪劍法。
在找到解決之道之前,這門邪門的武功,還是要少用。
現(xiàn)在,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能盡快升級鏢局,三級的鏢局,簽到的是二流的武功。
還自帶內(nèi)力。
多簽到幾門,是不是有機會,達到一流的境界?
多想無用??!
蘇平只覺得身心疲憊。
距離大殺四方,天下無敵的境界,還差得遠。
系統(tǒng)覺醒的太晚,留給自己的時間太短。
憑什么福威鏢局的危機,就提前四年爆發(fā)了?
現(xiàn)在想想,好像也不是提前四年,可能就是自己的時間,少了四年!
其他人的故事,依舊在有序的推進,并沒有受到影響!
穿越引起的蝴蝶效應(yīng)?
還是幕后有一只推手?
系統(tǒng)?
想不明白!
還有一件事,蘇平也想不明白。
天樞真人,似乎知道是誰殺了玉真子。
只看了看玉真子的尸體,天樞真人就明白了一切。
這個人,應(yīng)當就在龍虎山之中。
斬天劍鐘鎮(zhèn)岳嗎?
這個自始至終沒有露面的十三太保之一?
不過,天樞真人,似乎沒有必要為嵩山派的人頂雷!
最大的可能,還是龍虎山內(nèi)部的人。
權(quán)玉真人?
這個龍虎山上一輩碩果僅存的宿老。
至今,不過二流的修為。
可他的動機在哪里?
與鐘鎮(zhèn)岳來到龍虎山有關(guān)?
自己至今不知道,鐘鎮(zhèn)岳來到龍虎山,所依仗的是什么?
龍虎山的弟子,也有可能!
想不通透!
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可自己怎么找到這個人?
總不能真的殺了天樞真人吧!
這個老道士,現(xiàn)在看來,真的只是個敦厚的長者。
見面之后,一再的勸說自己料理內(nèi)傷。
這位真人的眼力,相當?shù)亩纠薄?p> 也不知道自己刺天樞真人的那一劍,傷的重不重?
蘇平心中有一點愧疚。
這次算是冤枉了這個老道士。
也不知道怎么去補償。
這人情債,最是難欠!
“哎!”
惆悵!
唯一的好消息是,過了龍虎山,距離英雄城,就不遠了。
完成這趟鏢,自己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這一路上,精神始終緊繃著。
和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身體精神,盡量的放松。
卻又不敢睡著。
敵人依舊隱藏在暗中,也不知道天樞真人,能不能穩(wěn)住這個隱藏的敵人。
暗中窺視一番?
蘇平轉(zhuǎn)念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動用辟邪劍法的內(nèi)力,自己很難瞞得過天樞真人的耳目。
這位真人,厲害著呢!
這一夜,寂靜無聲,安靜的度過。
第二天清晨,蘇平打開房門,龍虎山處在一片云霧繚繞之中。
心曠神怡。
“傷口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蘇平看到張猛與馬三,在練刀,狂風刀法的第二式,兩人已經(jīng)掌握的差不多了。
厲臨渡事件,給兩人的刺激,不比自己小。
這兩小子,半夜就起來練刀。
蘇平在客房中,聽得一清二楚。
“涂了龍虎山的金瘡藥,恢復(fù)的不錯!”
張猛跳了跳,卻牽動了傷口,一陣齜牙咧嘴。
蘇平忍不住想笑,便笑了出來。
終究是活著??!
活著比什么都強。
“后不后悔?”
蘇平坐在臺階上,面向太陽升起的方向,微瞇著雙眼。
“我娘常說,拿多少錢,就要干多少事!”
張猛停下?lián)]刀,
“現(xiàn)在想來,想要怎樣的生活,就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還想給我娘買老山參呢!”
“怎么還深刻上了?”
蘇平?jīng)]想到,張猛能說出這番話來。
“是馬三給我說的!”
張猛難得的臉一紅,兩人昨夜睡不著,聊了很多。
“林小子,出事了!”
三人聊了幾句,便聽到鐵莽的大嗓門。
“怎么了?”
蘇平靠在柱子上。
鏢物在客房里,天大的事,也就和他沒了關(guān)系。
反正,天樞老家伙,也不愿意透露兇手是誰?
“天樞掌門,中毒了!”
鐵莽提著錘子,騰騰騰的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
蘇平猛地站了起來。
在龍虎山,天樞中毒了?
這像不像一個笑話?
“哎呀呀,老子也說不明白,娘子說的,天樞掌門中毒了,讓老子叫你過去!”
鐵莽思考了很久,最終,像是放棄了。
估計也覺得,自己說不明白。
“走,看看去!”
蘇平的心,揪的厲害。
天樞若是死了,陳七等人的仇,就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了。